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给了我一年的时间,最后兜兜转转,让我又死在他的剑下吗?想到我对阵吴少爷时的得意,还真是可笑的很!
我感受到一道寒光闪现在我眼前,若是出招,我必死无疑,想起书生教我的十字箴言,“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跑只怕没有机会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计上心头,双手合十将剑夹在手掌之间,飞速地解释,“我无意冒犯,只是情况所迫,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北煜,你还活着,我怎么能轻易地死去呢?
我只能等,等待他的选择,当然也在想如何打消他的顾虑,滴答、滴答,空气静谧的似乎能听到漏壶水滴的声音,他突然微微一笑,将剑从我的手掌间抽离,缓缓地蹲在我身边,充满疑问地说道;“是吗?我怎么感觉,姑娘是想置我于死地呢?”
“额,怎么会呢?我只是把你······,”我避开他的目光,“我不过是把你当成吴少爷一伙人,所以、所以才不得已出手。”
“那现在呢?”
“公子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神采奕奕、威风凛凛,自然不似吴少爷那等蛇鼠之辈,欺男霸女,乱杀无辜,”我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深恶痛绝,只能紧盯着地面。
书生这次可真的要靠你了,我心下一狠,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完全一副无辜的神情,“我只是暂时在公子房间躲一会,等他们走了,我自然就会离开这里,”我思绪一动,随即补充道:“请公子放心,我绝对不会拖累你。”
北煜终于点点头,起身坐在椅子上,在我疑惑的时候,他的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刚才看你对阵吴少爷的时候,不是挺无惧的吗?怎么现在却缩在这里,做起了胆小鬼,”他竟然记得我,不过听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对我刚才的行为充满了讽刺。
他北煜,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思绪微微一动,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小女子虽不像公子学识渊博,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知道的!”果然是阴险狡诈,竟然会说出如此落井下石的话,如果不是对方人多,我也不至于藏身于此地。
“未查清对方来历,就轻易出手;听信谎言,将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他停顿了一下,戏谑地一笑,“这样的人似乎没有资格求助别人吧!”
原来他以为如果刚才没有听信掌柜的谎言,想必此时我早已经离开梧桐郡,北煜,你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呢?“公子所言甚是,”我试探地询问,“那不知小女子可否在这里避一避,公子放心,我保证不会打扰到公子。”
北煜又重新拿起了书,一副淡然的神情,“随意,”随后便一言不发,那眼眸深处的那抹是笑意吗?
我实在不懂,他为何对我没有戒备之心呢?是因为太自负了,还是被我刚才的话语蒙骗了,又或是书生口中的自古英雄皆好色,若不好色非英雄。
我又偷偷地看了几眼,确定他真的没想理会我,才敢爬起来,悄悄地挪到窗子旁边,只是我的手还未碰到窗子,就听到身后的声音,“你要是想出去找死,我也不会拦你,”他的声音冷冷的,我的手不觉地停在半空中,然后慢慢地收了回来,他说的对,虽然前有狼,后有虎,但相对而言,这里还算是比较安全,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微笑,“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对方有多少人?”
“贪生怕死,”他连眉眼都没抬,又默默地补充道:“自不量力。”
虽然他的语气如常,可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嘲讽,我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对,公子您说的对,我就是贪生怕死,就是自不量力。”
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我迅速地躲在床后横剑立身,北煜望了我一眼,淡淡地开口道,“谁?”
“公子,是我,”应该是他的随从,北煜对着我点点头,“进来吧!”话音刚落一抹身影就走了进来,“公子,客栈里的人在找,”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就看到了站在床边的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然后急忙地看了一眼门外,迅速地关好门。
“她中了毒,不可能跑远的,肯定就在这附近,你们赶紧分头去找,”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我不觉一惊,身子不自觉地靠近了窗边。
北煜自然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只是并没有什么反应,“怀南,可查到了什么消息?”
“这个吴少爷本名吴子敬,是梧桐镇郡守吴勇的独子,”我不觉一笑,“我看叫无用还差不多,”北煜看了我一眼,“接着说。”
“他是半年前才任命来到这里,他刚到任就在梧桐镇苛绢纳税,大兴土木修建房舍,更是限制商人出入,从中牟取暴利,至于他那个儿子,无所事事,专爱美色,抢夺良家女子,简言之,父子两人,一人贪财,一人好色。”
北煜将书扣放在桌子上,缓缓地抬头,眸色有了些许的异样,若有所思地说道:“竟然是他,”
怀南点点头,“公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里面有人吗?”一道粗狂的声音在我们的门口响起,怀南先是一愣,看了一眼北煜,“有什么事情吗?”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子?”门外的人几乎趴在了门上,这里是距离我房间最近的距离,估计他们都已经翻遍了吧。
“你说的是怎样的女子,这里往来的女子这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那个女子?”怀南尽量地拖延时间。
“就是住在你们隔壁的那个女子,”门外的人已经很是气愤,“你们赶紧打开房间,我们要进去搜查一番。”
“我家公子正在休息呢?要是打扰了我家公子,你们担当的起吗?”怀南看了一眼自家公子,低声地询问,“怎么办?”
北煜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摆设,快速地走在床边,我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含糊,直接爬到了床底下,北煜躺在了床上,还不忘将帘子放了下来,我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他垂下来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