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提着彭程虎跟着沐安,二人一路闲聊走在这四下无人的街道上,沐安忽然抬手拍了拍孙二的臂膀,“真没看出来,老孙你好大的力气呀,那个轿子居然把着棍子你都能托住,而且跟玩儿似的,我说,你到底有多大力气?”孙二提了提这彭程虎,好似在感受他的身体重量一般,想了想,回道:“没试过,不清楚,不过千斤之力应该是有的,而且行走江湖,与人动手的话又不是站在那,然后二人互相比试力气,托那顶轿子的时候我用了巧劲儿,不然像刚刚那样整个轿子前方无人托举的话,我从后面直接把住会导致这轿子断裂开来的。”
沐安继续捏着孙二的臂膀道:“若是我想练成你这样大的力气,需要多久时间呢?”孙二躲开沐安还在捏他臂膀的手,道:“少爷您本身力气就挺大了,您自己不觉得么?只是您从未与人动手罢了,不过您若是想要练成我这般,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而且得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还有大量的钱财。”沐安听完,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你躲什么,我就感受下你这力气,不过,照你这样说的话,我肯定坚持不了的,不过,你刚说的钱财又是为什么?还有,若是练武都需要这么长时间,那为什么话本上总有些主脚神功速成啊,难道咱这现实中其实也没什么功法?不对呀,刚下午酒楼那老头就说不通了呀。”
孙二苦笑着回道:“少爷,等等,您问慢点儿,您这问的太快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您啊,不过得咱先回客栈,把这瘸子藏好了,我再一点一点的告诉您,这走在大街上也不好说呀。”沐安听完这话便加紧了脚步向着客栈方向走去,孙二在其后笑了笑,也跟了上去;若是前方有人影,二人便钻入路边的黑幕中,或是找个地方躲藏着,待着人影走过,便有走出来,要说啊,这彭程虎被绑成这样,还被提了这么久,都没醒过来,口水从嘴里流出来,一直往地上滴去。
二人走了许久,这才终于到了快到客栈正门的拐角之处,沐安看着提着彭程虎的孙二道:“老孙,你提着个人怎么上去?”
“没事儿,少爷您直接从正门上楼就成,进房后把窗户打开就成,我自有上去的办法。”孙二道。
“行,那我先上去了。”沐安便大步的进了客栈,随手挥退了准备带路的店小二,自己慢慢踱步上了楼,进入房间后,将房拴插好,眯着缝看了下门口,随后转身走到新换的窗户旁,打开了左边窗户,往外看去,孙二此时正在窗户下方,孙二用手示意沐安往后退点,沐安很好奇他要怎么上来,便走到另一个窗户边,伸头看了出去,只见孙二双腿微屈,随后用力的一跃,便跳了起来,这一跳,竟有两丈高,孙二快到窗边的时候伸出左手抓住了窗沿,一个翻身便进了房间,这一幕把沐安看呆了,急忙上前道:“卧槽,老孙你你你,你这跳的可真高,就这么微微屈腿了一下,这就跳上来啦?你这是不是所谓的轻功?”
孙二放下了还在睡的彭程虎,拉着沐安坐到桌边,道:“少爷您先坐,我怎么发现您今天是对武学很有兴趣啊。”
沐安坐在桌边,接过孙二递过来的茶水,道:“长这么大,今天才算第一次开了眼界,咱在王府的时候没见有人这么使这么些功夫啊,而且在整个临湘,从小到大,我跟人打架的时候也没见谁有功夫呀,特别是今天那老头,就那么一挥手,那气劲儿,还有那声淡淡的虎啸,我都能感受到,你说刺激不刺激。之前在王府我就见老家伙教小妹,那招式一板一眼的,你躲过来,我躲过去的,看久了还容易睡着;还有大姐跟红姐,她们之前在府内的时候也就舞下剑,但那个是真好看,就跟跳舞似的。”正在喝茶的孙二听到这直接呛着了,赶紧放下茶杯,起身扫了扫洒在衣服上的茶水,道:“大小姐她们要是知道您这么说,肯定得揍你。”
“那可不,之前我说她们跳的真好看,跟仙女似的,你说说,这难道不是好话么?结果我说完便被大姐揪着耳朵去扫大街了,还说我看不起她,当时给我气的啊,说她好看还不行,说她难看结果更惨,不说了不说了,你快给我讲讲这武功到底是啥。”沐安一脸期待的看着孙二道。
孙二坐了下来,整了整理思路,道:“这武学其实也没有话本上说的那样,能飞天入地,白日飞升的;也都有生老病死,就算内力再深厚,当世无敌之人也不可能一个人打得过十万,百万人,况且,也不可能有当世无敌之人。”沐安听起来很奇怪,道:“为什么不可能出现无敌之人,比如他内力最深厚,招式最精妙,这样谁跟他打不都是打不过他么?”孙二笑着回答道:“少爷您也是江湖话本看多了,您要知道,比如有一个您说的这样的人,我这有一个比他稍次一点的,但是精通战场厮杀,要是这二人在战场上相遇,两军冲阵之中,能活下来的必定是精通战场的那位,在武学中,并没有无敌的存在,这您平日里下的虎兽棋不一样么?狗比猫厉害,猫比老鼠厉害,但老鼠却比大象厉害,这一个道理。”
孙二停了停,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其实江湖中对实力并没有一个严格划分界限,普遍称呼都是三流,二流,一流高手,再往上就称宗师,绝世高手了,但是,经常会有一个只有二流实力的高手杀掉一个有着一流实力的高手,所以,这些划分其实也不是很好说。“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有理,那你说我现在还有机会变的很厉害么?就是绝世高手那种。”沐安一脸期待的看着孙二道。孙二想了想,道:“可以,但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之前八年只跟随师父习武,平日只完成师父布置的一些试炼,并未了解过其他的,所以少爷您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答案,不过我之前听师父说过,有记载,前朝之初,有一绝世,年少时并未习武,每日悬梁刺股,只为通过科举,然而考了几次才通过,但是上任后觉得与自己志向不同,便挂印辞官而去,从此醉心游览各地山水风景,饮酒赋诗,年过不惑之时在西川得到一钓鱼老翁的指点,自己从往日所写的诗句中悟出了一套剑法,六年后十二大寇带兵入侵海州城,此人于城头一剑便斩下这十二大寇的头颅,这一剑便使得野寇三十年不敢踏入海州城一步,于是他便被后人尊称为剑仙。”
“好,真乃大侠,当的起剑仙这一称号,好生厉害。”沐安激动的一脸通红的道,“这才是我向往的大侠啊,老孙,等咱扬州这事儿完了,你陪我去拜师,我一定要找个厉害的师父。”
“好的少爷,不过这天色也不早了,早点歇息吧。”说罢孙二便站起身来,提起墙角的彭程虎,对着后颈便是一手刀,好了,这下呼噜也不打了,彻底安静了。沐安二人这才从容上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