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升迎着对方的壮汉就冲了上去,想着尽快结束掉对手去帮其他人,可惜对方并未配合他。
壮汉外表看起来、说话听起来都觉得他粗鲁,实际战术却安排得十分妥当,包括对突发情况的应急处理,怪不得敢率领强盗来干这种勾当。
打起来也丝毫的不含糊,许是刚才看到了阵升的剑能直接刺穿矮子的拳刃,有意识的避开剑刃,格挡时战锤都拍在了剑脊上,并且仗着自己力大将战锤舞的虎虎生风,让阵升陷入了守势。
这边厢虽然是一攻一守,但也算是势均力敌、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而其他几组对阵却截然不同了。
洪恩面对的两人,都和他一样是高热能力者,核武分别是爪子和单刀。本来长兵器对上短兵器应有又是,但他们的配合相当的默契,用爪子的负则锁拿洪恩的长枪,而用单刀的就负责瞅准机会攻击。幸亏洪恩的能力级别高于高于对方、长枪不能被抓住太久,不然很快就要败下阵来。
虽然能力是一样的,当个人的开发程度会有区别,就以高热能力来说,高级别的能力所发出的热量会比低级别的高,低级别的核武对峙下还是会被破坏掉的。所以同能力的对决很直接的就能看出个人水平的高下,显然对方是误判了洪恩的能力水平。
虽然稍占优势,但毕竟对方有两个人且攻防有度、配合默契,洪恩想要解决掉这场战斗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意外的是安盛,面对两个对手竟显得游刃有余。两个强盗一个用的单刀、一个用的狼牙棒,分别是速度增强和力量增强的能力者,面对安盛却一点也讨不到便宜。
使单刀的不断的佯攻想要制造空隙,好让使狼牙棒的能储力以一击得手,可是安盛两杆枪却能守得密不透风,永远都会有一杆枪对着使单刀的、一杆枪对着使狼牙棒的,总在对方意图出招的时候,先一步的点在手要挥到的位置,另两个强盗要不就是收招推开、要不就撞上枪尖。
安盛如此表现出来的眼力、技术和控制能力都比对方高上一级。可他始终记得自己的任务是商队护卫,只在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无伤的情况下确实地累积战果,不停地给对方造成伤害,看起来也不是会马上结束掉的样子。
可阿仁就比较狼狈了,单刀面对对方的两杆高热长枪完全的处于守势,疲于应对。刚格挡掉了一支,另一支却已刺到,只能扭身用铠甲硬接或仅仅避过枪头而被划伤。虽然不至于被几招了结,但渐渐积累的伤势不断的在降低他的战斗力,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撑不下去了。
“阿仁你可以用左手护手去挡瘦的那支枪,他的能力不至于能马上烧穿你铠甲的!”这时,看到了整体战斗情况的仁欣开始发话了。
“阵升注意避开战锤的直击,挡下都会被震伤的。你不要想着去帮别人了,你能缠住对方就行了;洪恩用枪头绞那对爪子,你的能力高于对方,多几次就能得手了,先集中干掉他!”
“安盛,你全体先了结拿棒子的,拿刀的对你威胁不大,有致命的招数我会提醒你的。就只有你能短时间内腾出手了,阿仁那边撑不下去的对方腾出手来就麻烦了!”
