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肇从外头一进来,就看到白歌坐在门口,耷拉着脑袋,情绪很低落似的,眉峰一下子皱起来,顿了下,继续往里走。
白歌听到脚步声,一抬起头,就对上叶肇的眸子。
“叶大哥!”
白歌的声音,充满惊喜,连忙站起来。
可惜她在门槛上坐的太久,腿脚发麻。
一站起来,整个人就朝后摔过去。
叶肇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才没让她摔在门槛上。
这万一摔倒门槛上,可不是小事。
“多大了,做事还那么毛毛躁躁。”叶肇口吻无奈,眼里却有些纵容之色。
白歌挠挠头,颇有点不好意思,“坐太久,忘记了。”
“在担心你娘?”叶肇问。
白歌点点头,算是吧。
在担心苏兰的同时,她也想自己的亲妈。
叶肇扶着她进屋里重新坐好,揉了揉她的额发,给她倒了一杯水,跟哄小孩似的道:“一切都没事了,放心。”
白歌抱着茶杯,之前花婶子替她烧好的热水,透过茶壁,传到白歌的指尖,顿时熨烫了她低落的情绪。
白歌仰着小脑袋,望着叶肇,“叶大哥,事情是不是都解决了?白王氏怎么样?”
“嗯,挨了二十大板,只剩下半条命。”
林地主和张媒婆,对事实供认不讳,都说是要卖人,但还没成事,就被叶肇发现并且报官。
白王氏自然也是百口莫辩,虽然她不知道,这罪名怎么变成了买卖妇女。
但她也只能认罪。
“那白振民呢?”
“白王氏为了保他,把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说白振民不知情,林县令判他一个事后知情不报,打了十大板子,就放回来了。白王氏就没那么好运,得在牢狱里呆着。具体是流刑,还是什么刑罚,有待商议。”
叶肇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白歌。
白歌冷哼,“她倒是对白振民尽心尽力。我都怀疑,我爹是她捡来的吧。”
“别胡思乱想。”叶肇无奈,抬手再次揉了揉白歌的额发。
白歌连忙躲闪,“别揉了,再揉我的发型就成鸡窝了。”
白歌本来就不会束什么发髻,每天一根马尾,都快被叶肇挠成鸡窝了。
叶肇不懂她的意思,但见她连忙伸手拨楞头发,便大概知晓,收回手来,问了一句。
“婶子怎么样?”
白歌知道他是在问苏兰,“刚喝过安神药,睡着了。”
“对了!”
说起这个,白歌想起她买来的棉被,去屋里拿出一床来。
见她抱着一大团东西出来,叶肇立即伸手去接。
但入手重量倒不是很重。
叶肇看着这一团蓬松柔软的东西,“这是什么?”
“棉被,用来盖在身上的,这个天气盖上去可暖和了。”白歌简单地说了一下,笑嘻嘻地道:“这床被子,是给叶大哥你的,你拿回去用吧。这天湿冷,冻坏可不好。”
“不用,你留着。”
听说是好东西,叶肇便直接拒绝。
白歌却不接,嬉皮笑脸,“叶大哥,你以为我傻吗?我肯定给自己留过一床,才把多出来一床给你呀。让我一个人冻得瑟瑟发抖,舍己为人……我可没这个精神。”
叶肇:“……”
虽然有时候听不大懂白歌在说什么,但叶肇理解她的意思。
就是还有一床,这一床是特意给他留的。
叶肇便收下来,“那我先送回去,马上再过来。”
“嗯嗯,等会花婶子应该就回来了,我让她帮我熬一锅鸡汤,叶大哥你也过来喝吧。”白歌招呼道。
“花婶子来了,你让她把东西留下就好,我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