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聚义堂,临行出发。
荆轲、张良与将军豹三人站在台上。
“不成功便成仁,望各位好汉拿出看家本事,让秦人永远记住这个教训。”将军豹对着一群好汉说着,端起酒坛。
“是可以成仁,但必须成功,需要在座尽全力拼搏。敌人也是人,也有生命,尽量多赚一些,别让自己亏了。”荆轲接过了话,亦是端起酒坛。
“对,杀一个够本,死两个赚一个.....”堂下,满满人头呼喝起,顿时喝声滔天,震耳欲聋。
“良今天被拒,不让出使这任务,心中惭愧。谨已此酒为祭,敬各路英雄好汉,一路走好。”张良亦是端起酒坛,大口灌下。
堂下早有墨家之人,为出行三百壮士一一发放酒坛,众人畅快饮着。他们知道,过了明日,他们是没有机会喝酒了,他们面对的是三千秦军。
这是以一对十的战斗,秦军都是最为精锐的秦锐士,他们必须以一敌十,才能有胜算。这是一场硬仗,所有人的心中都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是他们都义无反顾。
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那就是用自己的鲜血,给荆轲及其他最后一批人铺出一条大道。
策划一事由张良、将军豹与荆轲三人执行。他们特意去查看了选中的地方,博浪沙,这个被定下的最佳选址。
博浪沙靠近黄河,两边芦苇重生,正好可以隐蔽大量的人马。尤其这边地质松软,起伏不平,秦王出巡车辆到此处会降低速度,不易逃离。
计划第一战,由沧海力士符勇出击,由道路左侧,直接用大椎击碎一个六架车乘。荆轲告诉他们,符勇这一击是失败的,但是可以查探本尊是否在场。
为何会失败?
张良当场一脸震惊。
因为出行的车辆都是六车乘,荆轲告诉他,他早算好了。
“难道赵高出卖了我们?”张良脸上有了怒容。
“不是,可能是秦国国尉可能察觉了此事,总之这事很诡异,大家要做好必死打算。”荆轲说。
张良沉默,荆轲又回到了策划。
当符勇发出攻击后,迅速撤退。如果此时本尊出现,右侧之人开始发起佯攻,发出攻击后亦是迅速撤退。
按着荆轲对历史的认知,嬴政一定会派人进去搜查的,此次是仅有一次对秦军的有效分流。具体会是多少兵力进入,谁也不知道,这看运气,也看赵高的天赋了。
如若他很聪明,真心帮着这边,那么此次进入的兵力将会非常多,甚至一边一千人进入都有可能。如若真的这么多,那对后面最后一次进攻将会变得顺利。
只是这两边埋伏的才两百人,如何撑住,消耗秦军有效兵力这是一个很艰难,也是很残酷的问题。
有着这次教训,第三次进攻再是直接从芦苇丛突击,这是不可能了,必须使用迂回曲折之法。
这是荆轲的想法,一百李牧旧部直面冲击,当他们专注于赵骑之时,他与盖聂两人再从芦苇出,迅速破入敌军,力求一击必杀。
没有更好的办法,风险与成功并存,一切只靠毅力与血性说话。
这是荆轲的想法。
对于荆轲的布局,张良经过思考,再次做了一次全面推演,补充了一些。这些得到了大家的同意,但是他与将军豹却被留了下来。
这是荆轲的主意。
为何要如此?
张良愕然。
“善后一事繁杂而艰巨,这就有劳子房与将军豹了。”荆轲说。
计划落定,装备完整,出师祭酒完毕,为了伏击一事不过于喧哗,不被暴露,他们分五多批次出墨家村,前往博浪沙埋伏。
“活着回来!”宛诺紧紧握住了狼少的手。
“那是肯定啦,你放心。”狼少微笑着说。
他轻轻松开了宛诺的手,悠悠摇着狼羽扇,一如既往的沉稳。宛诺虽然看到了他脸上的自信,但是却没有一丝可以减弱她心中难以诉说的情愁。
“你是我敬重的大侠,一路走好。”张良也在和荆轲道别。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我这人最实际,回来你请我喝酒。”荆轲笑。
“一定!”张良肯定了言语,却泪湿了眼眶。
“刺杀一事,我荆轲做了多少回了,别出个门就这样,不吉利,是不是兄弟们。”荆轲看着将军豹亦在魏武卒们道别,随即对着离行的人说。
“就是,这群人好像诅咒我们早死一样.....”
荆轲转身,脸上黯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喃喃而语,“这次出行,少筑曲真的没啥味道。”
..........
..
就在荆轲一行人离去,紧张地赶到博浪沙去埋伏。远在咸阳的国尉府,也已紧张地安排着出行之事。
尉缭夜观星斗,终于看到了他意料之内,却最不想见到的天象。荆轲星宿光芒爆作,忽而大明忽而暗弱至几乎没有光芒,而秦皇嬴政的星宿则完全是黯然无色。
这是两败的天象,秦皇命悬一线,而荆轲性命亦是岌岌可危。
为何要这样?