虽然发声提醒也等于把己方的战术暴露给对手,但都是一针见血的建议,而且就算知道了该没办法的还是没有办法应对。
“草,马脸五、瘦子七,他妈快点干掉那个弱鸡,然后把那个嚷嚷的女人干掉!”壮汉听到话语也分神瞥了下其余人的战斗,显然也发现了双方的突破点所在,立刻也发生提醒。
现在的状态就变成了双方抢时间看谁能率先突破了。
安盛显然也明白到仁欣说的是正确的,目前只保住自己的话只会使自己后边的情势不利。于是他立刻按吩咐放开对快刀的警戒,双枪全力攻向狼牙棒,身上的肌肉因能力进一步发动而更加隆起,显得整个人高大了一圈。
使狼牙棒的立刻开始觉得难受,不断挥舞狼牙棒防守下,却也仍被双枪不断的刺中,身上轻便的皮甲已然千仓百孔、伤口不停的失血也让他的注意力和体力难以为继,情况越来越糟了。
另一个使刀的知道这样要不好了,马上也改变战法,全力抢攻。可每次当他真要下杀招的时候,总会被仁欣提前提醒:“左后颈!”“右侧腰!”好像提前就知道他要往哪里攻似的,安盛也得以迅速应对,甚至几次还分出一支枪戳中了他的前臂——准确的说应该是他前臂撞上枪头的。惯用手受伤,如此使刀的攻击就更加难以威胁到安盛了。
同一时间,阿仁却也每况愈下,虽然得到仁欣提醒后,增加左手的格挡能将将维持住战斗的平衡,可对方两人收到头领的信息后明显加大了攻击力度,甚至完全放弃了防守全力进攻,直接用身体接下阿仁的回击也务求短时间内结束这场战斗。
如此以伤换伤的情况下,本就实力不济的阿仁面对两人,身上的伤口也是迅速增多,失血情况也越来越严重,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了。
阵升虽然处于守势,但仍有些许余力关注着其他人的情况,看到现在的情况他也急了,不管仁欣的提醒,发动高振动剑就是三连刺——头两次刺向战锤和右手的是虚招、第三次踏步刺向身体的才使实了,不求一击击杀,就想着逼退或使对方受伤,以获得时间去稍稍援助下阿仁。
刚才的情况其实已经说明了壮汉的眼力和战斗嗅觉都很高,阵升大意了。见到阵升如此抢攻,壮汉不惊反喜、战锤看似为躲避第一击,实则是后收储力,没有管第二击、旋身利用全身的力量一锤横扫过去,同时让阵升的剑堪堪从护胸划过,即使划开了护胸也不至于造成太深的伤口。
阵升发觉战锤扫来想要后悔已经晚了,身体随剑刺出已不能闪躲,只能举盾挡下,同时脚点地面跃起以卸掉对方的力量。
“当!”伴随着如同敲锣般响亮的一声,阵升整个人被扫飞,又是“嗙”的一声撞到了船舷上。
阵升立刻觉得五内翻腾:这人的力道很大,配合核武把冲击直接透过盾和铠甲把我震伤,这下完蛋了。
震伤?冲击?振动?本来想着完蛋的阵升却奇异的进入一种“觉醒”的状态,各种想法迅速的闪过他的脑海:如果对方是用的振动把冲击穿过盾牌使我震伤的,是否可以用和消音同样的原理把这种伤害的振动抵消掉呢?应该是可行的,如果我可以硬接下一击的话,就能抓到空隙反击了!
