黑球子坐在日本军用椅子上望着洞外,不由的产生了遗憾,三天前,虽然没有从远藤美子表情平静的脸上讨到自己要知道的远藤美子对自己的看法,但是却解决了隔在她和辛福感情之间的春燕那座墙,尤其是春燕用生命为包玉金挡子弹的举动,更有力地证明了春燕已经真正属于包玉金的女人了,遗憾的是如果那一枪春燕不挡打在包玉金的身上就好了,就是他不死眼前他也不能再干啥了,那样远藤太郎大当家的还能再重用一个没有用的东西吗?
“军师,我给你打饭去。”黑球子正想的时候,跟姜不辣接完班的王二狗拎着饭盒子走到黑球子的跟前说了句就走出了山洞。
黑球子用目光把王二狗送到洞外,在目光还没有收回来的时候,陈半体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黑球子想,这时候他来干啥?于是就对已经走到他跟前的陈半体说:“陈水箱来了?坐吧。”
陈半体又往洞口看了看,说:“我不坐了,有言告之,之后我马上就走。”
黑球子惊愣地想,什么事呢?难道自己为远藤美子献的计谋,被包玉金知道了?于是问:“什么事?你这么忙来告诉我。”
陈半体说:“我说了,你小心是也,万万不能转告他人。”
黑球子为了让陈半体快把事情说出来。就打保票地说:“你我之间的友情,也不是一天半天的了,你还不相信我?”
“然也。”陈半体说“哈斯巴根和阿思冷率第一分寨当家的满都乎和第二分寨当家的宝振江预谋于阴历十月十五日子夜反水,成功后,以火堆表示向上天庆贺,望军师届时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真的?”黑球子不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为了求得消息的准确,就问“你听谁说的?”
“我之与你一样的朋友,告知我者,叮嘱我万不能外传,再深之言,恕我不能相告,谅解。”陈半体说完就匆匆地离开了黑球子的山洞。
不多时,王二狗拎着饭盒子走进山洞,把饭盒子放在桌子上问:“军师我离开山洞时,见陈半体神神秘秘地走进山洞,咋这么快就走了?他来干啥?”
黑球子本来想把陈半体告诉他的事瞒着王二狗,可是他又觉得陈半体方才说的事非同小可,为了弥补陈半体没有告诉他消息的来源的遗憾,就不能不把陈半体转告他的消息告诉王二狗,让王二狗分析一下,消息来源的准确性。
王二狗见黑球子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语,想,一定是件很重要而他又摸不准的事,就说:“军师,自从三天前二当家的和大炮头发生流血事件后,陈半体就经常出入大炮头的山洞。”
黑球子重复地问:“经常?”
王二狗说:“经常。”
黑球子问:“你亲眼所见?”
王二狗说:“虽说不是我亲眼所见,可是我们住的那个山洞的人都是主寨头的护卫和勤务,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话还不准吗?”
黑球子说:“这么说,陈半体对我说的话是准的了,他是从包玉金嘴里听到的,一定是包玉金对他治好他的娘们的伤,对他的答谢。不然陈半体咋不说是谁告诉他的呢。”
王二狗说:“啥事?这个陈半体说话就是不痛快。”
黑球子说:“陈半体说,阿思冷、哈斯巴根、满都乎和宝振江一伙人在阴历十月十五子夜反水,反完水还要在山道上点三堆火向上天庆贺。”
王二狗虽然告诉陈半体给春燕治伤的事是真的,可是他听了黑球子的话后还是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黑球子说:“要陈半体给那个叫春燕的女人治伤的事是真的,那这个事也就是真的了。”
王二狗想了想说:“是真的。”
黑球子却又反问:“你为啥说是真的?”
王二狗说:“他一定是从大炮头那里听到的信。”
黑球子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王二狗说:“这么说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别说消息是从大炮头那儿来的,这是个合情合理的事,就说从起事的时间、起事的人、起事后的事都说得那么准确,也不是无事生非。”
黑球子说:“我得赶快把这个事告诉大当家的,这样也能从大当家的那里得到大当家的对我的好感,二当家的也能解除对我的疑惑,咋的他们是兄妹。”
王二狗说:“就不说别的,就说你和两个当家的一起到蛤蟆沟的情分上,也得让大当家的知道这件事。交朋友首先想到的是不能为自己的利益交。而要为朋友解难交。”
黑球子听了欲动身,说:“我的马上去告诉大当家的。”
王二狗说:“这虽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是办啥事的留点后手,军师你自己不能去。”
黑球子说:“那就你去。”
王二狗说:“我一个军师的护卫能够得着大当家的吗?够不上大当家的人说的话,别说说的话大当家的不光不听,可能大当家的连见都不能见。”
黑球子说:“我也不中,你也不中,那谁中?”
王二狗说:“得有一个具备既能够得着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又能信他的话的人。”
黑球子说:“谁?”
“第三分寨当家的布和呀,”王二狗说“在小纠察巡逻队员事件中,要不是他的刀及时地捅进小纠察巡逻队员的心口窝,大当家的就真的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就凭这一点,大当家的也不能不把他当成自己的人。”
黑球子很忧虑地说:“他去,大当家的能知道这事是我为大当家的操心吗?”
王二狗说:“大当家的一定知道是你让他去的。”
黑球子问:“为啥?”
王二狗说:“你想,大当家的为了证明消息的准确性不能不问消息的来源吧,布和为了证明自己不撒谎,他不想说出你也得说。”
黑球子说:“可是在布和看来,在小纠察巡逻事件中,,他就觉得里外不够人了,怕他不能再干了。”
王二狗说:“你别忘了,布和有两种值得利用的嗜好。”
黑球子问:“哪两种?”
王二狗说:“一是,他是抽大烟成瘾的人,二是,他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人,原来蛤蟆沟的人,都是讲义气的人,就是因为他这样才把他当淸泔水撇除去了,你没看吗,原来蛤蟆沟的人反水都没有他,他现在只能靠近大当家的,扑进大当家的怀里,啯住大当家的**,吃大当家的奶,叫大当家的娘。在找他时,你带上大烟泡,再带上你的银质大烟枪,说是为大当家的效劳,他能不答应吗?”
黑球子想了想狠了狠心说:“中就按你说的办。”
黑球子把从喇嘛营子乡带来的银质大烟枪和一个大烟泡,包在一个布包里,就拎着布包走出了山洞,见督查的越过了他的山洞口北去了,他就沿着山道向南走去,到了第三分寨布和住的山洞口,黑球子一看没有岗哨,就一边往里走,一边自言自语说:“怎么没有岗哨呢?”
听到说话声的布和从他的隔间里走了出来,说:“军师来了?我知道军师今天要来今天就没放岗哨,要是放岗哨不就是把军师当成外人了吗。”
黑球子一边跟着布和往里走,一边说:“你就是嘴赶趟,本来漏岗是绺子的大忌,你把罪过推到我的身上。”
布和说:“你说山洞口放岗哨有用吗?石门那里不是有暗哨吗?山寨里都是绺子的人,哪个山洞出出入入还不中?”
黑球子说:“话不能这样说,自己的人也不能不防备。”
布和疑是说:“难道……”
黑球子打断布和的话,说:“到你的房间再说吧。”
黑球子和布和一起走进了布和的房间,黑球子把给布和的东西展示出来,布和立刻把门关好,忘了黑球子打断的下句话,眼睛里放射出了绿色的光芒,,盯着银质的大烟枪和诱人的大烟泡,说:“军师你真是我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