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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暴风骤雨

时至今日,赵秋仍然清晰地记得那年师门与川西山贼的一役。那一天,双方杀得天昏地暗。这一切还得从赵秋入门的第四个年头说起。

······

骊均山门处于大山之中,宝气屯积,是天然的练功之处。今年冬天已经接近了尾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山中,是漫山遍野的雪白梨花开了起来。十里白玉般,美极了。

真不巧,那城中店家只能卖一车,这第二车则是十天后运的。

骊均山门的正厅,是山门中议事和举行典礼的地方。此时,骊均山门张灯结彩,就是为了给大师伯风利子办六十大寿。山门各处都贴了红色的“寿”字,弟子们也在忙里忙外,在正厅外的四象道场摆好酒桌。掌门萧闵自掏腰包,买了两车十年川酿给师兄庆寿。

萧闵掌门两鬓微霜,约末五十来岁,头戴纯阳巾。他走到正厅中,拉住一个正在正厅扫地的弟子问道:“这第一车川酿都到了那么久了,第二车怎么还没到?”

那弟子向掌门行了一礼:“回掌门的话,青云宗几日前已经派出精锐去寻了。”

骊均山门虽然规定弟子不得饮酒,但逢年过节却除外。萧闵也是个爱喝酒的人,也想趁这个机会一饱口福。正在焦虑中时,一个青云宗弟子大喊着跑了进正厅:“掌门!不好啦!护送川酿的五个赤血宗同门全部惨死,川酿被他人劫走!”

大师伯风利子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火冒三丈。扇着一把檀木扇。他与掌门师弟一胖一瘦,一矮一高,在厅堂上倒是滑稽:“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感抢我们骊均山门的东西!是谁!”

“回大师伯,我们沿着车轱辘的印记,跟到了川西的七星山。”

“七星山!又是七星山!”风利子将檀木扇一把合了起来,重重地砸在了左手上。萧闵便先让那青云宗弟子退了下去。

“师弟,你莫不是忘了二弟······当年?是可忍,孰不可忍。你难道就甘心被这些贼子欺负?”风利子向掌门师兄投来带有一丝责备的目光。

“师兄,你怎可让一些小辈去抗击山贼?他们有的刚入门不到一年,连基本的枪法都没学会。这岂不是让他们去死吗?”萧喝着茶,淡淡地道。

“不上战场可以,但送食物,照顾伤员总行吧?那些个鼠辈山贼,仗着人多势众。今日,还辱我师门。是可忍,孰不可忍!”萧闵虽然贵为掌门,但却比风利子年轻七年。风利子平时虽然嘴上称萧闵为师弟,但内心却并不在乎这个掌门。

山门的哑侍送来午饭,今天两人各有半只鸡。哑侍以小碎步走上厅堂,放在两人面前各自的桌子上。

“这鸡留着师弟吃吧!我宁愿省着点银子花在抗击山贼上!”风利子说完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厅堂。留下掌门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大厅内。

“师兄,请留步!七星大寨山贼极多,骊均山门只有区区五百多弟子。这要是真打起来,山门的粮食够吗?山门的药物够吗?山门弟子的血,够吗?”萧闵一脸忧愁。

“大义在我,何需顾及他人?师弟,这仗不管你打不打,我都要打。多说无益,我还得赶着去把枪头磨尖一点呢。”风利子头也不回得走了。

掌门叹了口气,他对哑侍说:“先下去吧。“

·······

“咚——咚——咚——”

铜质大钟的声音洪亮无比,在这四处的山谷之中回荡,惊飞了所有的鸟儿。清晨的雾气似乎也被钟声震散。

用过早饭后,赵秋与项影师妹、丁凌印、和二师兄四人听到了钟楼的钟声,便拿起自己的长枪来到了四象道场。赵秋和丁凌印到赤血宗队伍中;项影回青云宗;二师兄则站到了白玉宗的第一列。陆陆续续地,山门五百多弟子都到了四象道场,形成四个纵向的整齐方阵,站在山门正厅外。在这方阵之后的,是入门时日尚浅的小辈。

今日,却是风利子师叔发言,掌门则站在风利子身后,一脸无奈。风利子清了清喉咙,说道:“想必赤血宗押送佳酿惨遭不测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此事的罪魁祸首——”风利子故意提高了嗓音。“是川西七星大寨的山贼!”

