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馨蕊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沙发里,手里抱着那个一直没响过的手机。
已经深夜十一点了,还是没有赵奕辰的任何消息。
他是生气了吗?还是真的只是飓风有事情要处理?
她不敢打给他,也不敢发个消息问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她实在是没那个勇气。
至于韩允诺那个大坏蛋大概气疯了,从她处理好伤口之后就一直找不到人,电话也不接。
No news is good news。
她自己这样安慰自己。
他既然没有质问她,也没有提出取消婚礼,那是不是代表他还愿意继续这个婚礼?
就这样一直忐忐忑忑到了凌晨十二点,她终于忍不住打了通电话过去,对方却传来已经关机的语音。
她坐不住了,心里的大石越来越沉,她决定要去飓风或者赵家别墅看看。
她套了件黑色的坎肩遮住胳臂上的纱布,虽然她知道用点苦肉计会让他心软,但还是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韩馨蕊,去把你的烫伤处理一下,他会心疼的。”
想起这句话,她的心就像被针扎的一样难受。
连韩允诺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也知道,他总是那么疼惜她,哪怕一丁点小伤也会难过的不得了,恨不得伤的人是他自己。
而她又是怎么回敬他,一次又一次的往他的心坎上捅刀子么?
重重对着自己的脑袋锤了几下,她这才发动了车子。
她先去了飓风,问了保安才知道赵奕辰早就离开公司了,她不敢去想,为什么他明明事情解决了还不来找她,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愿意原谅她。
她机械式的握着方向盘,在浑浑噩噩中抵达了赵家别墅。
没有佣人开门,但她有之前韩允诺给的钥匙,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进了别墅。
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客厅太大她也找不到开关在哪里,索性摸着黑上楼,准备去他的书房和卧室看看他是不是已经睡了。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里面漆黑一片不像是有人在里面的样子。
她又悄悄退回来去他卧室看了一圈,还是没有人。
她终于有些慌了,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不管她再怎么任性再怎么伤害他,但只要她转身,赵奕辰永远在她身后对她展开温柔的怀抱。
所以就算违心说出那些话,就算她心里难受的很,但她也并不慌乱,因为她知道,只要稍微撒撒娇哄哄他,他就一定不会生他的气。
她已经习惯这样的无条件宠溺着她的赵奕辰,而突然这个熟悉的人就这么消失了,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快要崩塌了。
突然,隔壁的卧室里传来细微的声音,她回头望过去,那是她曾经借住过的客房。
她心里说不出来的喜悦,蹑手蹑脚的走过去,里面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她叹了口气,也许是她听错了。
就当她失望的转身要走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落地窗的角落里有个抱成团的影子。
“奕辰哥哥?”她试探着走过去。
忽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猛地将她拽下,还没等她惊呼出口,她整个人就已经倒在某个灼热的怀抱里,唇上也覆上了带着红酒味道的唇瓣。
她吓了一跳,只觉得心里扑腾扑腾的差点就要跳出来了。
但她很快安静下来,因为她知道抱着她的人就是赵奕辰。
可是,今天的他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样,以往温柔缱眷的吻今天变得粗暴带有侵略xing。
“奕辰哥哥......”她试着喊他的名字,可在他热烈的吻下,这声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却像是在shenyin。
赵奕辰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吻着她,绝望的吻着她。
下午的时候,他本想借着飓风的电话逃开这场尴尬的局面,也许等他回来的时候这傻丫头又编好了话来哄他,那他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和以往一样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她额前的发。
如果她愿意哄他,那么他就愿意继续被骗,他甚至很没出息的希望她能骗他一辈子。不管感激也好,补偿也罢,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什么都不想再去问了。
最终,他还是放心不下她的烫伤,也怕自己突然不告而别会让她胡思乱想,所以停下了车子去找她。
结果,他再次发现一切都是他在自作多情,她根本不在意他的离开,她在意的从来就只是那个伤了她很多次的男人。
他站在门口,里面冷冷淡淡传来那句令他几乎崩溃的话。
“但我想跟你谈个交易。”韩馨蕊冷静的说。
“如果你希望这个婚礼还能顺利举行,就帮我去救人。”
韩允诺说的没错,她对他从来都不是狠心,而是真的没有心。
他无法在继续听下去,也无法再去面对她。
