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沐安烤些野味,与小墨斗斗嘴,孙二则帮着小绿打下手,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了十来天,此刻几人组已经到达了扬州与汴州的交界处,正在一处山下的官道旁休息,孙二从过往的行人商队打听了一下,回来了,对着老马夫与沐安等人道:“前辈,少爷,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两界山了,这两界山地处两州交接口,听说山中很奇怪,而两州的官府总推搡,对其视而不见,所以咱这过这两界山的时候可得小心了,还望前辈多多照看下。”说罢对着马夫抱了抱拳。
沐安听闻此事,莫名的兴奋了一下,道:“老孙你看,之前在扬州城我给你讲的,话本上总会出现些抢匪的是不?你看我说中了,咱估计碰见的那个也是,不过咱怕什么,只要有苏老前辈在,随便吹了那么一口仙气,我觉得那些匪徒定会望风而逃的。”
“嗯,沐小子这嘴越来越会说话了,话说,我教你的那套身法,你练的怎么样了?”老马夫笑道,原来前几日,沐安靠着一手精湛的烧烤技术,再加上拍的马屁,硬是让老马夫这个喜好美食之人答应教他一套拳法,可是当时老马夫摸了摸沐安的骨头,再用内力试探了下沐安的身体后,“啧啧”的赞美的几声后放弃了教沐安内修之法,只答应教沐安一套身法,搞的沐安一头雾水,但想着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就答应了,只是这几天也实在是苦了,每日不能上马车,只能跟在后面按着老马夫交给的步伐行走,时不时还得躲避老马夫随意丢出的石子儿,刚开始那两天,每日停车休息的时候,沐安就躺地上跟死狗似的,被石头打的鼻青脸肿的,这时候小墨就上前帮着涂抹一种药物,再由孙二用内力帮助沐安化开,效果奇好,只是这药加上沐安的汗水,弄的沐安奇臭无比,每日小墨都是在苏如与小绿的强迫中过来涂抹药物,可把这丫头恶心坏了。
不过这些日子的高压下,沐安似乎灵活了许多,老马夫随意扔出的石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颗颗都中了,沐安一脸得意道:“现在,我只觉得自己厉害到不行,还是老前辈您厉害,随手教的身法就是这天底下最高最高的绝学,只是可惜的是我只会这个身法,但是还是不会打架,要是传出去,我觉得可能会丢您老人家的脸,不如,嘿嘿,老前辈您再教我几招?说出去您也威风呀。”老夫嫌弃道:“还厉害到不行?你这自信还不知道哪里来的,你这才练几日,只不过是勉强躲过我扔的石头罢了,你就膨胀了?绿丫头,好好教训教训他。”
只见小绿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过来,沐安也站起身来,二人站在了一处宽阔之地上,一旁的孙二与小墨则早就架好了小板凳,坐在了一边,两人交手的模样似这几日间不断的发生,而苏如则陪在马夫身边,道:“苏伯,前几日我还挺好奇的,您为何突然答应教他了?您除了绿儿,好像很久不曾教过别人了。”马夫抽着旱烟,吐了口烟圈回道:“这小子我看着还不错,当然,烤的东西我挺喜欢的,而且我跟他爹也认识,虽然我不欠他人情,但是他曾帮过我好友,既然碰到他儿子了,那就教点东西也不错。”
苏如问道:“他爹?所以您是早就认识他了?所以扬州城外您是故意的?”马夫一脸笑意的看着苏如道:“呵呵,聪明,一点就透,什么都瞒不过你。”苏如翻了个白眼道:“您又没瞒,别讽刺我了,对了,既然要帮他,为何只教沐安逍遥行呢?这套身法近战的话可比不过那几门啊。再者,他不是惦记着内修之法么?”马夫将手中的烟灰抖下,道:“我本意是教他一些招式的,但不曾想他一点内力都没修习过,所以啊,学了也没什么用,啧啧,他有个好爹,听他说他爹从小到大老揍他,你没看他说到他爹的时候老家伙长老家伙短的么?”苏如听到这,也笑了起来,道:“是个好爹,沐安这性格,不揍也不行,不过也难为他了,从小被揍到大。”
