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洪建吃完饭,瞅着他的父亲说:“爸,妈。今天我要去王爷庙,去金达莱叔叔那里取回因为慌乱存在哪里的东西。”
“你怎么去?”洪先生问。
“徒步去,在路上遇上车就搭车,回来时再找来北山里的车。”洪建说。
洪先生低头想了一会,说:“也行,有车搭车,遇店住店。”
“你要是同意,我马上动身。”洪建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把目光落在他妈的脸上,虽然发现他妈的脸上挂满了忧愁,但是他妈还是转身进了灶房,过了一会把洪建路上吃的东西包成包拿回屋来,递给洪建说了一句“路上吃,路上一定要小心”,就又回到了灶房。
洪建从家里出来后,就向着屯东头的荒草野道走去,然后就沿着荒草野道向南走。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希望能有一辆车从后面追上来,可是到了太阳被西边的老云接了进去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一辆车与他同向行驶。洪建想,看起来只能找地方过夜了,于是洪建就放慢了脚步向四周观察,他觉得从此处这条沟地形来看,是他去秋从王爷庙回来时有一个自己曾经住过的山洞地方,那个山洞旁有一棵松桦合长的树。
洪建在观察寻找中终于发现了那棵松桦拥抱的树。于是他就朝那棵树走去,还没等到那棵树前的时候,西边把太阳接进去的老云就漫天向东铺延过来,刚刚把天铺满后就迫不及待下起雪来,洪建加快了脚步,向他记忆中的那个山洞走去,可是刚进山洞就听到了有喘气的声音,想,难道还有其他人先足进了山洞?就把马牌撸子掏出来撸了一下,顶上了子弹,又向里走了几步,见一个黑影从洞里走了过来。
洪建站住了,细看,原来是个蹲仓的黑瞎子,黑瞎子眼睛放射着敌视的光芒向他走来,洪建想,凭自己手里的枪除了有辛福的那种枪法一下子打中黑瞎子的要害,不然不光打不死,反而会引来黑瞎子更大的愤怒,愤怒了的黑瞎子,会不顾外面的雪向你扑来。洪建想到这,就转身向山洞口走,当他走到山洞口的时候,迷茫的大雪把整个黑瞎子沟揉得一团混沌。
洪建把指北针掏出来看了看想,如果没有安全的地方睡,第二天就会起不来的,就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只能往前走,洪建又走了两里多地走出黑瞎子沟的时候,听到后面有马蹄扣地的声音,在他回头望去的时候,骑马的人已经到了他的跟前,那人下了马说:“大哥,你帮帮我吧。”
说话的人是个小伙子。
小伙子又说:“我是山那边大车店里的小伙计,我叫孙小三,一天前我的掌柜的让我上山打点野物准备招待一位贵客。谁知在山里转了一天多不但一个野物毛也没打着,还摊上了这样的天气,我连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
洪建说:“你这么一个聪明的小伙子咋不知道北了呢?正好我知道北。”说着就把指北针掏了出来,定一下方向。
小伙子说:“大哥你去哪里?你要是去王爷庙,我们的大车店正好在去王爷庙的道边上今夜你就在我们大车店住,正好我准备驮猎物的马还闲着。”
洪建不加思索地说:“好吧。”
洪建把孙小三手里的马缰接过来和孙小三一起上马,裹着漫天的飞雪走了一夜,第二天的下午,到了孙小三的大车店,大车店的掌柜的正站在大门口等他呢。
大车店的掌柜的问孙小三说:“没事吧?”
孙小三说:“郑掌柜的,事是没事,就是没打到猎。”说着瞅了洪建一眼又说:“要不是这位大哥,我就马达山了。”
郑掌柜的忙瞅了洪建一眼先说了句“得回你了”然后对孙小三说:“赶快把贵人领到屋吧,猎打到打不都不要紧,人平安回来就中。”
洪建把马缰交给了孙小三,一边和郑掌柜的往屋里走,一边说:“我叫洪建,可别说多亏了我,我洪建要是没遇上你孙小三小伙计和你的马相伴,这样的雪天我的后果不知道如何呢。”
说话间,他们就走到了往外滚着汽浪的门前,这时郑掌柜的对已经把两匹马缰栓到槽头的孙小三说:“你把这位客人领到东间的屋里我去看看弯腰劈了多少柴了,够烧就别劈了。”说着就朝着院的西南角走去。
孙小三把洪建领到东屋的外间对洪建说:“大哥,你就睡在炕头的铺上,你脱了外衣暖和暖和,我去准备饭菜,然后咱们哥俩一起吃,这一夜加多半天,肚里一定一点食都没有了。”孙小三说着就向外间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