恍恍惚惚交代了飓风的事之后,他就把自己关在这间她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不停的用酒精去麻醉自己已经痛到麻木的心脏。
他不敢去想她现在在做什么,也许在担心陆宇杰,也许在四处为陆宇杰找援兵。
手机被他拿起放下,又拿起再放下看了无数遍,一直等到电池用完自动关闭,她竟然狠心的连一个电话一个消息都没有进来,她大概真的是一点都不爱他吧。
从傍晚到午夜,他就那样傻傻的坐在窗前什么都没吃,只是不停的重复的举起酒杯将酒灌入腹中。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尽管酒精的作用让他浑身灼热,但他依然只觉得巨大的黑暗和寒冷在不断吞噬着自己,他没有办法也没有力气去挣脱,只好将自己缩得小小的,仿佛那样就会温暖不再孤单。
他苦笑,其实,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接受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可付出的代价却是孤独和寂寞。他没有朋友,而母亲对他的要求很高,对他只有严格没有宠溺,连带着也不让父亲多纵容他。
十几年来,他一直都只是个不能有感情的工具人,为了维护家族的威望,他还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没有表情的扑克脸。
直到遇见了她,那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小女孩,他沉寂已久的热情才被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他喜欢她胜过自己的生命,他开始反抗母亲的命令,幸好两家的祖辈有些交情,韩馨蕊
也是个特别讨人欢喜的女孩,终于那几年他不再是一个人。
可惜,最开心的日子也就只有那几年,后来的遭遇几乎令他痛不欲生,可每每看到照片里她天真无邪的笑容,他都咬牙挺过来了。
他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只要熬过这最难熬的几年,他就又可以用最好的自己出现在她的面前,即使她已经记不得他,他也会让她重新爱上自己。
可就差了那么一步,大概是上天不想让他们在一起,所以安排了陆宇杰出现在他之前。
看着他们相爱相守,甚至订了婚,他的心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在凌迟,鲜血淋淋,却始终等不到救赎。
可从小的教育令他就算伤的再深,痛的再重,他对她依然还是笑的那么温柔绅士。
这几年他不断给自己找理由,说服自己不要放弃,只要她一个转身,一个微笑,他就欣喜不已;同样她一个失落,一滴眼泪,他就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宠溺。
他始终坚持陪在她的身边,原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惜终究还是输了。
输在他明知道这丫头总是先对弱者伸出手,他也不忍心让这丫头伤心难过,总是把自己的一身伤痛掩藏的很好。
如果是韩允诺早就狠狠的开骂了,凭什么强者就要遭受不公平的待遇,凭什么我强你就觉得我不会受伤。
可他毕竟是赵奕辰,这种话他死也开不了口。
现在,他大概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但他也不想先放手,已经深入血肉里的人,如果放手,那不是如同把自己身上的血肉给割下来,剜肉剔骨?
朦朦胧胧中,他好像看见那个女孩来找她了。但他只当她是梦里的韩馨蕊,那个只会对他好,眼里心里都只有他的蕊蕊,因为现实中的她是不会在意他更不会来找他的。
他疯狂的吻着她抱着她,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坎肩被蛮狠的拉下来,里面细细的吊带也被扯坏,炙热的吻已经从唇瓣到玉颈然后一路延伸下来,那种充满了野性的侵略感让韩馨蕊心慌的要命。
这不是正常的赵奕辰,这样的赵奕辰令她感到害怕,她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后用手稍稍抵住他,试图躲开那充满yuwang的吻。
一方面,赵奕辰的怀抱却像是铜墙铁壁般紧紧箍着她,让她挣脱不开;而另一方面,她也并不是不喜欢赵奕辰的亲吻,只是觉得现在神志不清的赵奕辰有些让她害怕,过激的反抗又怕弄伤他,所以
一时之间,她除了弱弱的躲避之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纠缠之间,韩馨蕊烫伤的胳臂被他无意识的扯了一下,她痛的忍不住惊呼一声。
就是那么一声痛呼,犹如一道惊雷彻底把赵奕辰给惊醒了。
他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瞪大眼睛看着满脸痛楚的韩馨蕊,再往下看,她的头发和衣衫都凌乱不堪,红肿的唇瓣,玉颈上红红紫紫的痕迹,还有那luo露的香肩上也是密密麻麻的痕迹。
这富有冲击力的画面一下驱散了他的醉意,天啊,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居然强迫自己深爱的女孩和他亲吻......
韩馨蕊脸上痛楚的表情仿佛是在控诉他可怕的罪行。
“对不起。”他轻轻帮她披上坎肩,沉沉的说了这三个字,再也不敢看她的脸。
韩馨蕊还沉浸在胳膊的疼痛当中,咬了半天牙关才勉强忍住。
借着月光,她看到赵奕辰那种恨不得自裁谢罪的表情,她知道他是误会了。
她害怕只是因为她没见过他喝醉的样子,痛呼也不是因为生气或者失望,而是烫伤的胳膊被那一下可能弄破了水泡,是真的很疼而已,并没有不想跟他那什么。
想着自己很快就要嫁给他,她干脆眼睛一闭,把刚刚披好的坎肩往下一滑,扯坏的吊带轻轻褪下,露出凝脂般的香肩,和漂亮的锁骨,她轻轻抱住他说:“刚才我没准备好,现在......”
