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看着太医为方雨桐把脉,半晌都没有结论,泫溟急了:“到底怎么了?快说!”
太医一抖,这才颤颤巍巍的起身拜倒:“启禀王爷,这位姑娘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泫溟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量。
太医又是一抖,头都不敢抬:“王……王爷,这位姑娘其他……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因为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泫溟满脸的不可置信。
“确实如此,因为这位姑娘有了身孕,再加上本身身体纤弱,所以才会晕倒。”
一时死寂,屋里没有了半点儿声音,太医虚弱的擦了擦额上密密的汗珠,继续道:“据刚才诊断,胎儿在腹中已经三月有余,虽然过了危险期,但如果不加以妥当照顾,还是随时会有危险的。”
还是久久无声,眼见太医支撑不住,随后进来的典炜才开口道:“可有堕胎方法?”
“啊?”太医以为自己听错了,愕然的抬起眼,看到典炜冰冷的眸,吓得忙又垂下眼皮:“这个堕胎……”
“行了,下去吧,劳烦太医开些安胎的药物。”一直久未开口的泫溟终于发话了。
“是,老臣这就去开。”长舒口气,太医踉跄起身,细想想,刚才定是自己听错了,他们一定是问安胎。
看太医出去了,泫溟冷冷道:“如果你再敢做出伤害雨桐的事,本王绝不会轻饶!”
字字铿锵,落地有声,典炜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还不出去!”不想多看典炜一眼。
等到屋里只剩下两人,泫溟才将目光全身心的投到方雨桐身上,看着她密长的睫毛紧闭,脸上难得有了些许的血色,泫溟一直紧绷的心方才放下,刚才,那一刻,他以为他从此就失去她了。
轻轻抚摸着方雨桐苍白的脸庞,突兀想起太医的话,不觉一滞,手不觉紧紧攥紧,几分寒气拢上眼底。
是你的吗?甫明辉?上天为何总是如此眷顾你,你这样对待她,她却还是怀了你的孩子?
泫溟的眼里血红翻涌,肃杀笼罩。
我该杀了这个孩子吗?他不断问着自己,沉凝良久,忽然唇角漫开冷邪的笑意,其实,上天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方雨桐无力的四周看看,回想自己为何会躺在这里。
脑海中银色阴冷无情的眸一闪而现,全身不觉战栗,那个人要杀了自己,为何自己没有死,想至此,反而有些失望。
浑身困乏,一丝力气也没有,用了全力也只是支撑起肩头,靠在枕畔上,幽幽看着房内陈设,并不是自己的房间,层层绛色幔帐,玉带束之,下摆流苏轻荡,淡雅驼黄的地毯一看便是上品,绒滑细腻,上好红木香檀的桌椅雕刻精良,上铺猩红锦缎的椅垫,四边各缀一颗明亮的珍珠;正中摆放一个青铜镂空香炉,缕缕幽香不时散发出来,周围围绕四个小炉,烈火熊熊,想来是取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