师兄弟们马上开始议论纷纷。

风利子继续说道:“这伙山贼危害川地多年,就连贫道的二师弟曲悠也在早年间惨死在他们的围攻下,这番又来劫掠本门财物,实在可恨之至!贫道和掌门要尽起本门弟子,为你们二师伯和同门报仇雪恨!”

“遵令!”众弟子齐声喊道。

······

南山顶,是云雾道场。

几个赤血宗的弟子正在空旷的道场中练习入门以来学的第二个枪法套路——伏虎枪。赵秋入门四年,丁凌印比她晚了半年,但两人在快速对拆中不分上下。

伏虎枪讲究的是以攻为守,先发制人。其势猛,可谓是:连攻带守,刚中带柔。丁凌印身型瘦弱,但气力却不弱。与赵秋对攻,尽显猛势。赵秋却以柔克刚,每一次兵器相击都能卸去对方的力道。慢慢地,赵秋发现了丁凌印招式之间的空隙。几个回合之间,赵秋攻速加快,丁凌印无法招架,败下阵来。

“承让了!”赵秋笑着,拱了拱手。“师弟,你可不能靠着蛮力打。破绽百出啊。”丁凌印则无奈地笑了笑。

这时,山路上走来了二师兄和项影师妹,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白玉宗和青云宗的同门。他们各自手举长枪,慢慢走来。平日里,不同宗之间的同门因在不同道场训练所以互相见不到,丁凌印与赵秋此时也是格外的惊喜。

“你们怎么来了?”丁凌印迎了过去,一脸狂喜。

项影站在那队伍中,更显得较小。她足音轻柔,若是闭起眼来,都不知道这小机灵鬼能闯出什么祸事,不愧是骊均山门负责情报的青云宗弟子。她从水囊中喝了口水,道:“风利子师叔将本门分成三十人一组,要轮流教授什么什么战场枪法。嘻嘻,还是我们几个有缘分。”

“战场枪法?本门枪法在江湖中已经威名赫赫,为何还需要另习其他枪法?有什么不同吗?”赵秋问道。

“所谓战场枪法,并非侠士单打独斗之技法,乃是多人组合战斗之法。”

刚从山路走来的师叔风利子大声回答了赵秋的问题。

丁凌印仍然不解:“恕弟子愚钝,七星大寨在山林之间,并无开阔平地。攻杀大寨,真的需要军阵吗?”

风利子慢步走过来,一脸不悦:“你们懂什么,让你们学,你们就给我学。”风利子瞪了丁凌印一眼,随即转向所有弟子。“七星大寨虽然在山林之中,但四处皆是山谷小路。狭窄的栈道之间,你们需要进退如一,众志成城。就算前面有金山银山,师长们只要一声令下,你们都得往回跑,明白吗?“

众弟子拱手答应:“谨遵师叔教诲。”

“列队!密集阵型!我每次喊口号,你们都要喊一句‘杀’,知道了吗?”

弟子们迅速靠拢在一起,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枪头朝前上方,侧身马步扎下。

“进!”

“杀·······杀。”乱成一团。

“退!”

“杀杀。”勉勉强强。

“进步不够整齐,先喊整齐点!再来,进!”

“杀!”

战阵枪法的确不同,其目的不在迅速将对方置于死地,而是以势击溃对方。一群人进退有序,众志成城,众弟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杀意。弟子们从未感受过真正的战斗,也并未试过并肩作战。瞧他们一个个感到新奇的笑脸,全然不知接下来几个月,将会是颠覆师门的日子。

五个月后,山门弟子共同开拔。此役,由风利子担任总指挥。五百弟子分为“春、夏、秋、冬”四军。由掌门以及一些刚入门不久的弟子镇守山门。

五百弟子,浩浩荡荡,共赴川西。

······

川西,七星大寨外二十里的山林里。师叔正与四军为首的弟子等前哨的情报。川西此时十分清凉。在这山林里,众人甚至感到了寒冷。前哨六人已经派出去了一天一夜,但至今未归。风利子心中也是焦急似火。春、夏、冬三个师兄身材十分魁梧,手中长枪比平常人更粗。秋军的领军是二师兄,站在他们的身边更是显得瘦小。

突然,身穿白衣的一个白玉宗弟子跑入帐中。

“禀师叔,弟子乃冬军前哨,如今与五位白玉宗师兄弟探得七星大寨敌情。”

见前哨回来,风利子喜出望外。

“快说快说!”

