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你觉得这‘国宝’之事,六叔可有错吗?”
不娶就是自私,那干嘛不咬咬牙把人给娶回去?还说得这般妥帖,他明锐也不脸红的!唉,这样的谬言也就只能哄哄冰清了。
牧庸正暗暗连声叹气,冷不防被冰清这么一问,赶忙回神:“也无关错对吧,依太傅看,这样的事情就不该一直耿耿于怀,否则,便是有了无穷的困扰,也是无人能解的。”
冰清听太傅这样说,也笑着道:“冰清也觉得是不当时时放在心上的。”
牧庸只颔首不语。
冰清见太傅反应淡淡,讪讪而问:“太傅,是不是还对那日的事,有所介怀?”
牧庸稍稍忖了半刻才会意过来,冰清说的可不就是“陶然亭”里被明锐抱着哭的事吗?
她会问出口来,便当是心中有数的,因而牧庸看着她温婉一笑,埋怨道:“原来太傅就是这般糊涂的啊?”
冰清赧然而笑,垂了眸又抬起。
胤泽远远地看见太傅跟他的皇后相对而笑,不觉心中憋闷的紧。
向梅语极力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可便是她故意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喋喋不休地跟他说话,他那不易察觉的失神也还是让她忍不住生气。
胤泽感觉她半晌没有声音,不由握上她的手,柔声问着:“语儿怎么了?”
向梅语摇摇头,疲软地说着:“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胤泽用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秀丽的鼻子,宠溺地说道:“语儿累了就去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嗯?”
向梅语恹恹地点点头。
胤泽当即招过随侍一旁的甄彧,亲自将向梅语送上了专为皇后而备的蓝帷马车。
牧庸往这边淡淡扫了一眼,转而又对着垂眸而笑的冰清,缓缓而道:“皇后穿上这一身素衣白裙,往如云美女中一站,自是迥然自别。故而,牧庸当初会赞皇后远比娜齐皇后还要美了。”
自牧庸第一次见冰清从三朝回门而乘的马车上出来,只是一眼,他便看出了她身上,一种幽姿异韵,在色容之外。
冰清对着牧庸眨了眨美眸,为这忽然的赞誉而微微晕红了脸儿,直是笑而不语。
牧庸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怀疑太傅了。
继而疼惜道:“皇后贤良淑德,美丽高贵,从来都不输给任何女子,牧庸相信,陛下总有一天会看到皇后的好,会真正爱皇后的。”
“太傅……”
冰清不知道太傅所谓的讲古,便是有意撮合她跟胤泽的开始;而牧庸亦不知道,所谓撮合的开始,便是冰清,痛苦的开始。
明轩同无相对着图纸做了一番研究,得到胤泽的首肯之后便下令开拔。
所有人整装待发之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傅带着皇后,从前而后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