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苦涩地笑了一声,“医生说,要是那个孩子拿掉,我以后可能会终身丧失做母亲的资格。”
阮楚楚复杂地看向她,“聂承轩,他……”
“他还不知道。我叫人改了七七出生的月份,并且,他认为七七是我跟别人的孩子,以他骄傲的性格,他也不会去做亲子鉴定。”
林殊扭头看她,“楚楚,这件事,我只跟你说了,你一定要替我保守秘密,我不想让七七跟他有任何瓜葛。”
“好。”阮楚楚心有些酸涩,“我答应你。”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快黑了。
自从龙武那部戏被吴明柔取代,加上她出国受了枪伤,休息了两个月,工作也间接停了。
原本,阮楚楚还以为经纪公司那边,会因此雪藏她一段时间。没想,她还没有主动给范琛琛打电话道歉,他到是率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嘤嘤嘤……”电话那端是美人欣喜若狂的声音,“小楚儿,我一直以为你是衰鬼,拍什么,倒什么,没想到,你是衰鬼中的战斗机,
你说你勾搭上了那个不长眼的,绝艳天下要开拍电视剧了,那导演居然指明要你当女一号,还说是投资商的主意。”
阮楚楚:“……”这话,她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叫,她是衰鬼中的战斗机?
不过,绝艳天下她是知道的,由著名导演鑫田开拍,听说光是特效,背后的投资商就斥巨资五个亿,还不算服装等类的东西。
这跟龙武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这不是在拍戏,而是在砸钱。
按理说,应该有很多超一线的女明星等着才对,怎么会选择她?
沉默几秒,阮楚楚问,“背后的投资商是谁?”
“咳。”范琛琛咳了一声,“听说是国外的玮丹传媒投资拍摄的。”
阮楚楚错愕,“玮丹传媒?国外顶尖的娱乐公司?”
“除了它还能有谁?”,范琛琛原本觉得自己已经衰到家了,有阮楚楚这么衰的人进公司坐镇,能克制住他的煞气,没想,还真是。
下个月终于不用吃草变沙拉精了。
他情绪激动道,“三天后,直接去剧组报道,不准脚残,不准受伤,不准迟到……”
阮楚楚,“……”
结束电话,回到陆家,韩洵微笑问候,“夫人,您回来了?”
韩洵在这,那是不是代表着,陆寒洲也回来了?
快三个月了,陆寒洲躲她躲了快三个月。
阮楚楚十指紧攥,原本平静的心又躁动了起来,她很想冲到陆寒洲面前破口大骂几句。
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漠然地坐在客厅吃完晚饭,才走上了二楼主卧室。
推开卧室门,衣橱旁堆放着行李箱,陆寒洲正在装行李。
看到她,他冷峻分明的五官出奇的温和,“回来了?我拿点换洗的衣服,这就离开。”
满腔的怒火噌地一下上来了。
阮楚楚目光温凉地看着他,“陆寒洲,你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们离婚就是了。这是你家,你没必要躲着我。我不会感激你的。”
男人眼波诡异的闪了一下,视线注视着她温静微凉的脸庞,沉默良久,道,“那就明天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
阮楚楚身子抖了一下,愕然地看着他冷傲矜贵的脸庞,精致的小脸逐渐有些泛白。
静默极短一瞬,她扯了扯唇,“也好。”
转身,正打算走出去,
“就当是告别,最后一起喝一杯?”陆寒洲低沉的嗓音缓慢响起。
是啊!这也许是她们两个最后一次见面了。
阮楚楚顿住脚步,转过身。
陆寒洲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跟两个空杯,给她缓缓倒上一杯酒。
阮楚楚低头看着酒杯里的冰凉液体,“在那仓库里,为什么要救我?”
陆寒洲看着她姣好温婉的娇颜,淡淡道,“我把你带去的,自然要安然无恙的把你带回来。”
扬手,把红酒一口饮尽。
阮楚楚一贯不善于喝酒的,可她觉得有些气闷,十年前,他叫她滚,十年后,他又主动跟她离婚……
凭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陆寒洲说行不行或要不要啊?
陆寒洲又给她斟了一杯红酒。
阮楚楚握住酒杯,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躲我?”
陆寒洲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是你说,不想看到我的吗?”
