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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缘由

苏睿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方晴,他怎么可能不认识。高一的下学期刚入学,分到他旁边座位的就是她。花飞春已老,云散晚方晴……这是苏睿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那时候的方晴和现在真是判若两人,齐肩的短发,刘海长过眉毛,都快扎到眼睛里面了,还有800度的超厚镜片,看着眼睛都变形,那一口的牙套,再加上微胖的身材……

现在的惊讶也一点不少于当年初见时的惊讶,花飞春已老,云散晚方晴。多好听得名字,竟是这般糟蹋了……

认识不久,萧晴就不小心将钢笔水甩到和苏睿的校服上。自此之后,也就有了苏睿对她的基本相处方式,嫌弃,满满的嫌弃。

第一次月考结束,成绩优异的苏睿,成功的抢到了第一排的位置,也摆脱了这个长相难看又智力欠费的女人。而这一切的心理活动,萧晴并不知情。时不时地还会望着那位男神的背影,幻想着王子与公主的爱情童话……

苏睿仔细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眉眼中却是有几分相似,再见到当年的照片,不得不承认是同一个人,便由惊转喜,十分地欢迎他的这位老同学,连忙追问她这几年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坐在对面的萧晴却没有那么欣喜。这几年的改变,都是一处处的伤痛,没有什么值得骄傲和炫耀的。收起手机里面的照片,默不作声地看着苏睿殷切的追问。

天气越发的阴沉,竟开始刮起了北风,吹得门店的帘子拍打着玻璃啪啪地响,萧晴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想尽快结束话题回宿舍。若要是淋了雨,萧晴又该生病了……

太过于兴奋的苏睿根本没注意到这点,依旧谈着以前的那些事情。萧晴只好打断他,说:“外面的雨可能要来了,还是快点回宿舍吧!”

苏睿意犹未尽也只好作罢,乖乖护送萧晴回宿舍,却还是在半路遇到了大雨,到了宿舍都已经成了落汤鸡。

回去稍稍梳洗的萧晴准备踏实睡一觉,因为上一次淋雨还是两年前,之后就高烧了2天,幸好有南木一直在身边端茶送水,否则小命都不知道丢哪去了。

那边的苏睿仍旧很开心,又不好意思再去打扰萧晴,便直接拉到市一中的qq群里,想着大家一起认识认识。将衣服晾干后,又约萧晴的晚餐,真是一时半刻也不能消停……

由于大雨,各班的军训都取消了,这一下午,同学们都在宿舍里好好地修整一番。傍晚时分,大雨已停,三三两两的同学们开始在校园里玩闹。雨后的校园格外干净,空气里还裹着一股泥土气息,台阶两边偶尔还蹦出一两只小青蛙,哇哇地叫着,若是不小心,可能会踩到呢……

苏睿的电话把睡得昏天黑地的萧晴叫醒了,迷迷糊糊地起身出去见苏睿。外面一改前些日的闷热,变得格外清爽,微风吹在穿着T恤的萧晴身上,竟起了好多鸡皮疙瘩。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在操场上走着,欣赏着这雨后医学院的风光。萧晴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觉得这外面有些冷,想回去穿件衣服。苏睿便把自己的军训服脱了下来,套在了萧晴身上,想让她暖和一下,并亲自把拉链拉上了。萧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享受这除了南木以外的男生的照顾,满满地欢喜。但又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睿制止了。

套着苏睿军训服的萧晴,更显得娇小玲珑,虽说有些疲倦,倒是比前几日显得面色泛红,有点娇羞的模样。当年萧晴多次找机会与自己搭讪,以及那封从没有送出去的情书,苏睿都知道,只是当时装傻而已。

萧晴回过头来望着苏睿“苏同学,你为什么会来这呢,为什么第一志愿是这所大学。“

苏睿一愣,想来是张弛透露的。当时五个志愿,都填的是这所医学院,因为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实力,是绝对可以进入这所院校学习的。可为什么会选择这里呢,这也是萧晴的问题,为什么会是承乾医学院呢?