国尉心中一堵一闷,一口恶血从口中喷出。
这要如何解救?
国尉不知,但他知道此时已是到了火烧眉毛,刻不容缓的地步。
他必须前去,越快越好。
一千国尉兵连夜集合,紧急装备,全军快马加鞭出行。
他们的目标......
即将发生战斗的博浪沙。
应该可以赶上......
这是国尉的希望。
这要如何化解.....
回答是死寂的。
只有那满头斑白沧桑的发丝,只有那再次被喷出的淤血,见证了尉缭恸心的狂嚎。
......
..
博浪沙。
阳光明媚,照耀了曲折路上的沙子,闪闪亮着金黄。
嬴政悠然地坐在车里,眯着眼,张口接过了嫔妃塞来的甜果,他全然不知一场灾难正悄悄地降临。
轰.......
一声巨响,符勇按着约定对着居中的六架车乘甩出了链星锥,车篷夹渣着鲜血四分五裂碎开。
顿时,走马嘶声四起,车辇突然停下,秦始皇嬴政身体一抖,怒着眼掀开了车帘。
“报,前方车乘遭遇突袭。”一将军单膝跪于车辇之前。
“又是刺客?李信将军呢?”嬴政站在车辇上,看着那碎裂的车辇,看着那血流成线,他心惧了。
“报皇帝陛下,李信将军正安排捉拿刺客。”那将军回答。
“还不去叫李信将军过来护驾。”此时,赵高奔了过来,喘着气,黑着脸说。
将军连忙唤上一名秦士去,自己亦是抽出利剑,紧张地看着周围的动静。不多时,李信走进,短短几句叮嘱,那将军离去。
“还请皇帝陛下入坐车辇,以避风险。”
李信说着,连忙唤来一堆秦锐士,将秦皇车辆围得严严实实。
只是秦始皇见着前面那碎得连模都认不出的车辇,他哪还敢入座车内,而是匆匆下车,站到了李信边上。
这些动静,被隐匿在另一侧的狼王狼少看得一清二楚。
见得嬴政,狼王恨得咬牙切齿,却是碍于芦苇重生,又是距离不够,狼刺起不得作用,不然他早一把狼刺挥出去了。
如今已错失机会,他们只能按着原计划冲出去吸引注意,然后疾速返回芦苇丛。只是,正当他们要冲出去之时,却发现秦军部队正在迅速集结。
他们想干什么?
狼王愕然,狼少惊悚。
“箭阵!”秦将喊。
一排排秦锐士迅速整成队列,利箭上弩。
“放!”秦将抽出剑,对着对面芦苇,怒喝一声。
嗖嗖声响起....
数不清的利箭被射出,遮天蔽日般地袭向芦苇丛。
“上弩.......”秦将又喊。
看着这一幕,狼王知道不能再等了。
对面没有发出一声痛嚎,这芦苇丛会产生阻力,可是他知道突来的箭雨一轮又一轮的落下,会是什么后果?
那计划的诱敌深入,有效分流的计策还没开打,自己就将有义士来不及防御而伤亡。届时,更多的秦军队伍将会涌向最后一战。
就在狼王还在思考后果,狼少已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
他想起了那一刻,宛诺挽住了荆轲的手腕。
他笑了。
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嬴政必须死。
他冲向了那堆箭阵,狼羽扇的刺尖第一次亮出了它最为凶恶的嗜血之芒。
突如其来的袭击,却没有让久战的秦军乱去阵脚。
后排秦锐士,也就是背对狼少这一面的秦锐士迅速收弓竖盾,随后一排亦在同时收弓架出长矛,一个牢固的防御之阵瞬间形成。
“放箭!”秦将收剑回鞘,冷漠着说出了言语。
一排士兵迅速转身,向着狼少这边拉起了弓弦。
“为什么会是这样?”
秦锐士的强大,显然超出了狼王的意料。
刺杀是他的强项,但是这种战争的场面,让他惊悚。
狼少会死的!
狼王已顾不得多想,催动气力,迅速而出,一连串的狼刺被疾速挥出,飞向站立的弓箭手。
随着而出的魏武卒,迅速顶着盾牌冲上,替着狼少拦下了疾速刺来的利箭。
“破了他们防御。”狼王怒号着。
独门绝技苍狼啸月连续两次被使出,一只又一只的由气形成的苍狼迅猛地撞向秦锐士的防御,直到撞出了一个巨大缺口。
刃棍在此时被疾速抽出,合二为一,狼王握着这双刃棍冲了上去。后面冲出的百名魏武卒见着秦军防御阵破开,亦是持盾握着长矛紧随狼王冲了上去。
“就这么点人也敢来刺杀,小兵阵。”秦将冷冷地说。
秦军阵地迅速发生变化,由排排列列化为零散,由十个秦锐士组成一个攻防兵阵........
