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承轩高大的身躯慵懒往后一靠,唇角掠过一丝玩味,“阮小姐就这么好骗?我说什么也信?”
阮楚楚心一沉,“你什么意思?”
聂承轩指尖夹着的照片随意一甩,“阮小姐也说,你压根就没有失忆,又怎么会认识照片上的男人?”
阮楚楚怒极反笑,“你匡我?”
聂承轩薄唇一挑,讥讽出声,“阮小姐用三年前的照片欺骗我,不也一样?”
阮楚楚一时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她紧攥了一下手中的包包,转身离开了。
目送阮楚楚走远,聂承轩眼眸深谙了一下,漫不经心道,“陆少,是不是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办公室旁,供休息的卧室,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缓慢地踱步走了出来。
陆寒洲扫了眼韩洵,韩洵瞬间领会,递给一张照片给他,低声禀告道,“林殊小姐在丹城。”
聂承轩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中,女人一脸幸福的依偎在男人的臂弯上,他心震了一下,几乎将照片捏得粉碎。
陆寒洲长腿迈步往门口走,似乎想到什么,又顿住脚步,“类似的事,我不希望在发生。”
聂承轩站起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执着,只有她林殊活着只剩下一口气,不管用尽什么手段,我都不会放任她逃离我的视线。”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陆寒洲不疾不缓道,“明天,她就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
“她林殊这辈子能嫁的男人只有我。她的男人也只能是我。”谁挡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聂承轩眼眸微微敛起,“作为表亲一场。我也提醒你。”他略有些深意地看着他,“她,你隐瞒不了多久,陆家那边的人一旦发现,绝对不会放过她,你护不了她多久。”
陆寒洲迈步走出办公室,浑身冰冷的气质散发出不容忽视的威慑力,“我陆寒洲要护的人,没人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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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聂承轩的办公室。
一道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阮楚楚低头看了眼号码,接通,女人熟悉的声音透过屏幕传出,“楚楚。”
阮楚楚心咯噔了一下,“林殊?”
当年,怕聂承轩察觉到林殊活着,为了掩人耳目,她们两人刻意不再联系,就是害怕聂承轩知道真相。
“是我。”林殊沉默了一瞬,道,“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你要结婚?”阮楚楚怔了一下,林殊爱苏洛爱了七年,最后被聂承轩夺去了贞洁,要不是聂承轩……她或许……她声音有些晦涩,“林殊,你……”
“他对我很好。”林殊淡淡的笑了笑,“这是我经过慎重思考才决定的。”
阮楚楚暗哑道,“那我明天过去。”
“嗯。”林殊松出口气,“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
结束电话,阮楚楚很快就收到了林殊发来的短信。
拍摄前期有很多要准备,况且,这部戏,前面是拍摄男女主角小时候发生的事情,阮楚楚向导演请了一天的假,很快,就批了下来。
晚上回到帝家,阮楚楚想了想,决定还是向陆寒洲报备一下,毕竟,她们两个现在是夫妻。
走进书房,那倨傲的男人正屹立在落地窗旁淡淡地抽着烟,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阮楚楚酝酿了很久,才开口,“明天我要去一趟丹城,晚上可能不会回来了。”
男人微微转过身,看向她。
阮楚楚触及到他深谙的眼眸,解释道,“我……我要去参加朋友的一个婚礼。”
陆寒洲沉默良久,道,“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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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林殊活着的事,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阮楚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你忙你的就行了。”
陆寒洲慵懒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将烟放入口中,吞云吐雾了一小会,才漠然地掀起眼皮看向她,“你是认为,带我一起去很丢人?”
“没。”阮楚楚摇头,“我只是怕太麻烦你了。”而且,她们结婚的事,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陆寒洲弹了弹烟灰,笑,“我不怕麻烦。”
“我只是不想引起大家的误会。”先不论陆寒洲的身份地位,就单是他这个人站在人群中就出类拔萃,
她本来就是招黑的体质,要是带着他出现,指不定会惹出什么天大的麻烦,“况且,我最多只是待一天,一天就回来了。”
“误会?”陆寒洲抬起那双沉冷的眸子,嘲讽地盯着她,“怕什么?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太太。”
阮楚楚睁着黑白分明的眸瞧着他,“可我们也说好,这件事不对外公布出去的。”
呵,这女人倒是不论什么场合地点都想跟他划清界限。
陆寒洲眼底微眯了下眸子,低下头,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早去早回。”
“还有一件事……”阮楚楚仰起小脸,深吸了口气,道,“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不太合适,我想今晚开始回去睡客房,等竣竣什么时候回来了,我再搬回你的卧室睡……”
说到最后,她试探性的问他,“你看……可以吗?”
