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韩先生听得有人从上面滑落下来,大喊了一声,无奈为时已晚。
冒顿来到了坑底,也听到了韩先生的呼喊,索性直接走上前来,问道:“韩先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韩先生见他已是来到了跟前,满脸的苦笑,用手指着自己的双腿说道:“你来看!”
冒顿这才蹲下身躯,发现韩先生脚下所在之处躺着一个人,除了呼吸隐约可闻之外,再无半点的声响。
“韩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冒顿有些想不明白。
韩先生见问,又是一阵苦笑,回答道:“适才我下的坑中,搜索多时无果,本打算回去,不想在这猛地双腿被人死死抓牢,惊恐之下才大声喊叫起来。碰巧,小王爷担心我的安慰,去牵引那绳索,一时间我有些喘息不过,想要说话已是万难。”
“原来如此!”
冒顿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切根源却是自己太过心急。
“那此人又是谁?”
韩先生想了想,“以我推测,此人应是随刚才流光降落到此!”
“哦?这么说他是天神了?我倒要看看天神的模样!”
说着,冒顿再次蹲下身去,凑近了脸孔,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年轻人,发迹散乱,衣裳也是破烂不堪,全身除了数处割伤以外,还有着火烤的焦痕。看完,他不由得一呲牙,心说看来这人是受了重伤!
他这边看完站了起来,韩先生又仔细观察了一番,之后也是一皱眉,心说这人可真是命大,受了如此的重伤,又从那高空坠下,居然还活着!
“小王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冒顿又是一阵思索,有心相救可是自己还深陷危境之中,可要说不救毕竟刚才也是因着此人才得以逃脱一命,因此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韩先生见他不说话,也晓得此事相当棘手,救与不救都很难抉择,正在犹豫之时,忽然腿部又被人轻轻敲了一下,吓得他向前就是一跳。
“嗯?”
冒顿见他行为好生怪异,不由地脱口发出一声疑问。
“他,他,他还活着!还,还能动!”
韩先生又被吓了一跳,说话中有些结巴却是带着一丝易于察觉的激动。
冒顿闻听,又探下身来,左摸摸,右听听,发现地上之人气息虽然微弱,可脉搏与心跳却是无异于常人。
“怎么样?”韩先生问道。
“这人还有得救,可是估计也活不久!”冒顿说道。
“为什么?”
“隆冬的节气,此人衣着单薄,更何况又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无医药可用。最可怕的是,嘿嘿,现在居然下起了雪!”
“雪?”
韩先生抬起头来,这才察觉到稀稀疏疏的雪花已在天空中飘散。
“快!我们要想办法尽快上去!”
冒顿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说起话来也很急。
韩先生聪明之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如今三人被困坑中,如若雪下大了,那坑壁上必是湿滑,如果上面没人的话,再想上去势必登天。
想到这里,他也着了急,也顾不得再去想地上之人,赶紧来到坑边,搜寻可以爬上去的道路。
不巧的是,上天似乎对他们这种行为颇为的不满,继而那雪花见大,越来越密,很快就将得这一方完全笼罩了去。
冒顿一连尝试了好几种方法,可是没有一种奏效,心中期盼着着大雪尽快停下,可没想到事与愿违,眼看着地面上已是覆了一层又一层白。
“嗯---”
冒顿放弃了尝试,心中有气,对着地上的白雪提了两脚。
“也许天意如此!”
韩先生也没有了辙,长叹一声,悠悠地说道。
“我冒顿对天发誓,如果今朝能够脱险,来日再也不会沦落到这般田地!”
“师弟,快走!”
“大师兄,我,我不走!”
“秦师弟,他的目标是你!你走了,我们也好计较!”
“可是,”
“没什么可是,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大师兄,木师兄,师弟得罪了!”
......
“大师兄,我先拦得一时,你想办法送秦师弟走!”
“好!”
“御剑之术!”
......
“大师兄!”
一声大喊,秦步兴终于醒来,可是奇怪的是自己的耳朵却没有听见,也许刚才是在梦中吧!
“水!”
秦步兴张开了嘴巴,只觉得点点湿意入口,却是解不得当务之急。
“好冷!”
一阵寒意入骨,秦步兴又是一哆嗦,牵引的身体不由地蜷缩了一下。
“快看!他醒了!”
韩先生与冒顿坐在一起互相取暖之际,忽然有了重大发现,不由地喊起来。
冒顿闻听也是站了起来,只见地面上躺着的那人已是有了轻微的活动,赶紧俯下身去,将他上半身扶起,“醒一醒!醒一醒!”
秦步兴被人扶起,才看到满世界已是白雪皑皑,正疑虑身在何处之时,又一个人来到了自己的另一边,问道:“你醒了?”
秦步兴点点头,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不出一句话。
“也许,他渴了!”韩先生说道。
秦步兴也这样认为。
好在地上有的是雪,韩先生用手抓了一把,塞进了秦步兴的嘴里。
冰冰的。
凉凉的。
嘴巴很是受用。
韩先生见他吞下,还想再要,又抓了一把,再次塞进他的嘴巴。
又是一口冷水下肚。
秦步兴感觉这才好转了一些,可是再次想开口言谢,去发现嘴巴依然吐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下,秦步兴大急,竟霍的站了起来,拼命地张开口,可是确实一个字也没有吐出。
“难道,我哑了?”
秦步兴不敢想象这个可怕的后果,从地上又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急匆匆的吞下,张张嘴,又是吞下一口,再次张口,再次抓起一把雪...
冒顿与韩先生离得近,彼此看看对方,似乎同时在询问着对方,“这不该是个疯子吧?”
“啊!”
绝望之声在内心高呼,秦步兴实在不敢接受这一切,用力抓起身上的衣裳,尽管是破洞斑斑,依然将它扯了撕个粉碎。
一件物品不算沉重,却包裹的很整齐,摔在了地上。
身上已再无可撕扯之物,秦步兴再次抓向了颈上之物,那是一个香囊,在这夜色中看不分明,却是闻得道那淡淡的清香。
“哥哥,你想萍儿的时候,记得就打开这个香囊看看!”
“萍儿?”
秦步兴冷静了下来,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
“槿儿?”
又想到一人,秦步兴赶紧俯下身去,在地上摸索。
“这人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