而就在这一侧,高河亦是持着大长剑血忍迅速冲出,后面的魏武卒亦是跟着冲出。
“好久没这么畅快了。”高河狰狞了言语。
一个纵身,避过了盾牌后刺出的大戟,大长剑血忍削落铁盾,跟着一起削过了那三个持盾防御的秦锐士。
“秦锐士吗,就这么弱?”
高河高傲的言语过,阳光下又闪出血忍的不想忍,戟断盔甲裂,六个攻型秦锐士血溅当场,剩一个持剑指挥者懵懵不知所以。
一道寒光过,这一个小兵阵瞬间瓦解。
“攻兵阵!”秦将见着小兵阵被一破再破,连忙喝道。
他抽出剑扑向了狼王,因为他发现狼王竟然是气力觉醒者,他知道所有的兵阵都无法抵抗气力觉醒者的。而连忙赶来的另一为秦军将领,亦持着长剑,扑向高河。
攻兵阵的行程对秦军战局有了一定的缓和。
然而秦军势众,此处道路并不广阔,局域限制了大规模军队的进攻,所以战局一下难出胜负。
而就在此时,县子纠结地看着中箭才包扎过的魏武卒。
“快去.....”
魏武卒艰难着话语,他知道这就是战争,唯一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兄弟你保重。”
县子最后说了一句,扑向了路外。
高河交代县子,要他带离这位魏武卒。可是这让不善言语的他如何劝解,所以他不走,只能自己走。
因为他知道,外面的战斗需要他。
......
....
攻兵阵,由十五人形成的小团体阵型,六名防御盾,六名大戟手,还有三名弓箭手。相对比小兵阵,少了指挥者,却多了远程攻击,加强了防御,加强了攻击。
对于强行来攻击的人,攻兵阵型起了作用,秦军伤亡在减弱,而魏武卒则加剧了损失。老九与苟旺看着这个眼红了,但是这小型阵体这么多,他无力分身,只能加快了攻击速度。
一支支利箭向着盾牌强射,两人顶着强盾向着攻兵阵冲去。见得适合时机,迅速摊开盾牌。
就在此时,符雄的链星锥呼啸着向着阵体击去,也就在这一瞬间,盾牌再次合并,挡住了随即而来的利箭。
沧海力士符雄的链星锥确实凌厉,仅仅一击,秦军阵型便破,两人持矛疾速刺去,链星锥如摧枯拉朽般在再次横扫而过,阵体瞬间被夷为平地。
只是他们输出的伤害比对同伴承受的伤害,少了很多很多。
“撤........”老九嘶吼了声音。
“撤......”狼王与狼少亦是不甘地嘶吼了声音。
出击之人迅速串入了芦苇,漫天的箭雨在不久之后,又在狂泻而下。
盾阵!
第一次来不及防范的魏武卒不会再吃亏了。
三人一体,三个大盾牌就如坚硬的龟壳一样,挡住了这所有的伤害。
.............
...
“战报如何?”秦皇焦虑地看着随即赶来的秦将。
“敌人很多,身份不明,现已退去,请皇帝陛下示下。”秦将屈膝抱拳问道。
“杀!”嬴政冷冷地说。
“皇帝陛下,小臣以为此地凶险,皇帝陛下应早离这是非之地。”此时,赵高深欠身,低声说道。
“李信将军?”嬴政猛喝。
“末将在。”李信即刻作鞠叩首。
“你迅速安排。”嬴政说。
李信领命,迅速安排两个将军各领八百秦锐士,前去搜寻刺客余孽。又派出三快骑前去探路,他则请皇帝坐上车辇,自己为他坐镇驾车,向着前方驶去。
此行,不过三刻时间,探路者未回,大道对面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敌袭、敌袭........”
前方秦锐士又传来惊愕的呼喝声。
为什么会这样?
反叛者一波接着一波......
李信心中大为恼怒。
此时他在守卫秦皇,不敢擅自离开,他看清了远远奔来是骑兵。看着那熟练的骑驾本事,认出了是赵国的重骑。
“布阵,天矩阵。”李信大喝。
听着喝令,秦锐士急急而动,两排秦锐士错落有致,一蹲一立,紧握与肩顶着盾牌。哐哐哐声起,顿时叠起了上下两层盾牌,严严实实地整排拦住了道路。
紧挨其后的是长戟从盾隙之间一排排刺出,每一支长戟都由两个秦锐士全力支撑。他们知道,必须使出全力,因为他们面对的是重骑的冲击。
如果前面攻防出现崩溃,那后面面对的将会是致命的后果。
在后面,成排成排的秦锐士迅速开弩上箭,屈膝遥首,准备随时放箭。
李信看到,箭,一支支已从赵重骑射出,他亦是怒吼着,“放箭......”
