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阳光,就算是病房,欢喜,依旧少不了。
整个病房就剩下1号病房的宝宝,也许这几天被宠上天了吧,让这个本来性本善的天使,很快就转变成恶魔。
当然,这只是莫楠楠以为,2号床忽略不计,1号床家婆,丈夫轮流抱着,一放下,就哭。
也许是感觉到这间病房里再也没有人可以与他相比,于是哭得更加夸张。
2号床因为孩子进了保温瓶,于是家婆晚上也不过来了。
而莫楠楠,因为童言回去吃了饭,洗了澡又过来,就让覃秀梅回去休息。
凌晨一点多了,爱哭的终于停了,可是灯光真的晃眼。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白白亮亮的灯光太难受了。想要蒙住头睡,又太热了。
“去把灯关了。”
灯熄灭,莫楠楠安心的睡着了,不过也就一下子,宝宝又开始哭,于是灯又亮了。
若不是想着明天就要出院了,还好前几天自己实在是痛得要死,睡得比较死,否则她早就申请换房。
整间病房只有她最孤单,胡红在的时候还好,当那个姑娘走后,覃秀梅忙着做饭,而童言就像一个外人。就算说陪,也是经常不见人,人在这里就是低头玩手机。
“把灯关了。”莫楠楠第二次开口,哭闹的宝宝被奶奶抱出去了。
“你怎么那么听你老婆的话。”因为灯的开关在门口,于是1号床病人笑嘻嘻的开口。
“……”莫楠楠闭眼,赤裸裸的讽刺。不就是生了个儿子吗?也不知道她到底骄傲什么。
“…难道听你的话?”童言笑着说,他肯定没听出来别人讽刺的含义。
“…”莫楠楠沉默。
童言虽然这样说,但居然就不好意思去关灯了。果然不一样的人,居然为了那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就让自己的女人受着。
难怪莫楠楠一直说,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全部是豆腐渣。
一出院,莫楠楠就让他回去上班,说是有月嫂在。
有时候真的想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月嫂在一旁,看见了也是当没看见,多一句也不会说,难怪她的声望在这一行,越做越大。
宝宝没有出院,胡红就回来了,风土尘尘,一回来就关上门洗澡睡觉。比莫楠楠这个躺在床上的病者还能睡,不吃不喝的睡了24个小时。
“怎么,睡够了?”睡了一天一夜终于爬起来找吃的。
“楠楠,咋们的钱有多少了。”胡红没有回答,靠在冰箱上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了一大口问。
“嗯,你可以像我这样,不上班吃喝不愁。”莫楠楠知道自己也不是经商的料,至于开淘宝店还不是因为先知,恰到好处的利用时机狠狠地赚了一把。至少在未来十年内,只要不是作死的那种,那么淘宝就会一直盈利。
“有风险?”
“做生意哪里会没有风险。”莫楠楠心里是十拿九稳,可人生嘛,意外发生也不是没有。
“这次的经历真的感触太大。”
“绝望感?”
“人的生命始终都会走到那一步,那种无可奈何的深沉的绝望。”
“今后的几十年你都要在这样的情感中。”莫楠楠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背。
“你是比我小?”胡红可记得自己这个闺蜜的年龄比自己还小,家里父母长辈皆在。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书看多了。”莫楠楠能说自己的灵魂老了,当年她也还不是看不透,只有经历了,才会体会到的。
“有钱还是不行。”胡红想起那些亲朋好友的讥讽,心里不舒服,人的一生真的很短,一眨眼或许就过去了,害羞什么的都只是浮云。
“?”莫楠楠不明白。钱代表的东西可多了,钱虽然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
“他们都以为我逞强封那么多钱,还有就是说我读那么多书,没出息出去打工。”憋不住了,这里回去心灵实在受到严重打击和伤害。
“可是你现在这个文凭,真的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几年的公务员可不好考,很多单位考试都是通过熟人才知道,不像过几年网络发达。像胡红这种,远亲都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提升自身地位还是不太可能。
“所以我才苦恼。”在农村,胡红的文凭是高了,那些村干部都没有一个文化比她高,可是她没有关系。
“要不你再去读书吧。”
“可以嘛?”胡红心里忍不住雀跃,可有担心莫楠楠只是随口一说。
“你可以从新参加高考,就看你自己能不能考上?”莫楠楠曾经高中时,听说有一个学长考上北方大学,去了半年发现受不了,于是回高中重新参加高考考本地大学。
“我都读完大专出来,这样应该不可以吧。再说我都多久不看书了,年纪又大。”胡红怕自己读书出来,到时候老了怎么嫁人。
“所以说读书要趁早。”莫楠楠是不打算读,她还有事情要做,还有仇需要报,再者怀里的孩子需要照顾。
“读函授怎么样。”胡红看了这个好久。
“我只能说没什么用处,你还不如考个会计证来得实际。”
“也是哦,反正现在有时间,都是看书,不如一起都学了。”胡红非常想读函授,而对于莫楠楠建议的会计证觉得也不错。反正都是要学习,就一起不耽误。
“赶紧吧,以后我们店就靠你了。”莫楠楠赞成,以后网店肯定会发展起来,财务管理需要专业人士,而胡红作为自己人,交给她莫楠楠挺放心的。
“放心吧。”对于学习,胡红是充满信心的。在农村作为一个女孩子,如果不是学习真的好,一般人家都不会送女儿读那么多书,而胡红从小就表现出来对读书的热情及好学。再加上哥哥弟弟都不是读书的料,正好胡父文化虽然不高,却认识到读书能改变命运,所以才有了倾尽全力送胡红读书出来。
可惜的事,胡红并没有为家争光,虽然找了份工作不错,可还是打工,落差太大,让胡父胡母改变了对女儿的疼爱。
不仅每个月问她钱,还希望着能在胡红的婚事捞一笔彩礼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