陆寒洲抬起下巴,一双眸就这么冷冷睨着她,“你是觉得,我会对你图谋不轨?”
要是图谋不轨恐怕她早就被他吃抹干净了……
“你不觉得我们孤男寡女睡在一张床上,有些不太方便?”
“孤男寡女,的确有些不方便。”陆寒洲看着她姣好白皙的脸蛋,忽然起身,大步朝她走去,嗓音微哑,“可我们是夫妻,做什么,不都是正常的事?嗯?”
阮楚楚心咯噔了一下,脚步跄踉地往后退,脸上有些慌了,“陆寒洲,你别乱来。”
砰,阮楚楚被他逼到墙角,她正准备往旁边溜走,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堵住她的去路,
陆寒洲微微倾下身,凑近他的俊脸,“什么叫乱来?”
阮楚楚一双杏眸瞪着他,“陆寒洲,你再这样,我叫了……”
陆寒洲低低地笑了,摸了摸她的脸,“傻瓜,这是我的地盘,你试试看,有没有人敢进来?嗯?”
“你个流氓……”说好的高冷禁欲呢,阮楚楚心彻底慌了,她将脸凑进去,让他仔仔细细瞧个清楚,“你看清楚,我是阮楚楚,你最讨厌的阮楚楚……你……”
突然,男人将她抗在肩上,大步往卧室走去……
“啊!”阮楚楚失控惊叫,激烈地挣扎着,“陆寒洲,你干什么?你个混蛋,流氓,你放开我……”
“啪!”男人发狠拍了她一巴掌。
“混蛋。”阮楚楚恼怒,双腿使劲乱瞪。
—
“砰!”男人一脚踹开卧室门,大步往洗手间走去,阮楚楚正不明所以,忽然,男人手臂一扬,将她往浴缸一丢,
噗通地一声,她整个人跌入浴缸,阮楚楚浑身冷得哆嗦了一下,还没有爬起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从水中拎起,
陆寒洲屹立在浴缸旁,俯身,挑起她的下颚,冷冷道,“清醒了?”
阮楚楚一双美眸愤怒地瞪着罪魁祸首。
“我的耐心有限,今晚的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记牢了。”陆寒洲锐利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俊脸矜贵而冰冷,
“只要你不触碰到我的底线,我还没有强迫人的习惯,我要是真想对你怎么样,不管你在不在陆家,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
“我不想让人以为,我刚结婚,就跟我的新婚太太感情不和。”陆寒洲眼神愈发的凌冽,“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这卧室,你搬还是不搬?”
原本还起气头上,听到陆寒洲略带威胁的话,阮楚楚脾气一下子软了下去,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样的陆寒洲,她有些害怕……
还是不要硬碰硬吧!阮楚楚语气放软,“不搬就不搬吧。”他那么凶干什么?
眉宇间的凌冽褪去,陆寒洲摸了摸她的小脸,好脾气的说道,“有些人一辈子都睡不到自己的男神,你还跟我躺一张床,每天清晨醒来都能看到我的脸,你赚了,知道吗?”
阮楚楚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陆寒洲,你能不能要点脸?
陆寒洲深邃的眼眸暗了一下,声音低沉,伴随着沙哑的音调,“既然湿了,就在这里顺便冲个凉,别弄脏了外面的地毯,嗯?”
阮楚楚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刚才被陆寒洲丢进浴缸,她背脊有些疼,她伸手指了指,“那你出去。”
陆寒洲喉结滚动了一下,起身走了出去,还不忘顺带给她关好门。
阮楚楚褪下衣服,发现手肘红了一大片。
她眉头轻蹙,暗骂了一句,混蛋,打开温水,迅速冲完凉,正打算用浴巾包裹的时候,才发现浴室的浴巾全被佣人拿去外面洗了……
衣服全湿了,已经不能再穿。
阮楚楚打开门,留出一小条细缝,低喊,“陆寒洲?”
卧室内,没动静……
“陆寒洲?”阮楚楚又喊了一句。
卧室内,还是没动静……
看来是去书房了。
阮楚楚松了口气,光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跑出浴室,拉开衣橱,从里面拿出一条睡裙,正准备套在身上……
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扭过头,不远处,陆寒洲姿态优雅地交叠着双腿慵懒地倚在沙发上,指尖夹着烟吞云吐雾,隔着薄薄的薄雾目光晦暗不明地睨着她……
“啊!”阮楚楚失控惊叫,然后慌乱地用裙子遮住自己的身子,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他,愤怒道,“你怎么在哪?”
兴许觉得她这话有些可笑,陆寒洲薄唇微弯了弯,“这是我的卧室,我不在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