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墨尘会突然把话题带偏,还带偏得这么离谱,丁朦朦把脸直接埋在了他的怀里,一声不吭。
她心里也是知道的,既然不想让她问的事情,多半是不想她知道,所以也不能继续追问下去,就算继续追问下去,也得不到答复的。
墨尘摸了摸她的头道:“睡吧”
丁朦朦乖乖的趴在怀里,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一直都在拍着她的背,轻声的说着什么,挣扎着想要听清,可是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就不再挣扎了,让自己越睡越沉。
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在趴在墨尘怀里,墨尘早已转醒,或者一夜未睡,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丁朦朦用脸在墨尘怀里蹭了蹭,然后懒洋洋的赖在墨尘怀里睁开眼睛望着他道:“师父..还没有到吗?”
在她刚刚醒的时候墨尘就已经注意到了,见她醒来问的第一句居然是这个,有点啼笑皆非:“朦儿是马车做得不舒服吗?”
“也不是..”丁朦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就是有点饿了...”
话还没有说完,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公子”
丁朦朦看到马车又停了下来,还有车夫的声音,又以为是昨天晚上一样的情况,下意思看着墨尘。
注意到她的目光,墨尘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轻声解释:“不用担心,是到了”
说完准备起身,把丁朦朦从怀里拉了出来,用扇子把车帘挑了起来,把丁朦朦的手拉了起来一起走下马车。
车夫在他们下车后就直接驾着马车离开了,没有了马车阻挡视线,丁朦朦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景色,这是一个跟云城差不多的地方,却又比云城要好很多,不管是路边的商铺,还是人流。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在一家裁缝店的门口。
丁朦朦好奇的盯着墨尘,也不知道带她来裁缝店门口是刚刚好停在这里,还是他需要找的老朋友就在这里呢。
“进去罢”墨尘早就注意到了她盯着自己的视线,直接拉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进了裁缝店‘流光阁’
流光阁的老板娘在他们进来就马上迎了上去:“公子,夫人,这都是刚刚到的布料,花色颜色自然都是上上等的,看夫人是否有看得上眼的呢”
墨尘对老板娘道:“有适合她的成衣可以拿给她试试。”
又转过头叮嘱丁朦朦:“朦儿在这里试了之后喜欢的就买下来,我要去见个老朋友,你呆在这里很安全。”
丁朦朦乖巧的点了点头,自从下山后一切都很不对劲,她也隐隐约约猜到都跟自己有关,为何与自己有关,又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头绪,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不跟师父添麻烦。
墨尘叮嘱过后就走出了流光阁,丁朦朦随意选了两套花色试了之后留了下来,就百般无聊的坐在流光阁的内室休息。
老板娘来上了茶,外面没有很忙,于是她也坐了下来:“夫人,可是心事重重呢,是没有遇到喜欢的衣服吗?”
“老板说笑了,这里流光阁的衣服都是上品,忧心的肯定不是衣服”丁朦朦答道。
流光阁的老板娘笑了笑,把丁朦朦眼前的茶杯倒满了茶,若有所指道:“像这衣服,夫人只需要在乎它穿得合身舒适,花色是自己所喜的便好,不需要管它的过程是别人如何劳心劳力的制作,平添自己的烦恼跟忧郁,夫人若是心事重重,您家相公就只能做更多的事情来讨您欢心,夫人觉得可对。”
丁朦朦没有反驳她把师父说成相公,也听出了她话里有话,虽不明,却也知有理,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老板见得人多了,看得自然比我要明白许多,受教了。”
“受教不敢当不敢当,那夫人便在此歇息一会。”老板娘起身准备去外面招待客人,丁朦朦点头示意。
老板娘出去后,丁朦朦整个人都靠在了椅子上,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即将要发生什么,可是她也完全没有头绪,猜不到发生的该是什么,想不到,不想罢了。
她靠在椅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既然师父说这里安全,那就完全可以安心的休息。
墨尘离开丁朦朦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很偏僻的巷子,巷子的尽头有一座外表破落,像是被谁遗弃的的院子。
他站在门前,一声不吭,也不敲门,一小会门便从内打开了来,一个小老头走了出来。
墨尘低头朝来人行礼:“魏伯。”
被称作魏伯的小老头点头了点头,等着他说明来意。
墨尘道:“我来取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
“是的。”
“下山了吗?”
“是的。”
“我也听到了风声,这个时候下山不是很明智,毕竟一下山就已经暴露了身份。”魏伯脸上一直都看不到情绪的变化,说着话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墨尘低头等着魏伯接下来的话,魏伯侧身让开了一小块,意思很明显,是让他进院子。
院门在他进去的一瞬间便关上了,关上之前几个石子飞了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感觉门外有重物掉下的声音。
墨尘脸色白了两分,魏伯笑道:“年轻人就是心急,你师父便是如此教你的吗?一点小事便乱了分寸,居然有尾巴都浑然不知。”
墨尘低头受教,看起来对魏伯很是尊重。
“东西是你师父放在我这里保管的,既然你要拿去,就拿去罢。”魏伯挥了挥手,一把扇子便从屋内飞了出来:“如果心乱了,定是保护不了别人的,自身难保。”
墨尘没有接魏伯递过来的扇子,还是低着头,似乎也没有打算接过扇子的打算。
魏伯不由的多看了他几眼道:“为何不接。”
墨尘这才抬起了头:“魏伯,师父放在您这里保管的,却不止是这把扇子吧。”
魏伯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了起来:“严师出高徒,难怪你师父总在我面前夸你天资聪颖,没错,还有其它东西,能不能拿得到,或者说,能拿到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墨尘道:“那晚辈失礼了。”
说罢掏出怀中扇子打开直接飞了出去,在扇子飞出去的同时,脚尖往前一点,自己便拉开一段距离,魏伯不急着打开手中的扇子,直接踢起左脚,用脚尖把扇子打了回去,墨尘用手接住了飞回的扇子,整个人速度特别快的拿着打开的扇子朝魏伯飞了过去,扇子马上要接触到他的一瞬间,魏伯又直接用手挡住了,却还是被冲击力逼得后退了两步。
见没有打到,墨尘飞快的侧身左手结了一个简单的法印,打向魏伯的下盘,在魏伯跳起躲过法印的时候,墨尘的扇子又直接往上空飞了过去,带起了地上的石子。
魏伯笑了笑,用手结了个简单的蓝色法印向前打去,法印的冲击里使得魏伯直接在空中就往后飘了过去,成功了躲过了墨尘的攻击。
一招过后,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动作,墨尘低头道:“晚辈输了。”
魏伯把扇子递给了墨尘,墨尘也没有继续犹豫,伸手就接了下来。
见墨尘接下了扇子,他直接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意思很明显的告诉墨尘,你可以走了。
墨尘也没有犹豫,走出了院子,对着魏伯道:“待晚辈实力提升,定来取回。”
魏伯盯了他一会道:“东西取回的命定之人不是你。你有你的使命。”说完没有等他答话便关上了门。
墨尘无奈的看了看刚刚拿到的扇子,叹了口气,他说的其他东西,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感觉,应该还有东西。命定之人,到底是谁,师父还为谁在这边存放了东西。
完全理不清情绪,在魏伯手上过了不到一招,这样的自己,真的能护得了吗?
墨尘摇了摇头,把不安的情绪压了下去,朝着流光阁的位置走了过去,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这个看起来比较残败的院子紧闭的门。
该来的总会来罢,该保护的,一定要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