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ヾ(≧▽≦*)o我的病全好啦!!!”
洛城,夜晚,某间病房,一道压抑的极低沉又极亢奋的声音,隐隐从门缝中传出。
甚是渗人。
病房之内,卧床几天的德拉库拉一脸严肃的整理着袖口,丝毫看不出刚才那个有些变态的声音会是这个贵气十足的家伙发出的。
“我也太帅了吧~~~”
再一次的,依然是亢奋感十足的低音。
“我……”“哀蒂娜,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正当那个声音还想继续发声的时候,被动被配了半天音的德拉库拉终于看向了今晚来自己病房做客的哀蒂娜·伊扎里斯。
那个被称为魔女的长腿美女。
“你越来越无趣了,弗拉德。”
小指勾起一缕长发,哀蒂娜笑着调侃到。
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就知道如何展现自己的美。
“要我把他抓来送你吗?”
皱了下眉头,对于这个精神状态愈发有问题的盟友,德拉库拉也有些无奈。
作为盟友,哀蒂娜可谓是最值得信任的,毕竟德拉库拉这一连串的计略策划,如果没有哀蒂娜作为保险,风险是非常大的。
但哀蒂娜的帮助可不是无条件的,正相反,为了让哀蒂娜成为自己最坚实的盟友,德拉库拉的付出可谓巨大。
作为一个王二代,身家丰厚,背景强大,手中的珍惜资源虽不至于车载斗量,那也可以说是相当可观的。
而德拉库拉多活几年得来的经验和思路,更是哀蒂娜求都求不来的资源。
只是这姑娘魔法研究久了,尤其是最近研究进度极大,画风愈发的不正常了。
“想要我不会自己去抓吗?”
愈发觉得无趣的哀蒂娜干脆玩起了房间内控制照明灯的开关。
“你没机会了。”
微微摇头。德拉库拉这一次之所以会提早出院,就是因为有件事情要做。而这件事如果做成,那个叫姜莱的小子,以及那个名字诡异的清风明月冒险队,差不多就都不存在了。
不得不说,连续几次碰面,面对一次比一次难缠的清风明月,尤其是最后一次碰面更是吃了个血亏,自负如德拉库拉,也生出了一种危机意识。
倒不是怂了怕了,只是德拉库拉还有大事要做,在这件事没有办成之前,德拉库拉不愿分心。
【爷可是有身份有理想有追求有实力的四有青年,哪有这米国时间和你个游手好闲的混子瞎混?!】
现在的德拉库拉大概就是这种念头吧。
“我可不这么认为。”
和弗拉德·德拉库拉这个万事尽在掌握的怪物不同,向来喜欢遇事平事的哀蒂娜·伊扎里斯,有着极其敏锐的第六感。
“你的态度变化,很大。”
蹙了下眉头,德拉库拉的表情,有些冷。
这个女人,还是那么听话,但现在的态度,和之前在德拉库拉面前时相比,差别可太远了。
“需要的东西都拿到了,现在你的用处越来越小了呢。”
能把如此势利的话说的如此坦然,哀蒂娜也算是个人才了。
“……”
对对方的性格恶劣之处可谓知之甚深的德拉库拉倒也不以为意,只是盯了眼挡在门前大秀长腿的哀蒂娜,说道:“让开。”
“。”
别说,虽然态度恶劣,但行动上却是听话的紧。只是哀蒂娜在让开位置顺便帮对方拉开房门的同时,躬身歪头,“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
“无毒不丈夫。”
把异界俗语翻译成符合意境的中文,难度极大!
“黑尔辛一直被一些无用的情义所束缚着。”
“如果能够斩断那些拖累,他的成就不可限量。”
“很不巧,拖累他前进的东西,都断了。”
说到这里,德拉库拉终于看了眼哀蒂娜,“被我。”
“真是冷血呐……弗拉德……大人~”
咋舌摇头,戏谑的极致,就是鄙视。
“嗒……嗒……嗒……”
看都没看哀蒂娜一眼,德拉库拉径自出了病房,向另一个病房走去。
那个住着范·黑尔辛的病房走去。
既然已经决裂,那就把情斩断,把事做绝。
“那那个小丫头?”
