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吃?”齐昊摸了摸下巴,一脸为难的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点,但浪费总归是不好,罢了,我就勉强帮你吃掉吧。”
“不要。”寒荞立刻飞奔出卧室,往餐厅跑去。
“怎么样?好吃吗?”齐昊看着吃相不太雅观的寒荞,无奈的笑笑,帮她把嘴边的残渣擦掉。
“太甜了。”寒荞口齿不清的道。
“有的吃还挑三拣四的。”齐昊宠溺的笑笑。
“对了,你说的那个什么生日宴,必须得去吗?”寒荞吃东西的动作缓下来,有些沮丧的问。
去齐家老宅,对她来说那简直就是煎熬,更何况还有吴颖那丫头在,她几乎都可以预见自己去齐家老宅的后果了。
“别怕,到时候别离开我身边就好了,谅她也不敢当着我的面为难你。”齐昊递给寒荞一杯牛奶,点了点她的鼻尖道:“怎么样?饱了吗?”
寒荞皱了皱鼻子,就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的道:“昊,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有些奇怪。”
“嗯?”齐昊挑眉:“哪里奇怪了?”
寒荞一本正经的道:“你最近好像喜欢上戳我鼻子了。”
“哦?”齐昊不置可否:“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寒荞眨了眨眼:“心跳会不受控制……”
“哈哈哈……”齐昊朗声大笑。
当天晚上,寒荞身着那套水蓝色小礼服,与齐昊一起出席了吴颖的生日宴。
生日宴上,都是和齐家走的比较近的生意场上的朋友,寒家作为亲家,当然也在邀请之列,寒清远远远看到寒荞被齐昊牵着走进来,便放下了手里应酬的酒杯,第一次主动起身迎了上去。
寒荞看到自己的父亲,本来就紧张的手心冒汗的她,更是直接出了一身的冷汗。
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变的一片冰冷,齐昊突然侧了侧身,挡住了寒清远看向寒荞的目光。
“爸,您来啦。”
“嗯。”寒清远点了点头:“你给淼淼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是我大意了,其他……我会妥善处理,多谢。”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客气了。”齐昊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容。
“我想跟寒荞单独谈谈。”寒清远目光平静的道。
自从那次寒荞离开寒家后,他就没再见过自己这个女儿,此时在吴颖生日宴上碰上,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不欢而散。
“您是有什么事,要吩咐了吗?”寒荞从齐昊身后走出来,虽然被抓在齐昊手心里的手还有着微微的颤抖,但她表现出来的镇定和公事公办的口气,让齐昊忍不住对她侧目。
这个总是藏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逞强了?
“你这别扭,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寒清远皱了皱眉:“如果是因为赵瑾和慕容崇,我已经打消了娶她进门的念头,你……”
“这很好。”寒荞笑笑,随即目光转向吴颖那边,淡淡道:“你能这样想,姐姐一定很高兴,要切蛋糕了,我们过去吧。”
“荞儿,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齐昊不赞同的看着寒荞。
“去我房间。”齐昊说着,径自拉着寒荞往楼上走去。
只听他边走边对寒清远道:“抱歉,我不放心你们单独谈,不介意我在一旁旁听吧。”
寒清远脸色冰寒,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缓步跟在两人身后往齐昊的房间走去。
齐昊关好了房门,对寒清远客气的道:“请坐。”
寒清远一落座,目光就直直的望向寒荞:“你当真要脱离寒家?”
寒荞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反正寒家人也没有谁真的当她是一家人,她也不过是被冠了寒清远姓的外人罢了。
“我承认,这些年我对你有所忽视,这么多年,也是我自己过不了自己那道坎,让你受了许多委屈,我知道自己有错,你能接受我的歉意,给我补偿你的机会吗?”寒清远的语气有些僵硬,他从来不曾对除了妻子以外的人这样迁就过,这次当着齐昊的面说出这样示弱的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那妮子再不知好歹,就怪不得他了。
“荞儿?”齐昊轻轻晃了晃寒荞的肩膀,柔声道:“怎么?乐傻了?”
多年的期盼,没想到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竟然在她最幸福的时候得到了,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她欣喜的看着齐昊,这个她爱了十几年的男人,一定是他,他绝对是她的救赎,一切都因为有了他而变得不同,她终于不再是无人问津的野草,她终于有了家人和爱人,她终于……
“爸?”寒荞迟疑的叫出声,随即她又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垂下了眸子。
看到这样小心翼翼的寒荞,寒清远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柔和了脸部线条,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慈父。
“乖。”
一个字,便让寒荞倔强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实在是太渴望这份肯定了,她终于不再是多余的那个了。
“咚咚咚”
“二表哥!”一阵敲门声,夹杂着吴颖的呼唤,从厚重的木门外传来。
“寿星找你。”寒清远淡淡一笑:“还不快去,别打扰我们父女俩说话。”
齐昊看向寒荞,见对方的脸色潮红,显然还沉浸在被认可的喜悦中,他眼底的笑意加深,宠溺的笑笑:“我就在楼下,你们谈完了就来找我,别乱跑,今天人比较杂,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不长眼的。”
“嗯。”寒荞点头应道。
“过来坐。”齐昊离开后,寒清远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道。
寒荞小心翼翼的坐了过去,见她还是这样小心翼翼,寒清远的心头一酸,伸手拍了拍寒荞的头:“这些年苦了你了,明明是我们自己的错,却让你来品尝苦果,哎!是爸爸糊涂。”
寒荞鼻头一酸,沉默着没有搭话。
“别哭,以后爸爸会好好补偿你,再也不会忽视你。”寒清远帮寒荞擦了擦泪湿的眼角,揉了下她的头顶,叹了口气道。
寒荞却摇了摇头:“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爸,我只需要一个认可,只要您认可我就好。”二十多年来,她要的不过是她喊爸时,能得到一声回应罢了,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