“七星大寨靠山而立,整座七星山只有正南一条大路上山,两侧全是悬崖峭壁。而山路西南侧则是一条小路,布满荆棘,十分难走。而所谓七星大寨,是有七座大寨,六座小寨共有三百人把守,扎在山口各处要道。最大的主寨则有二百人,在山顶悬崖边。从山脚到山顶要突破三层山寨才可以到达主寨,擒住贼首。”

众人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七座山寨,每寨三百人······一共两千余人。”

风利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我方只可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淳君白玉宗戚执?”

“在!”

“明日天亮之时,你带春军在正南大路上放火,切记,不可交战!放火后迅速退下山。这里有个锦囊,退下山后,依计行事。”

“弟子得令!”说罢,戚执接过锦囊。

“王泽马庭,你们带夏冬二军,从西南小路攻下第一寨。记得,要速攻。如果敌方派遣援兵,那便为时晚矣。攻下城时,记得打开这个锦囊。”

“得令!”

风利子目送三人离开,回头看了看秋军的领军。他身材远不及其余三人魁梧,差别十分明显。

“此次掌门师兄举荐他的首徒作为一军之首,也不知道你有何过人之处,哼。”说出此话时,从没正眼看这个掌门首徒,但那弟子却笑笑说道:“弟子不才,道号花见,有幸成为掌门的挂牌弟子,得到真传。弟子虽是江湖中人,却也熟读兵书,知道兵贵神速。师叔此时留弟子于此,并不是为了羞辱弟子,而是有要事相托吧?”

风利子投来一丝轻蔑的微笑,但这微笑中却也带有匪夷所思的含义:“心思倒是挺缜密。”

风利子坐下在居中的凳子之上,继续说道:“那你说,本门五百弟子,如何才可以攻破有两千人的七星山?”

花见子拱了拱手,道:“依弟子愚见,擒贼先擒王。师叔让春军佯攻正南大寨,而夏冬两军前去进攻西南小寨,用意就是为了引其他山贼去救西南小路的山寨。”

“嗯,还有呢?”

花见子犹豫了一下,顿时下跪:“恕弟子直言。若弟子没猜错,这招,过于狠毒!有损本门名门正派之威名。”

“哼,年纪轻轻,懂什么?既然你知道我的用意,那就去办吧,天不亮就给我出发。”

花见子无奈,只得答应了下来。

······

七星大寨的光头寨主名叫贾独霸,此时正在七星大寨的主寨中酣睡,酒坛子撒了一地,将那半大不小的房间充满了酒味。睡梦中,忽然有个喽啰匆匆茫茫地跑了过来。

“大当家的!不·····不好了!”那喽啰跪在地上。

“嗯?什么鸟事?”贾独霸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骊均山的人来攻打我们正南大寨和西南小寨,西南小寨已经失了!”

“慌什么?”贾独霸慢慢坐了起来,打了一个饱嗝。“俺七星山从山脚到这里有三层山寨,每层两寨。他一个山门才多少点人?”他揉揉双眼。

“他们趁天没亮就偷袭了我们,西南小寨的林寨主提着朴刀在寨门奋勇杀敌,乱箭倒是射死了不少人,但是他们的身手终究还是太过高强!”

“那正南大寨呢?怎么没丢?”

