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梦怡差点没喘过气来,她怎么给厉溟哲擦身子嘛,明显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啊!
她后悔了,没有问清楚照顾一个醉酒的人需要做些什么,不过后悔也没有什么用,毕竟不能再去敲厉母的门,不然就是打自己的脸。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这句话宁梦怡现在是深有体会。
没办法,既然事情已经落到了自己头上,除了硬着头皮上别无选择。
于是宁梦怡端了一盆热水来到床边,学着像是照顾病人一般把热毛巾放在厉溟哲的额头上,又给他擦了手和脸,唯独......
她真的下不去手!
有一刻宁梦怡想着就这样糊弄过去吧,又怕因此厉溟哲感冒,到时候厉母一定会问她有没有给他擦身子,她又是一个不善于掩饰的人,一定会露出马脚,如此失信于人不是她宁梦怡的作风。
就当做是给小狗擦身体吧!
宁梦怡自我安慰着,两只手悬在厉溟哲身体半空中,却还是下不了手。
“哎哟,这该怎么办嘛。”宁梦怡坐在地上,靠着床苦恼了起来。
“水......我要喝水......”
正当宁梦怡苦恼时,床上酒醉的厉溟哲囔囔着要喝水。
她爬起来,着急忙慌的把水端过去,扶他起来喝水。
似乎太渴了,宁梦怡从没见过吃饭慢条斯理的厉溟哲喝起水来这么着急,因此有一部分水洒在了他的衬衣上。
这下好了,她不想给厉溟哲脱衣服也无可奈何了。
放下水杯后,宁梦怡便坐到边上,两只手伸向厉溟哲的领口,头却扭到一边,眼睛还紧紧的闭着。
再怎么样她也没有伺候男人的经验,二十几年来这么近距离给一个男人脱衣服,感觉特别奇怪。
“你要干什么!”忽然,厉溟哲抓住她的手臂,低迷的嗓音响起。
宁梦怡惊吓般收回手站了起来,像是做错事一样,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因为......因为刚才你喝水弄湿了衣服,所以我才想着......”
“帮我脱衣服?!”厉溟哲接了她的话,顺势翻个身侧躺着,一只手撑着脑袋望着她,“你对我的身体就这么感兴趣?趁着我喝醉脱掉衣服,是不是还想干点别的事情?”
听着这番话,宁梦怡心里很不是滋味,认为厉溟哲喝醉还不忘羞辱她,真是驴肝肺!
“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宁梦怡把手中的毛巾丢在厉溟哲身上,给了他一记白眼准备回房间睡觉。
忽而,她刚迈出一步,床上的厉溟哲突然坐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往后拉。
宁梦怡没站稳,整个人扑向厉溟哲。
哐当一声响,宁梦怡再抬起头后,自己倒在了厉溟哲身上。
她光速的要爬起来,没料到厉溟哲突然翻身将她压在底下。
“厉溟哲,你想干什么!”宁梦怡捂着胸口,就怕厉溟哲借着酒精做出禽兽的事情。
“你说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能做什么事情?”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坏意,宁梦怡感觉有不妙的事情要发生,立刻凶他,“厉溟哲,我警告你,你敢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厉溟哲笑了笑,带着醉意的模样吸引了宁梦怡的目光,也深深烙印在她心里。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厉溟哲缓缓躬下腰,脸庞离她越来越近,像是要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时宁梦怡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伸出两只手抵挡厉溟哲的前进。
又因为这样亲近的举止让宁梦怡羞红了脸,两只眼睛紧紧的闭着,嘴巴却十分有理,“厉溟哲,你再不走我就要告你非礼了。”
厉溟哲停止了动作,轻哼道:“这是我的房间,也应该是我告你非礼。”
宁梦怡睁开眼睛,有些尴尬。
她确实忘记这不是她的房间了。
“好......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
宁梦怡一把推开厉溟哲,准备逃离的时候又被他一把按了回来,这一次厉溟哲靠得特别近,就在她耳边吹气道:“又不是没经历过,何必矜持?”
忽然,像是耳边响起惊天打雷,轰隆隆的炸翻了宁梦怡的心底,她呆滞的目光看着厉溟哲,想着他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
是因为跟她一样知道当年那一夜的事情、还是说他私底下调查过她?
此时宁梦怡发现厉溟哲的眼眸是那样深邃复杂,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为什么?
为什么她感受到的是这样的眼神?是错觉、还是真的......