黑夜中,她那雪白粉嫩的的肩头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阖着双眼的睫毛宛如蝴蝶般轻轻振翅,皎洁的月光打在她那精致的脸上,更加美的惊心动魄。
她整个人就像是涂满了蜂蜜的蛋糕一样充满了诱惑力,但赵奕辰却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挣开了她,别过脸去。
良久,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她诧异的睁开眼睛,他却已经绅士的转过身去。
他头痛得厉害,够了,一切都到此为止吧,他真的不能再这样自私下去。
她根本不爱他,却还是小心翼翼对他讨好卖乖,甚至他强迫她做不愿意做的事,她也愿意,这是在补偿还是在施舍?
他可以骗自己就这样一直装傻下去,可她呢?她开心么?她幸福么?
自己口口声声说要给她幸福,现在却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不顾她的幸福,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韩馨蕊受伤的胳膊疼的厉害,以至于脑袋里还有点蒙,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只好可怜兮兮的说:“奕辰哥哥,你别生气了好么?”
赵奕辰闭上眼睛苦笑,果然是这样,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不想让自己生气。
他曾经说过,不想看她折断翅膀,想看她自由翱翔,可现在生生这段她翅膀的却是他自己。
“我没有生气,只是喝多了。我回房去睡,你就在这里休息吧,衣柜里的衣服没有动过,你自己拿着换。”
他扶着额头吃力的站起身,脚步蹒跚的走向门外。
就在他快要踏出门口的那一刹那,他听到了韩馨蕊唯唯诺诺的声音:“那个......婚礼......会举行的吧?”
“嗯。”他轻轻点头,“如果你还希望它举行的话。”
望着被关上的门,韩馨蕊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这关上的不是卧室的门,而是他的心门。
她很想冲过去,像以前一直做的那样撒娇耍赖,直到他温柔的摸摸她的额发,轻轻给她一个晚安吻才罢休。
但他应该都知道了吧,她是装作恢复记忆的,而成年后的韩馨蕊并不是这样的厚脸皮。
她没有立刻去处理伤处,也没有立刻去洗澡睡觉,而是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许久都没有离开的脚步声,想着他可能真的洗洗睡了,她这才放心的去浴室处理伤口。
而主卧室里,赵奕辰打开刚充上电的手机,手指停留在和韩允诺的对话框里,久久没有动作......
可能是太困太累了,也可能是知道他没有走安心了,她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揉揉眼睛,面前却是韩允诺那张没有表情的俊脸。
“你?”她刚想问你怎么在这儿,忽然跳了起来,焦急道,“奕辰哥哥呢?他是不是走了?他是不是不要我嫁给他了?”
韩允诺看了她半天才开口:“放心,你们的婚礼会继续,所以交易仍然有效。”
韩馨蕊恨不得捂住他的大嘴巴:“你小声一点,别给奕辰哥哥听见了。我是......”
我是真的想嫁给奕辰哥哥的,跟交易没关系。这句话她始终没说出口,毕竟她还要靠这个威胁韩允诺。
“你不用担心,奕辰有事回法国了,最近可能会很忙,大概结婚那天你才会见到他。”韩允诺淡淡的说。
“那我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发消息吗?”她试探着问。
“当然可以,不过他不一定有空回你。”
韩允诺淡定自若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韩馨蕊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
她想,他可能只是生气了暂时不想理她,不过,只要说好的婚礼会如期举行就好,他也许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真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虽然打过去的电话十次有八次没有接,但会紧接着发消息来解释是在开会或者有重要事情要处理;对于她发的消息他也会一一回复,尽管大多只是‘
好的’,‘知道了’,‘我也想你’这些例行公事的回答。
她能听出来他极力想要掩饰的疲倦,但她没有开口去问,他也避而不谈,他们很默契的谁也没提那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敏锐的韩馨蕊依然感到忐忑不安,她忽然想起了那件亲手缝制的礼服,也许这是个表明自己心迹的好礼物。
于是,她讨好的邀请韩允诺去了首尔最贵的料理店,面对冷眼看她的韩允诺笑的嘴巴都快抽筋了,可对方却无动于衷。
“好了,哥,别生气了。”她谦恭的给他倒了杯罗曼尼康帝,再小心翼翼的递到他手上。
韩允诺挑了一下眉毛,嘲弄的看着她:“怎么,就这么关心陆宇杰的生死?平时都连名带姓的喊我,现在知道叫哥哥了。”
韩馨蕊一愣,才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他这么一说,看来是有陆宇杰的消息了,当初提出交易的目的就是这个,她当然也是想知道的。
不过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况且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也明白陆宇杰的生死早已成定局,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也不在乎迟这几分钟再问。
她想了想,还是先拿出那个礼盒。
“哦,那个事啊,不着急问不着急问。”韩馨蕊装作刚刚想起来的样子摇摇头,然后一派天真的笑着说,“我请哥哥吃饭是因为这件礼服,你看好看么?奕辰哥哥穿上会不会是最帅的新郎?”