“说来奇怪,他们只在寨前放了大火,便撤退了。”

贾独霸站了起来,身材极其壮实。此时却头重脚轻,晕头转向地去拿了一壶水,大口喝下,略有所思。

“正南大路和西南小路之间互不相通,要想走去另外一条路,必须得翻过两座高崖······”贾独霸摸了摸他那络腮胡。

“······放火,是不让正南大寨下山攻其后路。”贾独霸突然想到了什么,把碗一摔。“马上,让正南大路上的三寨灭火开路,下山从山脚包抄西南小路。之后,让西南剩余二寨带领人马居高临下,攻杀西南小寨,让那伙人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大当家的,妙计啊!小人这就去传令。“那喽啰起身,跑了出去。而贾独霸呢?趴在茶桌上,又睡着了。

······

夏冬两军上山的时候还有两百余人,为了攻这一小寨,竟然损失了四成的弟子。

两军的领军分别是王泽和马庭。经过这一阵,两人皆身中三四箭,军内弟子正在加固寨门,清理尸体,严阵以待。

马庭来到了西南门,找到了寨门上的王泽:“师兄,师叔给我们的锦囊可在你那儿?”

“在,我看看。”

“夏冬二军,坚守西南小寨,等待援军。不得有误。”

“竟然让我等困坐在此?”马庭倒是意外,同时也有一丝不甘心,将长枪跺入了脚下的木板中。

“你觉得我等还有气力继续追击吗?虽然小胜一阵,但伤亡弟子近半。哎。”

“王师兄,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王泽望了望山下小路上成群的尸体,无神地说:“让弟子们将山贼的木盾和弩箭全部搬过来。会用弩箭的弟子上城楼,拿木盾的弟子守住寨门。”等师叔的援军吧。”

众弟子当中,还有不少的伤员,师门中的小辈正在给他们包扎伤口。

惨叫声,不绝于耳。

·······

贾独霸正在睡梦中,被突然破门而入的黑衣女子惊醒。

“你可是山寨之主?”那女子冷冰冰地说道。

“啊?”贾独霸尚未睡醒。“是啊,你是谁啊?”

“我乃骊均山门赤血宗弟子,赵秋!”这是赵秋第一次向任何人报上名号。一本正经地,却十分滑稽。

“啊?哈哈哈哈,你肯定是五当家的给俺绑来的压寨夫人吧?哈哈哈——”话音未了,花见子、项影和丁凌印也跟着进了门。

“寨主,不枉我等从后山悬崖爬上来啊,可是累死人了!”项影擦着汗,大声抱怨道。

“什么?竟然从后山爬上来了?来人啊!快来人!”贾独霸终于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了,开始绝望地寻找帮助。

“不用喊了,你主寨里的喽啰都被我们一扫而光了。该死的死,该降的降······”花见子不耐烦地道。

“嘿嘿,这位小师父。你们才几百人,够吗?光俺从西南小道派下去的喽啰就有六百余人。”

花见子对项影和丁凌印说:“师弟师妹,你们先出去,等我一下。我有话要问这贼头。”不一会儿,房间内只剩赵秋、花见子和贾独霸。

花见子坐在茶桌的另一侧,赵秋首先发话。

“你这贼头。我问你!我们骊均山和你七星山寨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十五年前,为何要谋害我二师伯?”

“哦?哈哈哈——你果然是个小娃娃,这事情居然都看不透?哈哈哈。”贾独霸倒是清醒了一点,又喝了一口水。“骊均枪法天下无双,又有谁会愿意招惹你们骊均山门?”

“那是为了什么?”赵秋不解。

贾独霸呷了口茶,缓缓道来。“当年,七星山脚下来了一个蒙面人,声称要见俺。他单枪匹马从山脚闯到了山顶。各个寨主看他是江湖侠士便与他单挑,不拿弓弩射之。他身形虽然矮胖,但枪法绝伦,寨主们纷纷落败。他来到山顶后,拿出了一大块黄金。叫俺帮他偷一个东西。”贾独霸清了清嗓子。

“我可不愿意······虽然我们七星山寨打家劫舍,但都是明刀明枪地去干,从未干过这偷鸡摸狗的勾当。想那金子,啧啧啧!足有拳头那么大,俺心一痒,就答应了。莫不曾想,他却只给我一袋银子,说金子是事成之后再给我的。嘿嘿,这种人,真是少见。”

花见子心想这人真的是喝大了,没醒酒:“你这贼头少给我废话,这跟我二师伯又有什么关系?”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懂不懂稍安勿躁?哎。他让我偷的不是其他东西,正是骊均山门曲二侠手中的《千潮梨花枪》枪谱。”花见子猛地站了起来,两眼睁的大大的。赵秋的长枪也抖了抖,但二人对视后,随即平静了下来。

“满嘴谎话!我凭什么信你?”花见子问道。

“哼,你也不想想,如果是旁人想偷学你们的枪法,如若不明套路中的种种代称,是决计学不成的。难道你不知道的吗?”

