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声顿了顿,视线放在曾姓兄妹身上,问:“你们真想知道?”
曾姓兄妹一阵猛点头。
顾声面露不忍之色,见曾姓兄妹的确是真想知道,就说:“我也是看书上那么写的,觉得也不可尽信,你们听听也就算了。
说是肉眼凡胎强行开天眼,又不是极阴八字的孩子,这条件还挺苛刻的。
需要在孩子还小的情况下,呃……大概不超过三岁孩子,用孩子自己的足心血涂抹孩子的眼睛,时长一个月早晚涂抹,不可间断。
然后找位阴邪道人,把孩子的眼睛挖出来,用秘制的药水浸泡一个月,再用术法把用药水浸泡过的眼睛,给孩子安上;最后的步骤需要用时一年之久,就是把捅死人,最好是从墓里尸体上新拔下来的匕首之类阴气极重的物件,给孩子贴身放着,时时能聚阴气,让孩子熟悉。
不过青倾的情况有些可惜。
按理说用这样损阴德的法子给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开阴阳眼,最起码也应该找个精通此道的阴邪道人,怎么找个秘制那种泡眼睛药水半吊子的阴邪道人,给青倾开阴阳眼,难怪青倾的眼睛,都看不清你兄妹的面貌。”
顾声说完连连摇头叹息,曾姓兄妹听得直皱眉头。
嘴上不好直接问出来,在心里一个劲的打问号。
眼睛也频频往诸婆婆那瞟。
诸婆婆脸色发白,嘴唇发抖。
也在一个劲在心里发问: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当年她结识了个道人,他别的不怎么精通,给小孩子开阴阳眼的本事却是一流的。
她得知后动心不已,因为她一心想找个阴阳眼的孩子,可事实总不如她的愿。知道儿媳妇给自己添了个小孙女的时候,她就想她这孙女要是个阴阳眼的孩子就好了。
她和柳成铭就用不着那么辛苦去寻摸阴阳眼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直在她心里盘旋了一年半之久,一年半后她下定决心,找到隐居山野的道人,把不到两岁的诸青倾交给了他。
那道人跟她有几分交情,虽然不愿意告诉她,他究竟是怎样给孩子开阴阳眼的,但也劝介过她,说开阴阳眼的孩子年纪越小越能成事,但是这孩子要吃一番苦头,劝她好好可考虑。
说孩子毕竟是她嫡亲的孙女。
可她最后是怎么做的,她把那个睡饱了一睁眼,就咧嘴朝她笑的孩子,交给了劝阻给孩子开阴阳眼的道人,自己离开了。
如果当初知道了青倾受过挖眼之痛,受过阴气日日夜夜侵袭,她是否还会那样无所顾忌?
心里钝钝地疼,却没有十分明确的答案,这更让她恼火。
顾声见诸婆婆半天回不过神来,也不管她,面向柳成铭:“祖爷爷,您和婆婆要带我下墓,我能问问,是什么墓?那墓能下,就应该是大墓啊!祖爷爷您别介,我从小在墓地长大,一听下墓,就觉得十分有趣。”
柳成铭听顾声这么说,也不管诸婆婆此时心里的想法,只想着怎么请顾声跟他们兄妹一起下墓。
“是个王侯墓,是大墓。”
顾声眼睛亮晶晶的:“是我们这地界吗?怎么从没听说过我们这地界,有什么王侯墓?祖爷爷那墓是您发现的吗?你带我下去,能起什么作用?”
柳成铭被顾声一连窜的发问弄得有点蒙,却还是认真答顾声问的每个问题:“那大墓在另一个山头的,你没听说过很正常,是个千年大墓,我和你婆婆早就知道那山头有大墓,带你去因为你的阴阳眼。我和你婆婆的眼睛,到了墓里,就没啥用了。”
坐在柳成铭对面,一直当隐形人的诸熠,突然开口:“那你们就确定,顾声陪你们下去,她的眼里就不会像你们一样,一下墓也没啥用处了?”
柳成铭有些不自在的挪挪身子,讪讪道:“我们就想着试试看看,没用就出来……”
又多看了诸熠一眼,总觉得他说话的样子,有些眼熟。
难道是几十年前,他来看诸婆婆时,也偶然见过他一面的缘故?
此时的诸婆婆也回过神来,看向难道开口发问的诸熠,不由叹了口气。
心里泛苦:“你要是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过吧……”
不待诸熠有所反应,柳成铭先急了:“妹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年龄合适的阴阳眼的孩子,多难找你是知道啊……”
说完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见诸熠直直盯着他,恼怒生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尴尬。
诸婆婆却十分坚定,对诸熠和顾声道:“诸熠,丫头,那墓里的情况,其实很凶险。”转而对柳成铭说,“哥,算了……我们不是还有伍妲母子吗,利用术法约束他们几个小时,还是做得到的……”
柳成铭忧心忡忡:“伍妲母子能成事?”
诸婆婆又暗暗叹气。
时间到了,不管成不成,都要走一趟的。
顾声这时候突然开口:“婆婆,我同意跟您下墓啊,我不说了么,很有趣啊!我没说拒绝的话啊。”
诸婆婆哑然。
诸熠看了眼顾声,轻咳了一声,表态道:“既然顾声自己同意了,那就按她自己的意思吧,不过我得跟着她,免得她捣乱。”
诸婆婆下意识就想拒绝,就听顾声带笑的声音想起:“那是自然,爷爷在哪我在哪!”
诸婆婆的拒绝之言就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