说起来,除了黑尔辛之外,在医院的另一边,和德拉库拉临近的豪华病房,同样躺着一个人。
那个名为玛丽·莫里斯的既残忍又天真的少女。
“啊嘞?”
德拉库拉的脚步停都不停,仿佛就没听到哀蒂娜的话一般。
“漂亮的女孩儿……果然占便宜呀~”
再次轻笑。哀蒂娜轻轻将门掩上,扫了眼干净的病房……
“呼——”
病房开着的窗户,有清风吹进,窗帘飘飘,魅影无踪。
“嘭。”
黑尔辛门口,负责守夜的一个看守兄弟,半梦半醒间,扑街。
“嘎吱——”
门被推开。
昏暗的病房之内,只有黑尔辛一人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若不是还有些微弱呼吸,看着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了。
“下辈子,做个听话的人吧。”
狠话谁都敢说,狠心咬咬牙也不是不能下,但真等到最后需要动手的那一刻,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事到临头,即使是心狠如德拉库拉,也有了些许惆怅。
不过,到底是占了巨大篇幅的德拉库拉,在决心下定以后,这死手说来就来。
一杆细细的针筒,一管猩红的液体,一根细小的针头……
“我要是你……”
“就什么都不做。”
当针尖斜斜刺进黑尔辛脖颈上静脉的同时,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在房间内回荡着。
“。”
回头,看了眼病房角落突然出现的小老头儿——布兰姆。这老头儿,也不知道是真的突然出现的还是在这儿藏了一宿了。
“如果你没有推动针筒,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似惋惜似得意又似了然,布兰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德拉库拉推动活塞,将针筒内的液体打进黑尔辛的血管而无动于衷,只是摇头叹息,“人赃俱获,你是跪地投降,还是要我动手。”
“哀蒂娜呢?”
将针管内的液体完全打完之后,德拉库拉这才拔出针筒,随手一翻,将针筒收起,做完这一套动作之后才回身问到。
“为了抓到你这条大鱼,其她的小鱼小虾,不足为惧。”
年纪大了,话就多。
“咳。”
和布兰姆见面以来的第一次,德拉库拉有些失态的笑了,“喂。他说你是小鱼小虾。”
“?!”
一瞬间,布兰姆只感觉一股电流从脊椎骨下往上直冲天灵盖。
“安逸久了,就只剩下这种程度了么?”
当布兰姆高度戒备起来,几乎就要爆发出壮年巅峰状态的时候,身后有一道慢悠悠的声音传来。
之前退场的哀蒂娜,竟然再次出现。
“嗡——”
与此同时,布兰姆的脚下,有一道黑气从脚腕开始往上爬。
“什么时候……”
脚上的黑气,不算什么。但房间内那个隐隐约约闪动着幽光的魔法阵,才是真正要了布兰姆老命的东西,“你们不该有机会才对的。”
“是啊。”哀蒂娜歪头谑笑,又向德拉库拉的方向努了努下巴,“只是那家伙早把整个医院都铺了一层魔法阵了。”
“要不是为了防止被你当面发现,我都不用出场。”
抱着肩膀,哀蒂娜愈发觉得无聊。
德拉库拉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实在是让生活都变得无聊起来。
“后生可畏……”
摇头。
年老体衰后退休养老开始讲风度讲计略讲先礼后兵的布兰姆,在绝境之下,埋藏多年的血性,终于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忘记我【浴血之鬼】的名号了吧……”
笑容,逐渐血腥。
……
“呵……”
“后生可畏……”
“后生可畏啊……”
垂死挣扎,久离战场,身中埋伏……无论布兰姆有多么拼,在德拉库拉面前,都是个死。
死的时候,更是像极了那个【浴血之鬼】的名号。
“喂。你不会怪我吧?”
哀蒂娜笑眯眯的看着德拉库拉,“谁让你要找我男人的麻烦嘛~”
“突然想放那小子一马了。”
这个女人,是个麻烦。如果真的被哀蒂娜盯上,德拉库拉倒也对姜莱的杀心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