“因为一个人,一件事,所以就来这里了。做一名医生,救死扶伤……多好……”苏睿用手摸了摸萧晴的头顶,也问道,“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呢……不会是因为我吧?”

萧晴的脸涨得更红了,不想继续再聊这个话题,自己径直地走回去了。留下苏睿独自在风中凌乱,不一会又意识到什么,赶忙追了过去,边追边解释自己在开玩笑,不是故意惹她生气的。

追到宿舍楼下,萧晴终于站住了,说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了,问苏睿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苏睿十分不好意思地指着萧晴的上衣说道:“这军训服还是给我吧,我明天早上还得穿呢……”萧晴一脸尴尬,只好把衣服脱给他,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觉得,你的军训服该洗一下了,有点酸菜的味道……”,然后急忙跑回了宿舍。

苏睿接过衣服,凑到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气,额,那里是酸菜味儿,分明是馊了……。

回想起当时的行为,原来还以为自己很是有绅士分度,额,现在倒是觉得恶心……到了宿舍,苏睿才想起来自己是约萧晴出来吃晚饭的,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萧晴,就在食堂吃完,再给萧晴买点晚餐。

到了宿舍楼下,接电话的是同宿舍的张琪,说萧晴在宿舍有些发烧,让他帮忙买一些口服的退烧药。苏睿把药送到了,才放心地离开,后来又和张琪联系了几次询问身体情况。

昏昏沉沉间,南木打来电话,询问有没有淋雨和发烧。萧晴自己还迷糊着呢,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倒是身边的张琪详细地跟南木就说了说情况,并承诺照顾好她,南木这才放心地挂断电话。

苏睿送来退烧药,就独自回去了。服用了退烧药的萧晴,先是出了一身冷汗,后来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宿舍熄灯前测量了两次体温,也降到正常范围。苏睿和南木也都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得知体温恢复正常,才松了一口气,还十分感激张琪的照顾。

回到宿舍的苏睿,洗漱完毕后上了床,没有和舍友们搭话,而是独自的梳理自己的思绪。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苏睿应接不暇。

回想起初次见到萧晴的狼狈,再到后面她的惊艳,还有得知张弛追求时的懊恼,以及今日生病的关切……细细地想着,满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打开已经下载的图片,举着剪刀手的萧晴嫣然一笑,明亮地照在苏睿的心上。

再回想起张弛的那句,朋友妻不可欺,不由地邪魅一笑,这么多年了,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哪有得不到的,尤其是张弛,哪一次不是输给自己呢……。

再说,萧晴不也没有承认是他女朋友啊,一想到这里,便觉得自己的想法,也没有什么可被道德谴责的了。

而身在另一片天地的南木看到市区有暴雨的预报,本来想提醒一下萧晴,但又担心打扰到她休息,所以也没敢多问,到最后还是淋了雨,也发了烧,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一直想着把毕业的相关事宜处理好,回来照顾萧晴。

一晚上,萧晴都睡得很沉,也没有听到宿舍的卧谈会的内容,直到第二日九点钟,自己才迷迷糊糊地醒来。虽说睡了十多个小时,可是头脑还是有些胀痛,稍稍适应后,便开始下床找些水喝。

舍友们都已经军训去了,在书桌上,放着豆浆和鸡蛋,还有张琪的留言。除了告诉她,已经和教官请好假,不用去军训,安心在宿舍休息外,还说了那些早餐是苏睿早上送来的,记得给他回电话。

学二食堂的豆浆都是传统的做法,没有加任何辅料,始终是一种酸涩的豆香。萧晴拿出两粒奶香白巧克力放到豆浆里,不停地搅拌。这是萧晴的独创的味道,曾多次被南木取笑过。南木离开自己都快一周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当他得知苏睿对她也有好感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回过神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聊,想着,南木应该会替自己开心的吧……

边喝着豆浆,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几口下了肚,竟忍不住地吐了一地。我的天啊,竟然是咸的……那位大神给我放的是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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