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没事吧？”看见方雨桐脸色异样，手指紧攥，兰香有些害怕，不知自己如今把事情说出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但不论如何，她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的。
许久的死寂，方雨桐方才开口，涩涩道：“兰香，为我更衣梳头。”
“娘娘？”兰香上下看看方雨桐整齐的发髻和服饰，不知她这么说的意思。
兰香没有动静，方雨桐干脆自己走向铜镜，便走便褪去华丽的衣衫，到了境前，只剩下一身白色的亵衣。
“娘娘！”兰香诧异，急忙上前，拾起衣裳想要为她披上。
方雨桐伸手挡了，拔下头上金钗淡淡命道：“去为我准备素衣。”
蓦地一滞，兰香明白过来，不觉开口：“娘娘，皇上不让别人跟您说，就是摆明了不让您去，您这又是何苦呢？”
方雨桐蹙了眉，眼神中有了几分怒意，霍地扔下满头饰物，一头青丝铺洒而下，厉声道：“你不找，好，那我便这样出去！”
说着就要向外走，兰香急了，慌忙拉住她点头答应着：“娘娘，奴婢这就去找，您别急。”
慌乱的转身，在箱柜里胡乱的翻腾着，却猛然想起，好好的，怎会放着不吉利的素衣呢。一时没有办法，幸好方雨桐平日里喜好素净的衣裙，便随手拿出一件白锦缎的衣裙，转身为方雨桐穿上。
方雨桐由着兰香为自己穿好衣衫，梳理好发丝，再将一件白裘皮的外袍披上，也不照镜，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冷风扑面袭来，方雨桐丝毫感觉不到冷，此刻她的心早已经凉透了，又怎么会感觉冷呢。
也不知盲目的穿越了几个游廊，只是脚下步伐匆匆，脑海中却端是一片空白。
兰香一路小跑跟着，生怕方雨桐有个闪失，心里七上八下，也失了方寸。
“嗵！”
转角处，方雨桐狠狠撞上一人，来不及反应，手臂便传来一阵疼痛。
“皇后脚步匆忙，这是要上哪儿去呀？”
熟悉而冰冷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甫明辉拽住方雨桐的手腕，扭向自己，冷冷的褐色眸子紧盯住方雨桐的眼睛。
方雨桐没有一丝的惊慌，也同样直视着甫明辉，甚至眼底深处有掩不住的怨恨。
一愣，甫明辉垂下眼眸，声音柔了几分：“天气寒冷，皇后还是和朕回去吧！荣生，让御厨熬些驱寒的热汤送到凤鸾殿来。”
“是！”
“不必了！”方雨桐忽然打断他们，冷声开口道：“臣妾有位亲人要送，就不陪皇上了。”
言罢，挣脱着手腕，就要离开。
瞬时，甫明辉眼中寒光乍现，手中力度又加深了几分。
方雨桐咬紧牙关，闭眼忍住心里喷薄而出的怨愤，再次缓缓睁开眼，仰头望着甫明辉：“请皇上放开臣妾。”
“你打算去哪儿？”冷声问。
“皇上不知吗？”挑眉，方雨桐唇边勾出一抹嘲讽。
荣生一惊，抬眼瞥向兰香，兰香倏地一颤，将头低的更低。
“哼，朕怎么知道？”甫明辉装着糊涂。
心底一层层怨气终是破茧而出，眼底怨气瞬间化为戾气，狠狠漾开宽大的衣袖，甩掉甫明辉钳制的手，眼圈渐渐发红，一层泪雾笼罩，声音也就哽咽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