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掺扶下,雪妃艰难的起身,摸着隆起的肚子怯生生的看一眼方雨桐,低声用几近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都是臣妾的错,只怪臣妾生性冷淡,不善与人结交,得罪了人也不知道。”
听出她话中有话,方雨桐不动声色,观察着甫明辉的表情。
甫明辉暗沉着脸色,不想多听废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臣妾……臣妾无意发现皇后娘娘送与臣妾的补品里居然……居然有毒。”说着,雪妃又重新扑通跪下:“臣妾绝无陷害皇后娘娘之意!”
赫然一惊,方雨桐万万没有想到好心办了傻事,在这里让人使了阴谋。
与方雨桐对视一眼,甫明辉到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皇后可听清楚了?”
方雨桐静静走到雪妃身侧,也跪了下去:“臣妾听清楚了。”
“可有什么话说?”冷冷一笑,透出一丝无情。
“公道自在人心,臣妾无话可说。”垂眸,要想陷害自己,就算解释也无用。
“好,既然你无话说,那么也就是不否认喽!”甫明辉微微勾唇,邪魅的一笑:“未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皇后,以后雪妃全全有你负责,如有任何差池定罚不饶!”
“皇上——”
雪妃闻听,心里一顿,正要开口推却,谁知甫明辉哈欠一声,摇摇头:“不早了,朕乏了,都退了吧!”
“是,臣妾恭送皇上!”
方雨桐俯身送走了朝她意味瞥一眼的甫明辉,转身扶起雪妃:“妹妹快起来吧,以后本宫自会更尽全力保妹妹周全,妹妹尽管放心。”
倏然一笑,雪妃不禁愕然,不敢再说什么,由众人护送着回去了。
“皇上,老奴觉得这事有蹊跷啊!”荣生左思右想,觉得事情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撇唇一笑,甫明辉坐在御辇上,阖了眼睛:“谣言止于智者,相信皇后一定会明白朕的一片苦心。”
“皇后娘娘,您怎么也不解释啊!就由着她们这么冤枉您。”兰香怎么也想不通,也咽不下这口气,明明是好心,这雪妃也太不识好歹了,这样陷害皇后娘娘。
微微弯起唇角,方雨桐脸上异常恬静,似有着淡淡的欢喜。
兰香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娘娘,皇上这样责罚您,您怎么不难过呢?”
“有吗?”反问。
皇后娘娘难道糊涂了,兰香顿了顿,继续道:“娘娘没有听见吗?皇上说要是雪妃再有任何差池,让您小心呢!”
“兰香,若本宫把这支金簪交由你保管,金簪如有损伤,你小命不保,如此,金簪有任何意外,别人会说是你弄坏的吗?”
“啊?小命不保啊?那我当然会好好保管,我又没有疯,损坏了死的是我,他们干嘛会说我呢!只怕——”突然想到什么,兰香顿悟:“哦!原来皇上是在帮娘娘,这么一说,她们就再也不能诬陷娘娘了!不会有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不是这个道理!”
兰香说的满心欢喜,方雨桐不置可否,回以赞许的浅笑。
——长华宫——
“皇上是这么说的?”听得探风的太监回来回话,萧贵妃陷入沉思。
思索良久,萧贵妃咬紧嘴唇,也许这是一个最笨的办法,可是她还能怎么办。眼下雪妃马上就要生了,皇后又有皇上的疼爱,偏偏她,什么都没有。
一不做二不休,她们不让自己好活,那她们谁也别想好活!
“来人!”
想定了,萧贵妃忽地起身,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绝狠杀意。
——雪怡宫——
“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回到宫中,雪妃体会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是什么感受,这让她深深挫败,由此可见,自己在皇上心中根本没有一点儿分量,如此,在这样杂乱危险的宫里,如何能保全自己的孩子。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雪妃黯然神伤。
听到宫女的禀报,恨意顿生,也不迎接,仍旧好似没听见一般的坐着。
走进雪怡宫,看着漠然坐在室内垂眸的雪妃,方雨桐浅浅笑笑:“妹妹,刚才跪了半天,身子可安好?”
“哼!”冷笑一声,雪妃这才抬起蓝眸,淡淡冷声道:“怎么,皇后娘娘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一顿,方雨桐不解雪妃为何如此怨恨自己:“怎么会呢,既然皇上让本宫负责妹妹的安危,本宫自然不敢怠慢。”
“我很好,皇后娘娘已经看见了。”没好气的回答,雪妃起身,稍一屈膝便转身背朝方雨桐道:“我累了,就不恭送皇后娘娘了。”
言罢,自顾去了。
愣愣出了一瞬的神,方雨桐抿唇自嘲的笑笑,沉默着走出了雪怡宫。
“真是气死人了,皇后娘娘就是好脾气,别人都要爬到头上来了。”兰香实在看不过,却又无奈,只能故意大声说出心里不快,同时也是说给方雨桐听的。
方雨桐瞧一眼怒气撇嘴的兰香,略微沉吟:“这里肯定有什么你我不知的误会,雪妃本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还是不要就此迁怒才好。”
话自然是说给兰香听得,兰香垂下头,虽然不能理解,但还是恭顺的点头:“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