壮汉也不管阵升到底在想着什么,见到他撞到船舷后蹲在地上,很清楚他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自己的那一击,几步追上去就又是一锤。
“嗙”的一声,阵升翻滚着险险避过,甲板又被砸出了一个洞,壮汉没有要放过这个机会的意思,再度抡起锤子发力锤落。阵升这时还是懵懵的状态,不知道想着啥,接着刚才的姿势又翻滚了几圈。
壮汉看到阵升稍稍滚出自己的攻击范围后就站了起来,心想来得好,一个跨步储力再次将锤子横扫过去。这时阵升福至心灵的举盾一挡——却没再发出声音,他也只是被这一击打横推开了两个身位而已。
壮汉见同样的一击这次竟然没有效果,大吃一惊,心想不好就瞥见了阵升快速接近一剑刺来,此时他刚才一招出去势已老,已来不及做其他动作了,只能顺势稍稍举起挥出的右手挡下这一刺。
“唰”的一声,壮汉的右上臂被刺穿了。阵升却没有继续追击增加战果,只是迅速的抽剑退走想要过去援护阿仁。
可是这时“啊……”的一声长叫却告诉了阵升,已经晚了。
阿仁本已是苦苦支撑,被以伤换伤之下失血情况已使他注意力越来越难以集中,被对方马脸一个虚招晃得挥刀想拨开对方的枪,一刀挥空阿仁就知道要遭,果然对方收招又是一刺,刺在了胸口铠甲刚才的一个破口处,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阿仁便“啊……”长叫跪地,左手握住了穿进自己胸口的枪。
但是强盗方也并没有抢得先机,另一边使狼牙棒的也被几乎同时了结。他勉强挥舞着狼牙棒格挡或挑开安盛的攻击,却因不断积累的伤势渐渐难以迅速举起他的核武,于是先被刺中手腕导致核武脱手,接着被下一枪刺穿了咽喉,吭都吭不了一声就这么死了。
几件事情就在一两个呼吸间的时间内发声,应对最快的却是那个壮汉。被一剑刺穿手臂后,他就清楚平衡已被对方打破,自己的战力大大受损下己方已很难获胜,于是立刻大喊:“对方厉害,走!”说完的同时另一只手收起战锤就跳向船外,也不理同伴到底能不能逃的掉就“噗通”一下下水了。
瞥到头领已跑,其他人也立刻朝最近的船舷跑去,意图同样的跳进水中逃生。可这是在战斗中,没法逼开对手的情况下转身逃走只会有一个人可能性——安盛从背后双枪同时刺穿了与他对战的另一人;而洪恩只能盯着爪子,在他跳出船舷的一刻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胯下,然后任由尸体掉入海中。其他3人则顺利落水逃生。
战斗终于结束了,大家马上过去查看阿仁的状况,发现他保持了握着刺入身体的枪跪下的姿势已经断气了。
众人都默默的站着,在哀悼死者,这时仁欣却走了过来,伴随“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打在阵升脸上。
“你知不知道刚才差点害死了我们全部人?我已经提醒你了,你还这么莽撞的想要去争取战果?上次剿匪跟你讲的又全忘掉了是不?”
“你太苛刻了吧,他刚才诱使对方出招,重创了对方最厉害的那个,不然对方也不会及这么跑了啊。”安盛过来帮阵升解围道。
阵升自己却是没有发生,因为他知道仁欣说的才是对的。
“这个家伙只是走了狗屎运,突然领悟了新招去应对对方的锤击而已。否则他就是贪功冒进,被对方了结掉了。然后那个肌肉佬腾出手来,我们也就都完了!”仁欣没好气的回答到,然后又转向了阵升。
“为同伴着想、担心同伴是好事,但是必须要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清楚战斗中的全局形势,上次说你是莽夫还不服是不?你害死自己不要紧,不要把同伴都害死行不?”
阵升没法反驳,只能不断的点头、听着仁欣的教训。
安盛和洪恩知道现在没法插口,于是便和赶过来的船员一同清理战场。有船员过来抱起阿仁的尸身,帮他拔掉了胸口的长枪,说是准备为牺牲的英雄举行水葬。
当天晚上,船下锚挺稳了之后,有船员把整理干净的阿仁尸身放在了一艘木筏上,下面垫满了生火用的柴枝,然后就放手让木筏顺着江流飘下去了。这时另一个船员站在甲板上,射出了一支火箭点燃了木筏。
全体船员和乘客都站在甲板上目送着火光渐渐的远去,默默地进行各自的悼念。
阵升望着那越来越小的光点也陷入了沉思:是的,如仁欣所骂,他太不成熟了。好的意图配上不足的能力,导致的只能是惨剧。今天幸运的又悟到了消能盾的用法才扭转了战局,下次可不会有这么多招式让他领悟了。
想要在任务中保护好自己和同伴,既要弄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也要再加把劲把战力继续提升才行。成长真的需要见到更多人、遇到更多不同的状况才行。真的如欣姐所说,日后要到更广阔的天地游走才是。阵升默默的许下了未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