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风猛的睁开双眼,时间仿佛突然静止在这一刻。
他只觉面门一阵厉风袭来,楚良才的人影如飓风般恰好闪现在自己的正前方,弓起的右脚离异化而出的钢索相差不到分毫。
就是现在了!!!
“终于抓到你了,楚老师,没有了速度,你便失去了最大的优势!”易小风脸上总算显露出了一丝笑容。
环绕在易小风周遭的五根钢筋瞬间被激活,宛如发现尸体的秃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楚良才的右腿,楚良才的身形终于停了下来。可让易小风意想不到的是,钢索刺入楚良才的腿中几毫米后便无法再前进半步。
楚良才面色阴沉,右腿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继续发力,在易小风诧异的眼神中,脚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前胸。易小风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颗炮弹打中一样,再次飞出,身体重重的砸在墙上,墙体似乎再也承受不了如此重负,整面崩塌,只留下了一大堆白色瓦砾,而易小风更是直接落到了隔壁的会议室内。
易小风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背部,手臂,腿上都传来爆炸般的撕裂感,全身如同火烧火燎般的剧痛,他不得不将最后三分之一的红液一饮而尽。
楚良才也缓缓踱步至会议室内,一脸兴奋的俯视着易小风说道:“知道吗。刚才你失去了一次最好的机会,如果你刺入的不是我的腿部而是我的身体或者脑袋,那么倒下的就不会是你而是我了!”
“难得今天玩得如此尽兴,反正你也活不过今天,那我就多和你聊一会,陪你走上一路,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看来你对异化简直一无所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博士到底以什么尺度来评判一个异者能力的高低呢。在我看来,最简单的标准就是——异化形态的数量。基本上异化形态的数量越多,星级越高。或许你根本没有仔细留意过四星以上的异者,他们都一般有两种或者两种以上形态的能力。”
“你以为我的能力全部来源与速度吗?拿我自己来说,第一种形态是我的脚掌,它可以产生巨大的能量爆炸。而第二种形态是我的双腿,它们坚韧无比。每一种形态单独拿出来都是一把利器,将两者结合在一起却更是相得益彰。我利用脚掌的冲击带动腿部进行超高速的奔跑,并且也只有像我这样坚韧的双腿才能在如此高速的冲击下不变形不受伤。所以博士给我的评价是四星半。”
“原来如此,那我自己的异化有几种形态呢?”易小风口中红液的苦涩气息还意犹未尽,趁着这段缓冲时间,他也大概估量了一下自己的能力。
第一种:单一的一根尖刺。
第二种:五根钢筋。
第三种:然五根钢筋的变化版本——五根钢索?
这么说起来,我要比楚良才多出一种异化形态,所有我是五星,他是四星半,博士的判定确实没错。但五星归五星,并没什么毛用啊,好像真的打不过眼前四星半的楚良才啊。
红液开始发挥了作用,易小风只觉得全身疼痛减轻了不少,又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绝对不是一个执拗的人,既然所有的伎俩都拿不下楚良才,那现在还有一条出路,就是。。。跑。
易小风打量了一番会议室,这间房间并没有窗户,唯二的出口只有正门和自己刚才在墙上留下的窟窿,而楚良才站在窟窿处,看来只能想办法从正门离开。
易小风脸上不动声色,缓慢的向正门移步而去。
楚良才似乎看出了易小风的心思:“现在想跑了?你以为你能逃的出我的手掌心吗?”
易小风勾起几张座椅,间隔着几秒,一把把的向楚良才砸了过去,自己则拼命朝着正门跑去:“这可说不定。”
“嘭~~~嘭~~~”
抛在空中的座椅还没落地便被楚良才踢到一边,但确实还是起到了一定的拖延作用,虽然只争取到了不足两秒钟的时间,易小风已经跑出了会议室。
站在会议室外面的过道,易小风并没有逃出生天的既视感,相反还是觉得一筹莫展。上下楼梯间的入口离自己还有段距离,以楚良才的速度,肯定是来不及跑过去。而整个走道空空旷旷,没有任何阻碍物,要想去到尽头拐角的消防通道,对于楚良才来说就是一秒的时间,可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一条死路。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门,便是他右手边的一间普通办公室,易小风没有其他选择,不得不逃入到隔壁的房间。
易小风前脚刚走入房间内,楚良才后脚跟便立马冲了进来。幸亏办公室内摆放了不少桌椅杂物,易小风只能利用这些设施做为障碍物,不断的与楚良才周旋。楚良才似乎对这种抓人游戏挺有兴趣,虽然易小风暂时没有再受到什么伤害,但他十分清楚,楚良才并没有尽全力,而且也不会再给自己任何机会去攻击他,天马上就要黑了,等到楚良才耐心耗尽时,便是自己的末日。
“跑啊,在再跑快点!!!”楚良才亢奋的大喊着。
“博士,你一定也在看吧,这就是你评价出来的五星异者,为了逃命,像个小丑一样在我的面前上蹦下跳。你再耐心等等,日落之时便是他的死期。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整个学校的最强异者。”楚良才抬头环顾了一圈,内心得意到了顶点。
飞船内的办公室内,博士果然兴趣盎然的看着大屏监视器,他喃喃自语道:“易小风,这次你还能让我刮目相看吗?”
易小风和楚良才就这样随意的在各个房间上演着躲避和追杀。
“嘭~~~”
楚良才的正在逐渐加大脚上的力度,又一面墙体被轰穿。易小风竭尽所能的闪转腾挪,甚至不能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1秒,他神色仓皇的跑出房间,这个时候体力已经到达了临界值。易小风张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滴答滚落,全身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腿上也仿佛挂了一块秤砣,沉重的步子很难迈开,难受极了。他再次急不择路的逃入另一间屋子,可一进门便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