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月小花推着小炎在天书山山顶,看到两个被血傀追逐的人,正是飞缘和殃罗。他们是从杜家那里一路逃过来的。
整个大陆都陷入了恐慌和绝望之中,但是,混元教成为人类最后的避难所这一消息,也是传到了大陆每一个角落。
血傀感染了每一个角落,杜家自然不能避免。那个地方此时也早已经成了活死人的地狱。当时殃罗和飞缘是带着一部分人逃生的,但这一路来,越逃,人越少。有些人被血傀咬伤了;有些人因为疾病和饥饿死了;有些人则因为绝望而选择了自杀。
最后,坚持到混元教的只有殃罗和飞缘。他们来到混元教的城楼下时,却被拒之门外。
“这里已经不再收容任何难民!”守城的负责人在高处喊道。
“人类生存的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为何还要将幸存者拒之门外?”殃罗说道。
“这是我们总队长 的命令!像你们这些劣等人,对人类反抗血傀的战争 根本提供不了帮助!”
“他竟然会说这种话……”飞缘握紧双手,愤愤说道。
“这也是人类的弱点……当他们意识到别人会威胁自身的生存时,他们也可以很残忍……”殃罗道。
“殿下……这种城楼根本阻止不了我们!我把上面的人全杀了……”
“飞缘!”殃罗面有嗔意,飞缘便咬咬嘴唇沉默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殃罗早已经把人类当做自己的同类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飞缘回头望一下身后,不远处已经有一些血傀发现了他们,正往这里赶来。
殃罗又抬头对城楼上面的人说道:“叫你们的总队长出来!我有话告诉他!”
“嗯?哈哈哈哈……你凭什么想见我们总队长?”
“我了解这些血傀的弱点,告诉他,我可以帮助大家抵御血傀!”
城上的负责人若有所思。
“顺便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被人从总队长的座位上拉下来,甚至死无全尸,就出来迎接我!”
城楼上的负责人更加震惊了,虽然他有理由相信殃罗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进城避难而编造的大话,但作为总队长的亲信,他也明白总队长的地位和生命关乎自己。何况,他能感觉到殃罗身上有一种与他外表不相符的睿智、稳重和王者霸气。
“你等等!”他说罢,迅速往里面走去。
“就怕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了!”飞缘说罢,转身跃向奔来的血傀。
很快,老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起来走得很着急,显然他对殃罗的话很在意。
“是谁想见我?”老人望下去,分明只看到殃罗淡定地站在那里。
“正是在下。”殃罗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相信你?”
“阁下请我进去,自然便明白了!如果我说了什么大话,再把我们杀了也不迟!”
老人捋了几下胡须,点点头。城门打开了,殃罗走进去。
“飞缘!”他转头唤道。
“殿下,我来了!”飞缘闪了过来。
老人迅速走下来迎接殃罗,说道:“请到我房内商议一番。”
殃罗和飞缘便跟着他走了过去。
“还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老人道。
“在下姓罗。”
“罗公子,守城士兵无礼,还请见谅。”
“没事。”
“那么,老夫倒想知道,罗公子怎么知道……有人觊觎我总队长的位置,甚至对我心怀杀意之事?”
殃罗微微一笑,道:“这混元教原来的主人是萧家,大陆上每个人都知道。现在的混元教虽然只是幸存者的避难所,但只有人多的地方,便不可一日无主;然而,不管这主是谁,恐怕也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毕竟,现在的混元教中,三教九流,哪里来的人都有。”
“罗公子果断神机妙算!那你又如何知道,我控制不了他们呢?”
“我观察守城的士兵,个个精神涣散,显然心不在焉。如果你有绝对的力量控制他们,他们又岂敢如此?”
老人笑了起来,他虽是笑着,心里却不由得想到:此人无论是智谋还是胆识,都极为出众。绝对不是一般人物……我若利用了他,将他放在身边,岂不是如虎添翼?
想罢了,老人便道:“罗公子年纪轻轻,智谋却十分过人。能遇到罗公子这种人才,实乃是我李某的幸运!”
之后,殃罗便被留在老人身边。这天,殃罗无意中看到了月小花,他自然记得月小花是傲英的女儿,更知道她和灵儿、萧哲关系甚密,便找到了月小花。
得知灵儿和左军师出发救援萧哲,殃罗便向老人提出申请,希望带一支队伍来帮助灵儿他们。
老人看着他,说道:“罗公子,你与那年轻人有深交吗?还是出于道义,提出这样的要求?”
殃罗说道:“在下的确与萧哲有交情。但是,这绝非最重要的原因。”
“莫非你也想说那个姓萧的小子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或者人类的未来?”老人笑了起来,又继续道:“为了一个人牺牲更多的人,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做。”
“如果我非要这么做不可呢?”殃罗突然神情严肃起来。
“你没有这个权力,这个地方由我说了算。”老人说着坐了下去。
“很快,这里就不再由你说了算。”走进来的,是飞缘。
“大胆!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进来的?”老人站起来,怒瞪着飞缘。
“是正义,是民心,更是天意。”殃罗道。
“一派胡言!”
飞缘突然向老人靠近,来到他面前 。
“你想做什么?来人!”老人这一声令下,没有一个人走出来。他脸色变得难看,又唤了几声,依旧没有人。
“你的手下都睡着了。”飞缘笑道。老人自然是紧张的,但在这一刻,他却被一种奇怪的激动占据了情绪。即使到了这样的年纪,看到飞缘娇艳的身姿,闻着她让人痴醉的味道,他依旧感到十分的快乐。
他很肯定,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兴奋了。
但这种油然而生的兴奋却很快被疼痛代替。老人一声惨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