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八的的早上,我和Emma顺利地安排好了春节后有关凌科集团的整改事宜,下午再回到公司处理完其他事项,便可以放假回家了。所以,中午前我就到王德芳的办公室里去向她汇报工作。
这次她十分认真地听我汇报,还时不时地点头,证明她是在认真地听着。最后她还说了几句赞扬的话,不禁让我“受宠若惊”,而我也回应了些谦辞。
汇报完毕后,正当我准备离开她的办公室时,王德芳叫住了我,说快过年了想在年前请我吃饭,我心中一阵疑惑,本想着婉拒,但又不想得罪她,不然年后她肯定会不知道再怎么折腾我,我只能勉强应下了。
餐厅是在凌科大厦的最顶楼,餐厅外没有很招人眼的宣传,只是简单地写着“Orientation”。看上去很神秘似的,这应该就是单纯招待特定客人的餐厅吧。
走进店内,绕过一个用彩色玻璃做的大屏风,就是一个方形的吧台,吧台边上坐着几位正在用餐的客人。再往里走就是靠近窗边的三五个桌子,最里面的应该是包间了。侍应生带我们到第三张桌子旁,并帮我们拉开椅子,邀我们坐下。
“曾太太中午好,Chef Nicolas刚刚从法国回来,所以今天的menu变成了他特制的secret menu,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只见王德芳一脸惊喜的样子:“真的吗?Chef Nicolas真的回来了?今天能吃到他亲手做的佳肴,真的很幸运啊。”
侍应生说了些恭维的话,便问我们是否有过敏的食物,接着便给我们倒了气泡水。虽然水有点冰,但在这开了暖气的餐厅中却感到很适宜。
王德芳举起手中的玻璃杯说道:“琪曼,这三个月来你辛苦了,现在凌科的整改也在进行中,都是你的功劳。我就以水代酒敬你。”
“王董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举起那装着气泡水的玻璃杯。
她“噗嗤”地一笑,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的,“琪曼啊,现在都下班了,叫什么王董啊?老奇怪的,而且也根本不像以前的你呀。叫我Sabrina,我也像其他人那样叫你Amanda?”
我讪讪地朝她笑了笑:“好的,王......Sabrina。”
这时,侍应生端上了两道做工很精致的前菜。我稍稍地尝了一下,非常的爽口,而且里面的酱汁也搭配地很美妙。接着端上来的是黑松露温泉蛋沙拉,主菜是黑松露芝士焗龙利鱼、法式黑松露意面、香煎小牛排配黑松露汁,以及甜点是黑松露甜奶鸡蛋羹。几乎所有的菜式都带有黑松露,这顿饭可真是吃得够豪华的。
“曾太太,今天的黑松露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Chef Nicolas知道您爱吃,就做成了今天的secret menu,希望您会喜欢。”侍应生立在一侧,亲切地和王德芳说着话。
“我很喜欢,待会儿Nicolas忙完后能请他出来一趟吗?”
“那是当然的。”侍应生点了点头,还给我们端来两杯红酒,说是Nicolas请我们尝尝的。
吃甜品的时候,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和之前吃前菜和主菜时王德芳拣着高中时期的“轶事”说,形成鲜明的对比,突然让我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而我也不知道能和她说些什么事,毕竟高中时期的事也太久远了,很多事情基本都忘了,没想到她居然还会记得一些事,甚至有些是很细微的事。
“Bonjour,Sabrina。”一位身穿主厨服饰、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走到王德芳身旁,和她来了一个贴脸问候。
王德芳一脸欣喜的样子,用着我听不懂的法语和他说话,两人看上去都很高兴的样子。王德芳似乎也向他介绍了我,Nicolas很热情地和我握了握手,还用英文询问我的用餐情况。我连声赞扬他的厨艺,他非常满意地和我们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
“Amanda,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忽然一阵语塞,不懂王德芳意欲为何,但我也老实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厨艺很好,人也很热情,长得也挺帅的。”
王德芳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是呀。他本来就是法国某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只是他从前就对中国文化,特别是中国饮食感兴趣。前几年移居到香港,去年才来广州开自己的餐厅。我八年前到法国游学遇见了他,当时我差点就被渣男欺骗,是他好心提醒我并救我离开的。所以我就邀请他来广州,并在凌科大厦顶层开了这家餐厅。”
我心中一阵不解,完全搞不懂王德芳为何突然向我诉说那些往事,我不想太过冷场,只能生生地接话:“你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是一点都不好奇的。
王德芳像似我的闺蜜般,把她当年的故事娓娓道来。故事无非就是当年的她只身一人到法国游学,认识了当地的某个法国男人,谁知道这男人居然是渣男,脚踏几条船,王德芳差点就被骗钱又骗色,刚好她遇到Nicolas给她揭开真相,她才脱离苦海,不受蒙蔽。
“Amanda,看男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有些男人很会甜言蜜语,女人本来就是感性动物,一听到这些耳朵就软了,让男人为所欲为,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她语重心长地说。
我对她这番话简直就是糊里糊涂的,只能在一旁附和着她。
她继续说道:“特别是那些长得又帅,事业有成,三十多岁的男人,女人更加是把持不住的,Amanda你说是吧?”
听完她这番话,我立即感觉到她有所指,便冷冷地开口说:“你是什么意思?”
她一脸严肃认真地看着我,眼中还流露出丝丝的怜悯之情,仿佛就是那几次我在她办公室,向她汇报工作时的表情,“看来你还是没变啊,对这些东西还是那么迟钝。我是说你的男朋友脚踏两条船,而且好像是你被三了。还是说你早就知道了,主动凑过去的?”
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努力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只当她喝醉了酒在说胡话。
她继续说:“怎么?不相信我说的?去年圣诞节假期,我在深圳看见你的男朋友和一个漂亮年轻的女人,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在餐厅里吃饭了。”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去年圣诞假期?去年的圣诞假期吴昊和我说是去国外出差的,难道他骗我了?我有点不敢置信,我不相信吴昊会这么做。
我努力地维持脸上平和的表情,“他已经离婚了,你看见的应该是他的前妻和他的孩子。”
“是吗?可是我看见他和那个女人很亲密搂抱着,他们还接吻了。难道是我看错了?”她眨巴着那双美眸,十分玩味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