马夫接着道:“揍的好,不过,他自己不知道,他爹其实揍他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帮他疏通筋骨,就如同打铁一般,他爹把沐小子当作了一块废铁,经过千锤百炼,啧啧,沐小子现在的根骨,没的说,所以我在摸骨的时候发觉了这一点,不敢贸然教他内力,那日,绿丫头去看他俩对战彭氏两兄弟的时候,发觉了沐小子的身法很奇怪,再沐小子说他爹现在打架不行了,揍他的时候老被他躲过去,所以,我推论他爹应该是按照揍他的方式来教了他一些身法,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还别说,挺有用的,看他爹这样,似乎对沐小子学什么有了安排,所以我就不好插手,教他一些保命的招式就行了,等日后他内力有成,配合这逍遥行,逃命时不成问题了,若是他聪明绝顶,再与他自身身法相融合,那这门新的身法,可就是天下间一等一的轻功了。”
苏如看着前方的沐安,接着道:“实话说吧,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被安排的感觉,特别还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马夫道:“这个也不能这么说,他爹只是准备了些东西,但是要不要这种选择权其实还是在沐小子自己身上,而且,安排的一些东西也并不是沐小子能轻轻松松就能拿到手的,最重要的其实还是要看沐小子自身的机缘。”苏如似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道:“还别说,我还真想看看他爹平日是怎么揍他的,又是找的什么理由来揍他的,下次有机会我一定要带着小墨去看看,估计能把小墨能高兴坏,对了,他爹是谁啊,听您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马夫道:“他爹叫沐青云,打架很厉害,不过是个老王八蛋,他小叔是中王八蛋,沐小子就是个小王八蛋,他们就是王八蛋一家。”苏如道:“您怎么能这么说别人的,还带上别人一家了,我就觉得沐安还好吧。”马夫回道:“他们家祖传绝学——死皮赖脸。”
马夫似想到了什么,郑重的对着苏如道:“丫头,你可不能喜欢他。”苏如翻了个白眼道:“您这一天天的想些什么呢?我才多大年纪,就跟沐安差不多,就算要嫁人,也还不是要等几年,再者,我跟沐安才认识多久,怎么可能就喜欢他了。”马夫这才放心,转过头靠着椅子,一口一口的抽着旱烟,苏如继续道:“我比较好奇的是,您说他爹武功很高,但是为什么沐安却一点都没发觉?听他说的,到现在他都还以为他爹就是打架比普通人厉害一点,您说他爹藏着干嘛,为何不从一开始就教他呢?我看孙垚就很厉害啊。”
马夫道:“他们家挺奇怪的,从来不练自己祖传的内功,只学招式,都是上一辈给下一辈打下基础,然后任其自由发展,所以他爹跟他小叔所修行的完全不一样,而且,他爹所修炼的内功太霸道了,虽然进展极快,但是太伤自己的身体了,所以他爹肯定是不愿意教给沐小子的,就这么说吧,我今年六十,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但是他爹是绝对活不到我这个年纪的。”说罢使劲儿抽了口烟,道:“他爹虽然是个王八蛋,但是我还是很敬佩他爹的,所以,能照看沐小子的话我肯定会照看的。”
苏如好奇的问道:“能让您都敬佩的人?那他爹是谁?”马夫漫不经心道:“他爹叫沐青云,不过你一会儿可别露馅了。”
苏如听到这个名字一脸的震惊,道:“就是那个曾经喋血塞外,杀的百万蛮子不敢过阿(ē)山的那个沐王爷?”
“嗯,就是那个人”老马夫回道,苏如听完一脸钦佩的看着场中的沐安,似是想到马夫刚说的什么话,脸上的又变为了担忧与心疼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