然而,就在此时,两人走出芦苇丛,迅速化成残影,及时制止了这一切。
是荆轲,看准了时机,鬼谷技二式,龙纵穹空全力而出。
是盖聂,明阳剑在这一瞬间,亮起红色的烈焰,疾速向着成排的弓弩手,贯穿而过。
暗龙呼啸着,嘶吼着,卷起了漫天的血,天空就在这一瞬间化为血色,整排的弓弩手霎那间倒地不起。
龙纵穹空二式,在疯狂的嗜血中再度爆发,一刃由内而外,直接冲破了天矩阵。从道路之中,硬是又破出了一条血路。
也就在此时,重骑顷刻而至,从这条血路杀进。
顿时厮杀声、怒吼声、哀嚎声、马嘶声交杂在一起,震天响起,博浪沙在这一刻变成了血浪沙。
李信颤抖着身躯,狰狞了红眼,他看清了是荆轲,也看到了是盖聂。他知道这些秦锐士根本不是对手,连忙大吼,“攻兵阵,消灭重骑。”
也只能这么做了,能消灭一个对手是一个对手,强行去与荆轲、盖聂作对,那无异于自寻死路,死得毫无价值。
看着秦锐士迅速组成队伍,开始反击,他亦抽了地煞。
只是这一刻,他僵住了。
他不能去,因为他的任务是保护秦皇。
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队伍阵型一一被破,只是杀了过半的重骑,就已全部倒下。
中计了。
李信恼火中沉寂下。
静了.......
空气飘荡着温热的血腥,死一般的静了,而不远处的喧哗声又在传起。
芦苇那边的厮杀还在继续.....
还有.....
马蹄声.......
为什么有马蹄声?
难道他们还有援兵?
李信懵了。
秦王轻轻拉开车帘,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只是须臾时间,他从容了神情,缓缓踏步下车。
“朕不怕死,只是死在你们这种小人物手里,朕死得冤。朕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都是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大秦盛世。”
嬴政说着抽出了宝剑,厉声大喊,“所有人都给我下车参战。”
其他车乘下了人,是文臣、是嫔妃。他们恐惧着神情,瑟瑟发抖地拿着剑,指着两个全身是血的恶魔。
“赵高呢?”嬴政见不到宠信的人,心中大怒。
左右茫然四顾,没有人看到赵高。
只是在此时,荆轲与盖聂露出了笑容,他看到了赵高正趴在车辇之下,装着死尸,一动不动。
“赵高不会死,其他人都不会死。”荆轲淡淡笑着,眼神突然在一瞬间暴戾,言语暴怒,“但是你李信,还有你嬴政,今天必须死。”
“是为了高渐离吗?”李信在这一瞬间,明白了一切,亦是沧桑了言语。
“是,还有我田门的兄弟。”荆轲怒。
“人生一世,何其苍茫。好吧,既然你我宿命已定,那就来决一胜负吧。”李信笑着,紧握了地煞剑。
就在此时.....
马蹄声已更加清晰,急促而进,来得非常非常的急。
嬴政回头,众人回头,看到了身后滚滚而起的黄尘,他们知道救兵来了,露出了惶恐之后的那种笑容。
“是你大哥来了吗?”盖聂问。
“是的。”荆轲茫然了神情。
就在须臾之间,尉缭大军已至,一千兵马满满堵住了道路,所有士兵在这一瞬间下了马。
“国尉救我!”嬴政大喜。
“上弩!”尉缭冷眼看着这满地的鲜血,怒喝一声。
嬴政停住了本欲前行的脚步,在这一瞬间,他知道所有,愣愣地转回了身,握紧了手中的剑。
“从此天下无尉缭也......”尉缭看着眼前的场景,悲恸了身体。
“后悔吗?”荆轲看着那成排弓弩上的利箭,转头问了盖聂。
“有你这兄弟,为苍生而死,盖聂一生值了。”盖聂淡然地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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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缓缓西斜,染红了芦苇,也染红了峡谷之口。
“贝贝,你在干什么呢?”一声轻轻的声音从一个小孩身后响起。
“娘亲,我在等父亲回来,他会回来吗?”小男孩回头,眼中露着焦虑,说着稚气的话,轻轻地问。
“会的,一定会的,你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人,他一定会回来的。”上官蓉轻声低说。
“那我就天天这边等,父亲回来看我,一定会很开心的。”小男孩说。
“嗯,贝贝,你看这晚霞多美。”上官蓉轻轻搭住了他的肩膀,伸手指去了落阳,看着这光芒染透了远山之上的云彩。
“狼少也会回来的,是吗?”宛诺说着侧头。
透过上官蓉淡淡的笑容,宛诺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那不堪一击的脆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