花见子一时语塞,说不出半点话。

“我虽然是师父的入室弟子,但师父却不曾给我看过枪谱。”

“口诀总跟你们念过吧?”

“就算如此,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花见子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那是因为枪谱真的就给俺们盗了出来。”

“那你承认杀了我的二师伯了?”赵秋问。

“········若不是那曲悠看出了茶水里有蒙汗药,俺们······俺们也不会大打出手,并在慌乱中杀死了他······”回想起来,贾独霸双眼中闪过了微微的恐惧。他喝了口水,压惊。

“那到底是谁雇佣的你?”花见子抱着疑虑地问道。

“那人倒也没说名字,就俺刚才的话,你们难道还不知道是谁吗?”贾独霸冷笑着。花见子和赵秋心中皆不禁一沉。

“怎么可能是我大师伯?他们同门三十余载,怎么可能······”花见子心中惊讶,但不形于色。

“嘿嘿。当年,你们的师父萧闵、二师伯曲悠和大师伯风利子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三人中数你二师伯修为最高,甚至就连掌门也有意传位于他。风利子自恃年纪最长,看不惯曲悠,便想给他扣上丢失本门枪谱的罪名,让他不得翻身。估计风利子也是念及同门之情才只让的我们盗取枪谱,而不是杀了师兄。可俺们错杀曲二侠。风利子后来食言了,说俺背信弃义,给了俺一袋银子,并把枪谱拿走了。俺也拿他没办法。”贾独霸叹了口气。

“师父也曾告诉过我,师祖认为风利子心术不正,狼子野心,不想传位于他。师叔应该也没料到,就算二师伯死了,自己还是没得到掌门之位。是了,那你这次又为什么要偷我们的酒?”

“什么酒?”贾独霸眉头一紧,一头雾水。

“就是我们师叔庆生的酒啊。”

“没有!俺发誓,七星山寨没有偷过。又有谁会愿意再次得罪你们?”贾独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反倒是你们。我已经将两千人派下山去了,你们的师兄弟能撑多久?”

山下传来了滚滚浓烟和号箭,看来西南小道遭到攻击了。花见子和赵秋对视一眼,两人皆是皱起了眉头。花见子早就疑心过师叔要以夏冬二军为诱饵,让春军与自己的秋军用密集枪阵在小道两侧将两千余人在西南小道中困死,这是唯一一个以少胜多的方式,但此时看来,这应该是真的了。贾独霸,也必须得抓回去。

“小娃娃,你们要担心的,是你们的副掌门。”贾独霸露出了瘆人的笑容,让花见子琢磨不透。

“赵秋,快带秋军弟子从西南小道下山去!”花见子焦急起来大声说话的声音,把门外的项影和丁凌印引了进来。

“师兄,我们刚爬上山,为何此刻又要下去?”赵秋十分不满。

“叫你去你就去!援军一刻不到,夏冬二军全军覆没!”花见子怒喊道,赵秋、项影和丁凌印皆是一怔。赵秋和项影不禁身体发抖,项影的长枪脱出了双手,“咣当”一声。项影回过神来,拾起长枪就和赵秋二人立刻奔出房外。

“都怪我······都怪我······”丁凌印嘴唇颤抖了起来,两眼不定。

“丁师弟,怪你什么啊?”项影用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盯着丁凌印。

“你们就算去了,能有用吗?来了就别想走!”贾独霸哈哈一笑,抄起了墙边的朴刀。

花见子回头望向贾独霸说道:

“虽千万人,吾等往矣。”

“花见师兄,你也下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丁凌印往脸上挂上了一副强装的笑容。花见子点了点头,也朝寨门外飞奔而去。

贾独霸把茶桌一刀劈成两半,把房间清干净了,看着对面已经拉开架势的丁凌印,说道:“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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