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事件的导火索和凯多有关,就是地上那十几块被摆成桩阵的肥皂。
它们功成身就,却因为凯多被抽屁股抽得忘了这一茬。
长廊里的马蹄声已经消失不见,估计那个不知名的东西已经离开。
看守所的气氛瞬间鲜活了起来,有人大声祷告天父,阿门阿门个不停。
信仰的冲突自古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哪怕是在世界阴影里的监狱,诸神也把他们的光辉挥洒了过来。
念着哦咪头佛的人,不愿看到挂在十字架上家伙抢一枝独秀,就用长篇大论的“佛曰佛曰”武装自己,开始和阿门阿门理论起来。
看到他们在监狱里商业互吹,有人坐不住了,以一句“无量那个天尊”起手,加入了战局。
这个层面的纠纷,是有思想有理想有幻想的人的专长,还有很多普通人是无法插手的,不过无法插手不代表无法“插手”。
监狱里最不缺的就是粗糙汉子,他们信奉“你和我讲道理,我就和你讲武力,你和我讲武力,我就——奉陪到底”。
被那骑着马匹的未知东西压抑的情绪,在慢慢复苏。
他们已经摸清楚了规律,那个东西一天只会出现一次,只要在他出现前保持安分守己,勤勉好学的姿态,并且将这种姿态维持到对方离开,这一天余下的时间你就自由了。
当然那东西可不是泛泛之辈,严苛死板的很,一旦某个人没有达到某种要求,让人羞耻的声音就会在那人的屁股上响起。
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有一个牛X哄哄的黑涩会大佬,不信鬼神不信邪,进来后就大马金刀坐在床铺上,对狱友百般为难恐吓。
那东西没有让狱友们失望,用诡异的力量把大佬翻过来按在床上,劈头盖脸地就往屁股上招呼。
啪啪地响了十几下,打得大佬鼻涕眼泪不要钱地往外冒,最后硬是连粑粑都被打了出来,这才结束这惨绝人寰的酷刑。
大佬的眼睛当时就只见眼白不见黑,被送往了市医院,市医院的专家一检查,遗憾地摇了摇头,给了中肯的建议,把大佬送进了精神病院。
据相关人士透露,这大佬哪怕到了精神病院,每天还是哭得稀里哗啦,嘴里不停喊着:妈妈,妈妈,求你别打我屁屁了。
他的一众小弟直看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很认真地对他说:“大哥,您安心养屁屁,嫂子们我们会照顾好的。”
而后就是看守所高层的阴险了,他们把这情况录了下来,经过某恐怖片剧组的后期处理加工,当做了看守所最好的教育宣传片。
这一举动收获甚丰,简直达到了一劳永逸的神效。
当然也不是没有高层为此担心过,他们害怕那个未知的东西,说不定哪天就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
这么提心吊胆地过了一段时间,确定那东西只对犯人感兴趣后,他们悬着的心彻底松弛下来。
为了庆祝看守所迎来如此特别的“狱警”,由所有高层举手提议,所长亲自拍板,向上层申请了一大批书籍。
理由是“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看守所和托儿所都不能遗漏,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为此三号看守所得到了上层的高度表扬,同一班子高层的政绩上多了可歌可泣的一笔。
看守所里本没有打屁股,被打的人多了,自然就流传着打屁股的传说。
幸好这种让人两股打颤的传说,并不是全天候无死角地进行,而是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段。
服刑人员只要熬过了这个特殊的时期,其他的时间就任由他们自由支配。
这种自由的权利,在三号看守所显得非常的珍贵,凯多所在的牢房,也不会是特例。
七个狱友都扔掉了手上的书本,开始捏肩拿背地做活血动作。
突然,有一个人说道:“大伙儿,地上的肥皂谁去捡一下?老子很困,先睡会儿,开饭的时候记得叫我。”
“别看我,我腰脊椎突出,不能弯腰。”
“谁打赢我的拳头,我就不介意去捡。”
前面五人每个人都有不捡肥皂理由,他们是最早来这个牢房里的人,结成了小团体。
凯多本来想去捡起来,毕竟地上的肥皂是他弄的,可转念一想,这种情节好眼熟啊,不就是那些主角们开始装逼打脸的前奏么。
现在已经下午六七点钟,日常任务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宿了,如果此时能够打脸成功,或许就能提高一定的知名度。
等会儿看守所大食堂开饭的时候,再精心策划一波,估计就能完成“出名不觉晓”的任务。
想到这里,凯多就一阵激动,不自觉发动了【快点,再快点】。
咻的一下,就轻松惬意地从地面,跃上了上层床铺。
他刚坐下,身体就顿住了,卧菜,一不小心就装了个逼,几个狱友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如果是那些深谙打脸套路的牛人,估计有一百种方法,在符合万物自然发展观的前提下,打得这些狱友欲仙欲死。
唉,还是太年轻啊。
大个子布鲁诺诧异地看了看凯多,对着其他狱友露出一个微笑。
这个微笑太凶残,其实还不如不笑,他既然笑了,自然让他轻松拿到了捡肥皂的豁免权。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布鲁诺对面那位下铺的中年大叔没有表态,其实他表不表态都不重要。
光凭他那精英白领的范儿,肥皂就已经是他的了。
中年大叔扶了扶眼睛,无赖地起身,走到肥皂桩阵旁,弯下腰开始捡肥皂。
他刚捡了两块,等他再次弯下腰的时候,看到两条毛茸茸黑灿灿的大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再往前半步就和他毛挨着毛了。
正高高撅着屁股的中年大叔,冷汗刷的就流了出来,惊慌失措的一声尖叫,一步跳出两米多远,声嘶力竭道:“你,你这人怎么走路都不带声音,想要干什么?”
被中年大叔质问的是一个肤色和腿毛一样黝黑的黑蜀黍,他咧开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牙齿,以及那条鲜红得跟火腿肠一样的大舌头,正色道:”你知道的啊。“
这是多么犀利致命充满魔力的话语啊。
中年大叔感觉这黑鬼的目光像是激光一样,不断地侮辱着他的身体,他咽了咽口水,威胁道:“我去年检查出得了花柳,别乱来啊。”
疑似来自非洲的黑蜀黍,似乎没听懂中年大叔的话,走到中年大叔的身前,温柔地从他手里接过肥皂。
黑蜀黍比中年大叔高出一个头不止,身体和非洲大草原上的雄狮一样健壮。
众人正好奇黑蜀黍要做什么,就见他先是露出友善的笑容,然后蹲下身,一伸手就把中年大叔扛在了肩上。
握着肥皂的手,在大叔屁屁上拍了几下。
大叔只感觉一阵天晕地旋,惊恐地叫喊大叫,手挠脚踢,像极一个被不良扛着的美少女。
好大一块肥皂啊,凯多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心里哦吼一声:来了,来了,见证奇迹的时刻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