阮楚楚又一口把酒给饮下去。
陆寒洲目光晦暗地看着她,“伤口还疼不疼?”
“疼,怎么不疼?”阮楚楚目光发凉地看着他,“为了对付一个背叛你的人,不惜把我的命也给搭上去。陆寒洲,人命在你眼中,就这么轻贱?我阮楚楚的性命在你眼底,就这么不值钱吗?”
陆寒洲黝黑的眸子紧盯着她的眼睛,“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可你还是伤害了。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阮楚楚又灌了一口酒,辛辣入喉,她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头有些昏昏沉沉了起来。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他,澄澈的眸子紧紧地迎向他的目光,“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之所以在那么多名门淑媛中选择了我,是不是因为我跟竣竣的妈妈长得很像?你娶我,只是想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
陆寒洲眼神深沉地看着她,语调很平缓,“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你撒谎……”阮楚楚往旁一歪,陆寒洲大手扶住她的腰。
阮楚楚醉的厉害,跌落在他的身上,双手揪起他的领带,黑白分明的眼睛恼怒地瞪着他,“以前,你避我跟瘟神一样,对我冷冷淡淡的,可是你现在居然会主动亲我,抱我,还愿意跟我睡用一张床,你还说,你没把我当别的女人?”
面前的人儿清秀雅致的脸庞浮现胭脂般的坨红,在他怀中东倒西歪……
陆寒洲眼眸逐渐晦暗,嗓音变得暗哑,“要不要在喝点酒?”
阮楚楚眨巴眨巴了眼,点了点头,“酒……对……我要喝酒……这是你花钱买的……我要喝完了……赔得你血本无归……”
陆寒洲眼底溢出一丝笑意,又好脾气的给她倒了一杯,阮楚楚捧着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下去……
然后,又把杯子递到他面前,嘟着红唇道,“我还要……”
—
陆寒洲又给她斟了一杯。
一杯一杯下腹,阮楚楚很快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面前的男人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阮楚楚觉得他摇摇晃晃着,晃得她头疼得厉害。
她掐着他的脖子,凶巴巴道,“陆寒洲,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跟我离婚?要离婚也是我提……”
陆寒洲盯着她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你醉了。”
阮楚楚不悦嘟喃,“我没醉。”
阮楚楚摇了摇晕乎乎的头,“不行,我不能太便宜你了。呃……”她打了个饱嗝,“你说,你最怕什么?”
陆寒洲目光逐渐变得炙热,“我怕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吗?”
她就要跟他对着干。
阮楚楚点点头,“对呀!”
“为什么?”
“因为我很不开心。”
“你跟我离婚很不开心?”
“对呀!”想了想,她又摇了摇头,“不对,是你跟我提离婚,我不开心,凭什么从前是你甩我,现在还是你甩我?”
“那你还爱我吗?”
爱吗?
阮楚楚看着这张鬼斧刀削的俊脸,沉默了好几秒,摇了摇头,“不爱了,我不要爱你了……你太优秀了……我爱不起也要不起……”
什么叫爱不起也要不起?
他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你再多努力一会,我就会喜欢上你了?”
阮楚楚眼睛一亮,“那我是不是可以放心的甩你了?”
甩他?
呵。
陆寒洲冷冷道,“你倒是挺会做梦。”
阮楚楚被他连续问的有些烦,她督促着,“你快告诉我,你讨厌什么?快告诉我……”
陆寒洲深谙的目光盯着她的脸,不徐不疾的开口,“我讨厌你亲我。”
下一秒,那张坨红的小脸凑了上来。
—
宿醉之后,便是剧痛。
阮楚楚觉得头都要炸开了,指尖突然触碰到什么,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翻身坐起。
陆寒洲黝黑的眸子晦暗难测地凝视向她,嗓音低哑性感,“醒了?”
阮楚楚艰难地扭过头,看到眼前一幕,“轰!”地一声,仿佛遭受到了晴天霹雳……
“啊!”她失控惊叫,捂住被子,躲在一旁,愤怒地质问身侧的男人,“陆寒洲,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认为,我这样能对你做什么?”男人睨着她,性感的薄唇染着似笑非笑,“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对我做了什么……怎么?记不起来了?”
看着她困惑迷茫的眼神,陆寒洲不疾不徐,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开口,“阮楚楚,昨晚,你逼迫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