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醒啦。”挽颜端着一壶茶水,见我醒了,便来替我收拾床铺。
我揉着眼睛适应:“我睡着了啊。”
“对啊,小姐你太累了,在秋千上就睡着了。”
挽颜含笑,想起小姐在秋千上睡着的模样,还真是很香。
“这是谁的房间?”我环顾四周,这里还是熙府,看装饰应该是个男生的房间,收拾的很整洁,是熙阳的还是熙晨的?
“是熙阳的房间,只有他的房间距离练武场最近,所以他就把小姐抱到这儿来了。”
抱回来的?我不禁想,连离哥哥都还没抱过我呢。
不过我都睡着了,总不能抬回来吧……
“小姐。”熙阳站在房门口敲门,“严珂来了,说有急事找你。”
“我马上去。”
我就知道那是个猪!还好我料事如神,不然看他上哪找我去。
翻身下床,迈着大步就往前厅去。
我倚在门口,带着一丝丝起床气:“又出什么事了?”
“我方才送青依回家,在门口碰上了贺大将军,他很生气的把青依带走了。”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严珂仍担心不已,看她爹的样子,青依回去也不会安稳的。
搞什么?这货大概真是专门来给我找麻烦的。
我表面冷静的走到熙阳给我留的主位,若是我发火了,恐怕严珂会更担心。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交给我。”
我还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
严珂不解:“可是……”
“听我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回去读书,这次的科举,务必一举夺魁,不然你就真的没机会了。至于青依那边,我会处理,你相信我吗?”
我轻拍他的肩膀,安定他焦急的心。将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他的身上,如果他没考上,那青依做的一切都是白费。
“我知道了。各位,告辞。”
“熙晨,把他完好的送回家。”
熙晨听了我的吩咐,大步跟上往外走的严珂。
等严珂走出视线,我斜靠在太师椅上,撑着脑袋作思考状。
大大的太师椅将我包裹其中,显得我的身材愈发娇小,惹人怜爱。
虽然平时我总是一副冷静的态度,但在他们面前,我也偶尔收起我的装扮,露出小女儿家该有的姿态。
“小姐?”熙阳有些担心的唤着我,他知道我刚才的话不过是安慰严珂,让他安心准备科举罢了。
“熙阳,这段时间严珂就交给你了,在他科举结束之前,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我想有必要去看看离哥哥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独自一人进了宫。特意选了圣上早朝的时间,趁所有人不注意,悄悄溜了进去。
晨曦宫已经没人守卫了,除了宫里的太监宫女,其他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我轻轻推开房门,离哥哥此刻正在书桌前练字,还是熟悉的模样。
“离哥哥。”我轻声唤他。
离哥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将我拥进怀中:“冬儿,冬儿,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啊,担心你太想我,所以来拯救你。”
“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离哥哥安心的抱着我,把脸整个埋在我的肩膀上。
我拍着他的后背,用轻快的语调回答他:“我若要来,谁都拦不住,千万不要小看我!”
“你还是先回去,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完,你再来看我。”
眼见他要推我离开,我只好老实交代,不能再逗他了:“我说了,我是来拯救你的。圣上已经解除了你的禁足,并且答应了你的要求,你现在可以出晨曦宫了,笨蛋。”
“真的?父皇怎么会突然同意了?”
我傲娇的昂起脑袋:“那当然是你小可爱的功劳啊!”
一个时辰以前,我急匆匆地走过长亭,因为神经的高度紧绷,所以丝毫没发现圣上正从另一个方向蹑手蹑脚的向我走来。
“祁沐冬,你好大的胆子!”
圣上浑厚的嗓音里带着一丝威严,我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几乎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动。
待到圣上大步走近,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臣女参见圣上。”
“祁沐冬,寡人有没有说过,不许任何人去看璟离?”
该来的还是要来,只是干嘛那么快切入主题,我还没准备好呢!
“回禀圣上,臣女并非去看离哥哥,而这条路也不是只能通往晨曦宫。”
圣上不禁来了兴致:“哦?那寡人可能问问,小沐冬这一大早是要去哪里?”
“这……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圣上,还请圣上恕罪。”我微微福身,满怀歉意。
我越是不告诉他,他就越有兴趣。这招欲擒故纵,我玩的特别溜。
“寡人命令你,你要是不说,寡人必定治你的罪,你爹来求情都没用。”圣上立刻板起脸来,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那圣上你可得答应我,给你看了,你不许跟我抢!”
“寡人一言九鼎,岂会跟你这小丫头抢东西。”
用怀疑的眼神再三确认圣上的可信度,我悄悄从广袖中掏出一本书卷。
“圣上可认得这是什么书?”把书名展开放在圣上面前,我看到了他眼神中亮出的精光。
“这莫非是曲谱广陵散?”
我打了个响指赞许:“聪明,正是广陵散。”
“相传广陵散早已失传,寡人寻访多年,也未曾得知下落,你又是如何得到的?”圣上说着,一只手不自觉的伸向我手中的书卷。
开玩笑,广陵散的原本早就被师父收藏起来了,他就是把南辰整个翻起来,都找不到的。
广陵散之名如雷贯耳,如今近在眼前,他自然是要一观。
“哎,说好了不抢的,圣上你可不许说话不算数。”我眼疾手快的把书卷塞回袖中。我当然知道圣上在想什么,他求了多年未可得,我又怎么能让他轻易得到。
“寡人就看一眼,小沐冬你可不能这么小气。”
“圣上您不是一言九鼎,绝不跟小丫头抢东西嘛。”我义正言辞地说着,不时用余光偷瞄圣上不甘心的脸,“虽是这么说,但是我可以送给您啊,这样就不算是圣上抢的,您说对不?”
圣上想了想:“小沐冬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圣上,冬儿哪敢啊,只是您都不为冬儿考虑,冬儿又怎能顾及您的面子呢。”
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表面却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我可不能轻易放过。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