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从未见过她,只是曾经听萧哲讲述过落入万兽谷后与她相遇的经过。
此时亲眼所见,她才发现,这个女孩看来是那样的玲珑可爱,让人不由得想去疼爱。
“告诉我,你爱的是我对不对?”小苍又说道。
萧哲的视线与灵儿相撞,他看到她双眼中泛起了泪花。
“我爱的人……”
小苍微微扬起嘴角。
“对不起,小苍……我爱的人只有灵儿一个。”
这一刻,两个女孩的反应截然相反。灵儿又惊又喜,脸上洋溢着幸福;小苍一脸的愤怒。
“还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也并不是真正的小苍,对吧。”萧哲向后退了几步。
小苍面无表情地等待萧哲把话说下去。
“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有预感,从我们接近这里开始,我们便被一种强大的幻术迷惑了。”萧哲解释道。
灵儿来到他身边,说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没有发现?”
萧哲道:“也许从我们见到那个自称刺探情报的人开始,一切就都是假的。”
“有趣……你是如何知道的?”小苍问道。
“无论是那个女人还是刚才所见的沙翁,他们的攻击 方式都是一样的,这让我不得不怀疑,究竟这两个人是否同一人;从灵儿口称见到我左伯伯开始,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我和灵儿所见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这就更加让我相信了这一点:这一切只是个幻术,而这个幻术却极为强大,它可以将不同的人置于同一个幻境 中。”
小苍点点头,说道:“不愧是你师父称之为最可怕对手的萧哲。很有趣。”
“那他是谁?”灵儿紧紧靠在萧哲身旁。
“能使用如此强大幻术的人,只有宇文家的人。”萧哲又道。
小苍仰头大笑,最后,她的身影微微闪动,好像是空中的月亮倒影在水面上微晃着。映入萧哲和灵儿二人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
“在下宇文绍中,的确是宇文家的人,不过,是宇文家微不足道的人。”那男子说道。
萧哲和灵儿打量着他,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根短杖,此杖全身紫色,杖尾形成了一只巨大的“眼睛”形状。
“既然你是宇文家的人,为何要为沙翁效力?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沙翁在做什么事情吗!”灵儿斥道。
宇文绍中微微一笑,抚摸着他手中的短杖说道:“若负天下人而成就我,有何不可?况且,我有这镜花虚杖宝物,就算沙翁也不能杀死我。”
“镜花虚杖?”萧哲又打量了那短杖一番,心中更是称奇。不过,既然他知道了宇文绍中手里所持的是“镜花虚杖”,自然也就明白为何自己身处幻境之中了。传说中,“镜花虚杖”是最强大的幻术法杖,拥有此杖者,即使力量一般,也能引起轰动。
然而,“镜花虚杖”的威力究竟到怎样的程度,他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宇文绍中说道:“颠倒世界,迷惑意志,这些都是幻术常见的招式。而镜花虚杖则不同,实则虚也,虚则实也……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镜花水月的。”
萧哲和灵儿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两人只是严阵以待。
“镜花虚杖!”宇文绍中将法杖高举,只见得那杖端那只巨“眼”中散发出无限紫色光晕,瞬间袭向萧哲和灵儿。
萧哲抓住灵儿的手臂,往后躲避而去。然而,即使他的速度已经快如闪电,非常人肉眼所能看清,依旧无法躲掉那紫色的光。
萧哲慌忙察看一番,发现无论是自己还是灵儿,身上都没有受任何伤。这让他疑惑不解。
“镜花虚杖虽然强大,却不是一种以力量攻击取胜的神器。因为,人真正的敌人是他内心深处的自己,此是虚,亦是实。”宇文绍中缓缓说道。
“不管你在说什么,我已经没有耐心和你玩了。”萧哲运气护体,逼向宇文绍中。
宇文绍中却凭空消失不见了。
萧哲再转身时,只看到一个人,他全身通黑,脸上披着皮毛,双眼红光,正向自己走来。此人看身段皆和萧哲无二,他的样子更让他觉得特别熟悉。
思忖了一下,萧哲突然意识到,这个人不正是自己吗?
只不过,这是魔变后的自己。
“灵儿,灵儿呢?”他对那个黑色的自己说道。显然,那个人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哈哈哈哈……你现在知道镜花虚杖是多可怕的存在了吗?!因为在镜花虚杖的作用下,每个人要面对的,都是最丑陋的自己。”不知何处,传来的是宇文绍中的声音。
萧哲仍在环顾四周寻找这声音,但那个黑色的自己却突然冲了过来。
黑色萧哲双手已经变成龙爪,手臂上竟是鳞片。他这一手探来,是直取萧哲心脏而去的。萧哲只觉得似有一阵微风拂过自己身体,但这微风却凌厉异常。
他向侧方急闪而去,黑色萧哲又抢了几步过来,双手恍若刀枪,向萧哲的脑袋袭来。萧哲举手去挡,却听到“轰”的一声,这两人的手臂相撞,竟像千百公斤重的兵器相撞而发出巨响。
萧哲连退了七八步,这才站稳下来。而黑色萧哲竟只是退了两步。萧哲自是意外,一来自己的幻像显然特别强大,二来和自己战斗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黑色萧哲对着他狂吼一声,然后,他的身体沐上一层黑色光晕,整个身体已经看不出原来 的模样了。没想到自己魔变的时候外貌竟如此可怕,萧哲在心里感叹着,然后迎了上去。
两个完全一样的身影在空中再次相撞。
“轰隆隆!”
那无穷尽的黑暗之光和白黄之光在空中相互碰撞,然后慢慢地,从光芒中可以看到两条人影来回闪动,所到之处,砾石乱飞,楼房倾倒……
已不知打到几百个回合,就在此时,黑色萧哲被一掌劈落在地。萧哲则乘胜追击,俯冲而下。
黑色萧哲怒吼一声,已经被萧哲的掌力穿透了身体。
萧哲满头大汗,看着“自己”。他的手已经由幻像的身体穿过,再直入地面深处。只是,在那一刻,他突然又感觉到,这幻像其实根本就没有肉身。
“嗷嗷~”此时,黑色萧哲的身体化为气息不断流动,一阵黑色气息开始将萧哲整个身体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