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询问张太医:“张太医,你可看出了三皇子是什么症状?”
“祁大小姐,若老臣没看错,应是过敏无疑了。”张太医依旧是谦卑有礼的回答我。
“那张太医可否清楚过敏的源头是何物?”
“这……老臣着实想不到。”
我记得现代是有很多人对各种食物过敏的,像鸡蛋过敏则属少数,概率极低,古代人不清楚也是正常。
“圣上,依臣女之见,三皇子的过敏源头就是这碗鸡蛋羹了。”
“何以见得?”
我回想着方才宫女说的话:“回圣上,刚才娘娘的贴身宫女说三皇子今日胃口不佳,所以并没有吃别的食物,这碗鸡蛋羹就是三皇子今日唯一入口的东西了。而且三皇子的饮食一直都是王后娘娘的小厨房做的,绝不会有任何问题,三皇子向来不吃鸡蛋,今日第一次吃,就全身红肿,过敏,想来就是这个原因了。”
“可是老臣从未听说过有人吃鸡蛋过敏啊?”张太医不解的望着我,对于我的结论,他还有些表示怀疑。
“张太医,鸡蛋过敏的几率很低,三皇子的体质有异于常人,若是圣上和张太医不信,可以实验一下。”
我说着实验一下的时候,手不自觉的抬起,指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三皇子。知道我的意思后,张太医也不敢再多言,他也没有那个胆子拿三皇子做实验。
“既然只是小小的过敏,寡人也就不再继续查下去了,张太医,璟荣的身体就交给你了。王公公吩咐厨房,以后三皇子的食物里不能加鸡蛋,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拿你们试问!”
将一切吩咐好,圣上起身离开了晨曦宫,准备回去继续批阅奏折。这一件事就缠绕了他一下午,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呢。
“恭送圣上。”众人一齐跪下,等待圣上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冬儿,你方才所说可是真的?”离哥哥刚才一直没说话,他完全不知道我究竟要干什么,所以不敢贸然插嘴。等人都走差不多了,他才上来问我。
我该怎么回答呢,如实说他应该也理解不了吧。
“当然了,离哥哥,你还不相信我啊,我可是从小泡在药罐子里的。”
我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说服力了,离哥哥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怎么会不信你,只是方才那样的场合,我怕你说错话,被责罚。”
“放心吧,离哥哥,我可是非常非常聪明的。再说了,就算我说错了,你也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说的都对。”
此时我也管不了身边的人怎么看,我的眼中只有离哥哥温柔的目光,宠溺的笑容。
哎呀,完全被离哥哥圈粉了怎么办?这么一个美好的少年,居然就被我遇到了,还是养成系?
突然有一种发财了的感觉,几千万的那种!
我走出王后娘娘的寝殿,正好遇上了抓药回来的张太医,他也向我询问了这个过敏的案例。我只是告诉他我见过这样的病例,其他的什么没说。
倒是王后娘娘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被三皇子的病牵绊住了,居然不曾质疑或是询问我。
管他的,不问我最好了,也省的我去想办法回答。不过我也觉得我这段时间的风头有点大了,太过张扬的话,可能会给丞相府带来麻烦。
随后的日子里我只是乖乖的待在府里练武,学琴,无聊了就去宫里找离哥哥玩。
一转眼我便过了及笄之年,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按照离哥哥的话说,光阴似箭,若不是一直在身边,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姑娘就是曾经给他搜罗各地美食的小跟屁虫。
当然,这么多年,我可算是成功的把离哥哥的嘴巴养刁了,就连御膳房的大厨们都有些愁,合不上大皇子的胃口。
没办法呀,吃货的唯一宗旨就是把全天下的好吃的双手奉在喜欢的人面前,随他挑选。
我的右手握着一把雕刻木剑,在后花园里挥舞着,掀起阵阵微风。雪白色的衣衫在花丛中飞来飞去,一条白色织锦腰带束在腰间,显出了窈窕的身段,像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多年过去,手里的木剑也换了好几把,每隔几年,师父总是会给我重新雕刻木剑。他总说木剑小了不衬手,影响练武。
意识到有人靠近,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挽颜向我行了个礼:“小姐,老爷说有事找你,请你过去一趟。”
“我知道了。”我随手把剑扔给她,抬腿向前厅走去。
这么多年挽颜一直陪在我身边,她是除师父外唯一一个被允许进入我秘密基地的人。不仅如此,我还教了她一些简单的防身术,以便她能够保护我。
“爹爹,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还没走进前厅,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
爹爹招手唤我:“冬儿过来坐,方才宫里来人说是今晚有节目,王后娘娘邀请你去看戏。”
我乖巧的坐在爹爹旁边:“欸,这些事情以前不是都直接跟我说的嘛,怎的今日让爹爹传达了?”
不得不说,我这几年全是彻底打入王宫的交际圈了,不论大小宴会,我都是被邀请的前几名。王宫里的人基本没有不认识我的,进出王宫甚至比离哥哥还要方便。
“今日的宴会,听说王后娘娘还邀请了其他大臣之女,倒也没说是为何,只是说要你盛装打扮。”爹爹说的模棱两可,我也没太听明白他的意思,只记得要我盛装打扮了。
“好,我知道啦,那冬儿这就回去梳洗。”我一阵风似的来,一阵风似的走。
爹爹看着我远去的背影,默默叹气,女儿长大了,终是要走这条路的。
没过一会儿,我就换好了衣服让挽颜给我化妆。
挽颜拉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小姐,不是说盛装打扮吗,你这身也太素了吧。”
我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儿,一袭颜色淡雅,花式简单的淡蓝色长裙,一根素色的腰带系在腰间,外披一件素色唯口纱衣。唯一花哨点的大约就是裙摆的几朵金丝线刺绣的梅花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嘛,好歹比我方才那件白色的多了些颜色。”
我向来不喜欢宫里那种花里胡哨的打扮,好看是好看,但是也累赘,真是搞不懂宫里的娘娘们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