韩允诺没有答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奕辰哥哥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听说今天去了伦敦,明天又要去慕尼黑。你说如果我想亲手把这件礼服送给他的话,是不是该去T.C等着他回来?”她故作轻松的说。
韩允诺淡淡的瞟了一眼礼盒中静静躺着的银灰色小礼服,嘴角快速勾起一道玩味的笑容。
“你知道他在生气,也知道他可能早就识破了你。”他不急不忙的说。
韩馨蕊乖巧又无辜的对他点了点头。
“所以,他把自己弄的这么忙,也是想用工作去麻痹自己。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用工作比用酒精的伤害要小得多。”
那天赵奕辰匆忙的把他叫过来照顾韩馨蕊,自己却因为急性胃出血进了医院,为了避开她不让她担心,他带着病隔天就飞回了法国,连续的折腾让他在家躺了好几天,好在他身体底子好,那次手术
也相当成功,才没有更加恶化下去。
韩允诺脸色阴郁的转动着手中的水晶酒杯,里面妖艳的酒红色液体衬得他修长的手指越发的白皙晶莹:“你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反而会让他更加的想要逃避。”
韩馨蕊没空去欣赏他妖孽的手指,只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给他点时间。”
这是他的结论。
“那礼服?”
“我去带给他,顺便替你说说好话。”他优雅了呷了一口酒,淡淡的说。
韩馨蕊大喜过望,现在这种情况,韩允诺出马绝对比她合适的多。
她心里一开心,彩虹屁的话张口就来:“果然是我哥,又帅又讲义气,就连喝酒的姿势都那么优雅高贵。你不知道,你浑身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像是太阳神阿波罗一样照亮着大地,也照亮了你不懂事的小妹我,让我重新得到了光明。还好这里被我包场了,不然又要伤了一堆美女的玻璃心......”
韩允诺翻了个白眼,心安理得的享受美食美酒,根本不去理会她。
韩馨蕊默默放了半天的彩虹屁,看他根本不屑搭理自己,只好尴尬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看看一瓶酒都快空了,面前的美食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韩允诺还是没有主动要提陆宇杰的意思,韩馨蕊抿了抿唇,干笑了两声:“听说这里引进了两瓶Petrus,要不要尝尝?”
不等他回答,她殷勤的招呼来侍应生开了两瓶Petrus,趁着醒酒的功夫,她厚着脸皮开口:“那个,陆宇杰那家伙怎么样了?”
尽管她表现的很不在意,但还是成功的让韩允诺抱起双臂,以倨傲的目光看着她。
韩馨蕊吞了口口水,脸上的假笑依然维持不变,半天他才无比可惜的说:“他命挺硬的,中了几枪都死不了,我真怀疑是他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等过几天他醒了,我再带他过来。”
中了几枪,又一直昏睡到现在?这还可能是苦肉计么?苦命计差不多吧!
韩馨蕊的圣母病一下子又要泛滥了,不过陆宇杰还没平安脱险,奕辰的事情也还需要他去调和,她只能摆摆手讪笑着说:“不用带过来了,好了直接送回香港去,拍个活的视频给我就行。”
“要拿当天的报纸,合成的视频不算。”她又大着胆子快速补充了一句。
韩允诺眯着眼睛看她。
她装作没看到,叉起一块冷透的食物就往嘴里塞,连是她平时最讨厌吃的洋葱圈都不知道。
韩允诺的办事能力简直无敌,那件手工小礼服好像也真的起到了很大的效果,赵奕辰收到礼服的当天就主动给她打来了电话。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谢谢,我很喜欢’,但也足以让韩馨蕊稍稍放下高高悬起的心。
礼服的效果似乎还超出了她的预期,韩允诺竟然跑过来跟她说婚礼提前一周举行,原因是韩氏正在谈的跨国合作案对方要求提前了,而且刚刚好卡在他们的婚期。
其实韩馨蕊对他的理由完全不相信,谁胆子那大么敢跟韩氏改时间,还那么巧改在婚礼那天,不过提前婚期倒是件好事,早早地嫁过去既安了自己的心也安了奕辰哥哥的心。既然已经决定要嫁给他
,那早点嫁迟点嫁都没有什么差别,重要的是这场婚礼会继续就好。
她刚要答应下来,忽然又狐疑的问道:“是不是陆宇杰那家伙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要提前婚期?”
难道事情有变数,韩允诺怕她不嫁,所以要提前把她骗去结婚?
韩允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放心,婚礼结束你就能看到他。”
她看了他半天才说了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