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明在门口愣了片刻,抱着胳膊,蹲在墙根,瑟瑟发抖,愣是没想起来,方才李婆子跟他说的什么。
……
白歌送走叶肇,就和苏兰一块上了塌。
苏兰才注意到床上那厚实松软,从未见过的‘被褥’,微微瞪大了眼睛。
“歌儿,这是什么?从哪来的?”
“这个叫棉被,嗯……算是我做出来的试用品,原材料咱们这没有。”白歌道。
苏兰摸着那绵软的触感,一惊一乍的,“那你这被子怎么做出来的?”
“我意外得了些材料,做出来的,但东西不多,只得这么两床,原材料就没了。不过我弄了些种子来,打算回头在咱家地里种上试试。”白歌一边铺床,一边解释。
苏兰怔怔地一想,方才想起来一件事。
“之前你说,要把家里的地,空出来一半儿,就是要种,能够做成这种被子的东西?这被子是用农田里种植的东西,能做出来的?”
这种被褥,苏兰哪怕是给大户人家洗衣服的时候,都不曾见过。
在苏兰的认知里,这怕是顶好顶好的东西。
那得是宫廷大内才用得起的。
不知道得要多少钱。
农地里怎么能种出来?
种什么样的东西,能够变成这么一大坨的被子。
白歌盯着苏兰一脸惊奇和纳闷的表情,噗哧一笑,“娘,这可不是一个东西,就能够种出来的,得成千上万,好多好多的汇聚在一起,就像是蚕丝做料子似的,都得很多积攒出来的。”
苏兰勉强懂了个大概,又道:“那这东西肯定很费钱吧?普通人家用不起吧?”
白歌拍了拍松软的被面,笑道:“这个便宜,如果咱们种的出来原材料,成本更低。不瞒娘你,我还打算以后卖这种被子呢。这被子厚实,冬天很保暖,价格嘛,也不贵,到时候哪怕是这农家,也是用得起的。”
“真的?”苏兰惊呼,“那蚕丝也能做被子,据说宫里都是用蚕丝的,价格可贵了,这种那么好,居然很便宜?”
“嗯,料子不一样嘛,所以价格也有差别。”白歌道:“当然,也看咱们能种出来多少,要是种的多,拉的成本更低,到时候售卖的价格,也可以便宜点。若是种的少,物以稀为贵,为了成本,倒是可以抬高些价格。”
苏兰被白歌的生意经,绕得晕晕乎乎的。
她满脸茫然,“歌儿,你咋懂这么多?”
“娘,我懂得还有更多呢。”白歌略笑了笑,没去详说,便扶着苏兰,坐到床上,“睡吧,天色不早了。明儿乘着天好,咱们先把地梨出来,回头我还得去给张记布铺送一批料子呢。”
“对了,你和掌柜娘子谈的咋样?”说起这个,苏兰才想起来。
白歌,“谈好了,我放料子在她那往外卖,收益三七分,她三我七,掌柜娘子都答应了,以后娘你就不用做绣活了。”
苏兰闻言,有点没着落的恍惚。
她看着白歌,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好像她从来没了解过自己的女儿。
“歌儿……你真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