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子扶着苏兰,走出白老三家的范围,便叹息道:“其实你爷爷也挺可怜的,被白王氏那老虔婆压了一辈子,没抬起头来过……”
白歌抿着唇没吭声。
“你们娘俩终究势单力薄,如今白王氏也算得了报应,依婶子看,你大可不必和你爷爷计较,多一个亲人,总是多些依靠。”
花婶子是不想白歌把事情做绝,把至亲骨肉,全部得罪干净。
白歌朝她一笑,又垂下头。
“婶子,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没办法,我们注定不是一家人,走不到一块去。今后还是少来往的好,如果他将来有困难,没办法过活,力所能及之下,我会帮他,但现在要我接纳他……不行的,婶子。”
白歌最后一句,说的轻轻的,但意外坚定。
花婶子知道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只得叹息一声,不好再说什么。
……
白歌和花婶子一道,将苏兰扶回家,花婶子便主动请缨,去找村里的赤脚大夫,来给苏兰看病。
苏兰倒是没病,只不过受了很大的刺激。
赤脚大夫就给苏兰开了几副安神汤药,让她喝几天,就好了。
花婶子代白歌将赤脚大夫送出家门,又拿了药回来。
白歌连忙道:“这些药拢共多少钱,婶子我给你拿。”
“不必了,也没几个钱,你们娘俩刚遭了难,还是好好休息要紧。”花婶子摆摆手,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问白歌要钱。
她想着白歌家刚出事,只怕身上也没多少钱,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点钱,就没必要了。
白歌抿唇,“婶子,这钱我还是有的,必须给,我们怎么好要你替我们付钱?多少钱,您就说吧,您要是执意替我们付钱,以后咱们两家只能少走动了,总是欠人情,可不是没办法来往不是?”
“你这丫头,就是犟。”花婶子点点白歌的额头,无奈地道:“真没多少,五十文。”
安神的汤药便宜,赤脚大夫家的药,也不是什么上乘药材,就更便宜。
闻言,白歌从荷包里取现出100文,塞到花婶子手里。
“多余的,就麻烦婶子帮我跑一趟腿,买些粮食和菜回来,再给我娘炖个鸡汤。”
“那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呀。”花婶子说着,就要把多的给白歌塞回来。
“婶子,你就留着吧,以后指不定要麻烦你什么呢。”
白歌执意让她留着。
花婶子只好拿了钱,“那行,婶子替你收着,我这就去买东西回来,给你娘炖汤。”
语毕,花婶子就拿着钱,帮忙煎了一副药,又烧了一壶热水,这才匆匆地走出去,去买东西。
剩下白歌一个人陪着苏兰。
在连续遭受刺激,又服过安神药后,苏兰现在睡着了。
但睡得很不安。
家里的被褥也单薄,睡着有些冷。
白歌将家里的衣服也都拿出来,叠盖在被子上,还是觉着苏兰手脚冰凉。
这年头没有棉花,被褥都是厚一些的布料,叠加织成的,说是千层布也不为过。
如今二月的天,正冷,苏兰又受过惊吓,若是再发烧就不好了。
眼下要是有棉被就好了……
“商店里有棉被呀~~”买买买的声音,在白歌想着棉被的时候,立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