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将此物吞进了肚子,它早已融化在五脏肺腑之中,但他溺毙在此,尸首腐烂在河中恐怕河水真的有毒变的可能!”荒漠毒龙卜三咧着嘴阴冷的说道。
“真的是造孽,今夜这孽债也该我们偿还了!”柳满楼望着跪坐在地上的苗忠行惨笑了一下:“虽然我现在无法杀你,但看起来你应该也活不过今晚。”
柳满楼转过头看了一眼叶寒,眼神中露出极其复杂的神情,拱手道:“大哥,不管那晚谁对谁错,我只怪自己没用,优柔寡断没有像四弟那般有勇气去阻止你们,今日,我要先走一步了!”
柳满楼说罢径直冲向墙壁旁的柱子,只见头与柱子相撞瞬间发出“呯”的一声,身体慢慢的滑落随即瘫卧在地上,头上的鲜血如泉涌一般,瞬间染红了地面。
“少主,当晚真的是叶寒指使我们的,我错了,不应该受他的威胁利诱,少主开恩,看我还有一个女儿,剩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的份上,饶我不死!”苗忠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
“哼,你为什么不和众人说说你夫人是怎么死的?”叶寒轻蔑的望着苗忠行说道。
苗心媚闻言一脸狐疑的拉起苗忠行的手臂问道:“爹,你不是说我娘是病死的吗?怎么他……”
苗忠行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些什么,一副恐慌的神情望着叶寒。
“我们兄弟四人,唯苗忠行成婚较早,那时候你好像只有两岁左右。那晚你娘看到你爹不停杀人,便冲上去对着他又打又骂,劝阻他收手不要继续下去,不料你爹酒后杀红了眼,撕扯中恼羞成怒,不由分说将你娘砍倒在血泊之中,讲到这里,你们应该明白到底是谁才是那晚的主谋了!”叶寒盯着苗心媚逐渐花容失色的脸颊说道。
苗心媚颤抖着身体,眼噙泪水摇晃着苗忠行嘶喊道:“这是真的吗?是你杀了我娘?”
苗忠行躲避着女儿的目光,身体缩成一团,突然打落苗心媚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忍无可忍的大哭道:“是我!是我杀了她,我这么多年没有再娶妻纳妾,只能依靠赌钱酗酒才能短暂忘记这些,你以为我过得就很开心快乐是吗?”
望着苗忠行泪如泉涌的样子,苗心媚一跺脚,双手掩面痛不欲生的转身离去。
唐离刚要动身去阻止转身离开的苗心媚,邓梦洁一个手势拦住了他,声音低沉的说道:“随她去吧,上一代的恩仇与她无关,看起来她和我的经历一样痛苦可怜。”
“少主,此女子心狠手辣,精于算计。聚宝斋的柳满楼都曾经栽倒在她父女手中,日后可能留有祸患。”倪鹏躬身提醒邓梦珂说道。
邓梦珂没有说话,沉思片刻后对着苗忠行和叶寒说道:“让你们的人都散了吧,人死的越少越好,今日之事与他们无关,我们的帐我们自己清算。”
“如果今天注定鱼死网破,你有绝对把握拿下我们吗?”苗忠行看事态已无反转的可能,起身坐在椅子上对着邓梦珂说道,说话间同时看了看叶寒,阿光,吕大宝和小木。
邓梦珂摇了摇头,摆弄着手指说道:“我娘说的没错,老大奸诈狡猾武功最高,老二优柔寡断书画双绝,老三头脑简单意气用事,老四憨厚忠诚正义凛然,果然如此。”
“你和叶寒的武功在当今武林应该都算做一等一的高手,我既然请到荒漠毒龙卜三,怒火刀倪鹏,冷面鬼唐离这些人,自然了解他们的实力,今夜只有鲜血才能祭慰当年的那些冤魂。”邓梦珂正说着,突然有人不合时宜的笑了。
众人看着叶寒发出阵阵冷笑都心中不解的呆住了,叶寒环顾众人后,缓缓收住冷笑声指着苗忠行说道:“他可以死,但我不能死!”
叶寒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交给身后的阿光,阿光接过物件后一步一步走向大厅中间,站定后对着众人分别展示着手中的物件。
众人见到此物皆是面色一改,深吸了一口气。只见此物外镶金边,内有玉石为框,中间一块红木令牌,上面刻了几个字。
令牌正中刻着“天一教”,下面还有四个小字“辰字分舵”。
叶寒翘起二郎腿,捋了捋白色的胡须,拍了几下衣服上的灰尘说道:“天一教,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不多做介绍,当今武林势力最大,人数最多,手段最辣的组织。恰好我是这个组织中六个分舵的辰字舵舵主,连裕丰城的官府都要给在下几分薄面,如果我今日死在这里,恐怕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走不了!我这次来聚宝斋之前已经安排了人员在山下接应,如果出了意外我没有按时下山,想必官府和天一教马上就会集结队伍,将你们一网打尽。要不你们现在就商量一下?看看怎么样处理我,才是最好的方式?”
表情僵硬的唐离抽出离人刀,喝道:“管你什么官府还是什么教,今夜我就让你血溅当场。”
邓梦珂伸手拦住唐离,盯着叶寒洋洋自得的表情说道:“其实今天我还有一位朋友赤墨剑客楚霞飞应该在场。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来吗?”
“因为他现在就在山顶的瀑布源头,只要我一声号令,点燃瞭望台上的火堆,山顶看到信号后楚大侠就会将岩石上的火药引爆,瀑布就会按照新的路线改道后直落山下,任凭你多少援军也决然攻不上来!今夜不管你什么身份,你都不能全身而退。”
“你今夜杀不了他!”就在叶寒不知所措没有出声的时候,只见大厅中心站定一人,胖胖的身体,油光锃亮的脑袋,满脸堆着笑容对着邓梦珂说道。
“小木,我调查你很久了,你到底是什么人?”邓梦珂见小木突然站出来阻碍自己的计划,不由满面怒容。
“呵呵,这个死胖子来头可能不小,你们当心点!”吕大宝双眸闪烁,手捏着下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