“平时不是能说会道的,现在怎么沉默了?”厉溟哲抬起她的下巴,眼神带着些厌恶。
宁梦怡不解厉溟哲为什么会用这样的目光看她,所以拼命挣脱,谁知道下一秒厉溟哲便捏住了她整个下巴,力度特别大,捏得她泪花瞬间就出来了。
“宁梦怡,虽然目前还没查到你的底细,但你最好老实点,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冷漠的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他的眼神是如此的锐利,仿佛可以穿透一个人的身体。
不过比起刚才,此刻的宁梦怡并不畏惧,她灵活的抬起一只脚朝着厉溟哲的肚子用力一踹,失去平衡的厉溟哲摔在了地上。
酒精还没消散的他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躺在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宁梦怡也懒得去扶,义正言辞的告诉厉溟哲,“你想知道我的底细大可以直接来问我,没必要做这么卑劣的事情,更何况不相信我就不要留下我,毕竟这样胡乱猜测一个人靠近你的目的不单纯,确实让人难过,也叫人心寒。”
撂下话,宁梦怡便潇洒的走了,厉溟哲躺在地上,一只手靠着额头,宁梦怡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他轻笑......
那晚过后,宁梦怡了解到从始至终,不管她怎么做,厉溟哲都只是用一个看犯人的目光看待她,所以她很心寒,至少对厉家,她从没有过任何害人之心,被怀疑人品问题,在她这里就是大问题。
所以她生气,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正眼瞧过一次厉溟哲,哪怕厉溟哲从她面前走过,她也像是没看见一般直接穿过。
这样持续了好几天,厉母跟厉司逸都察觉到两人共处一个空间时的不对劲。
平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大家多少会聊两句,不管是对菜品的喜爱或者味道,亦或是其他聊天内容,也不会像这几日冷冷清清,大家坐在一起像一个人吃饭。
通过细致的观察,厉母跟厉司逸确定两人有矛盾,至少能感觉是从那晚厉溟哲喝醉时开始的,那晚的事情厉母没来得及问,以为当晚厉溟哲借酒欺负了宁梦怡,所以才导致两人不愉快。
最后,厉母决定想些办法让两人和好。
一晚,厉母安排阿姨趁大家吃饭把洗好的衣服全都收到宁梦怡的房间里,顺便藏了一个小礼物放在里面,到时候宁梦怡要是问起,阿姨会按照厉母的话说是厉溟哲要求放在她房间让她把每个人的都分开叠放好,到时候宁梦怡折完衣服发现礼物自然就懂了。
果然,宁梦怡吃完饭上楼发现屋内一大堆衣服,就跑下楼问阿姨怎么回事,阿姨按照之前的话说了,宁梦怡一听肺都差点气炸。
厉溟哲现在是打算什么事情都针对她了吗?!一家人的衣服还要她分类叠好!
虽然很生气,但宁梦怡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楼去叠,叠完衣服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叠得她双手差点废掉,腰也是。
叠到最后,宁梦怡确实发现一个精美包装的礼物,以为是阿姨弄丢的连忙下楼去问,然而阿姨却说这个东西不是她的,这让宁梦怡十分迷惘。
除了阿姨之外,也没人进她房间,这个东西难不成还会自己飞进来。
就在宁梦怡拿着礼物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时,厉母下了楼,问了过程。
最后,厉母顺理成章的暗示了她,“你看,衣服是阿哲让阿姨放进你房间的,你说这个东西会是谁放的?”
“伯母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礼物是厉溟哲放在我房间的?”宁梦怡困惑,他为什么会想着送她东西。
厉母欣慰一笑,“看来小宁真的是个聪明的女孩。”
说着她拉着宁梦怡往楼上走去。
宁梦怡还是没能想通,停下脚步追问,“可是他没必要送我东西啊。”
那晚厉溟哲都能当面对她说出那么过分的话,怎么可能会偷偷摸摸送她东西,想想都觉得他没那么好心。
“小傻瓜,那天晚上你们吵架了你忘了?”
宁梦怡诧异,“伯母,你怎么知道......”
厉母自信坦然道:“当然是阿哲跟我说的,当时我也觉得他做的过分了,所以让他买点小礼物送你,当做道歉,你也知道大男人有时候难免拉不下面子,只能用这种方式体现他的诚意了。”
这样一解释,宁梦怡真的相信礼物是厉溟哲送的,不过她倒是挺好奇厉溟哲是怎么跟厉母说那晚他们产生矛盾的。
“小宁啊,我知道你很善解人意,所以阿哲有时候做事情冒犯你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所以看在伯母的面上,就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