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艾扮演无脑少女，把自己逗得哈哈笑，心中的沮丧和别扭一扫而空。
谢少艾抹着眼角笑出的眼泪，“放心，我不会真砸的，人家开开玩笑，我不喜欢就不听，我情商很高哒~”
“不行，我的妹妹无需向这世上任何人委曲求全！”
“……林念你正常一点。”
“好的。”凌望舒比了个OK。
谢少艾开始了偶像一百问模式：“林念哥，你当初怎么就看好了默默无闻的小田，对他委以重任呢？”
“因为他丑。”
“？？？？？”
“因为先天条件不行，所以特别知道把人弄帅。”凌望舒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然后给了认真的答案，“因为他肯钻研，在哪里都会冒头的，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谢少艾颇有感触地点头。
小田换了拖鞋回来，继续在凌望舒脸上动工。谢少艾不知道这算不算小田的商业秘密，犹豫着要不要拍照，握着手机的手举起又放下，小田注意到她的举动，很直接地说：“别拍别拍。”
“啊……对不起！”谢少艾赶快道歉。
“咳，我的意思是，凌哥今天的妆我也是第一次化，还不清楚效果，你别把我的黑历史当正确做法啊。而且今天要向舞台效果靠拢，不想做专业舞台剧化妆师用不到这些。”
小田说罢，大方地向她身后抬下巴：“你沙发后面那个箱子，是我的随身装备，你随便看。”
谢少艾两眼放光地问“我可以吗”，得到小田豪气地回应“太可以了”，谢少艾喜出望外地把好重好重的化妆箱搬到沙发上，她自己坐在地上开箱。
小田的化妆箱和他豪爽的性格有些反差，内里的物品分门别类躺在防震海绵上，每个小物件都有自己的收纳槽。
谢少艾大开眼界：“这得定制吧？”
小田得意：“我自己用整块海绵挖的。”
这手可真巧。
谢少艾问：“我能不能拍照回去慢慢研究？”
“能啊，顺便帮我发上网，就说是影帝凌望舒专用，让品牌方给我打宣传费。”小田又开始皮。
凌望舒无奈：“别乱来啊，我身上有代言。”
谢少艾仰头在他“浩如烟海”的商业活动里想了想，“对喔，你还有个专属口红色号呢。官网断货了，我都没买到。”
“不适合你，那个色太成熟。”小田插话。
凌望舒虽然心塞但很赞同，叫助理把品牌方送给他的整套口红拿出来，“挺重的，放车上吧，晚上送你回宿舍时候直接给你送回去。”
这一拿，要放车上的东西就多了。除了品牌方送的公关礼盒，还有凌望舒满世界飞时给她买的包包，唱片，小裙子，书签，手编草帽，甚至还有冰箱贴……
“我又没有冰箱……”谢少艾看着几大箱的东西，为自己宿舍的小柜子深切担忧。
最终谢少艾决定挑实用又不惹眼的留下。
“那条礼服裙子实用吗？谁平时穿成这样。”凌望舒对谢少艾的筛选结果提出质疑。
“万一有特殊场合呢！”谢少艾拿出了所有女生添置新衣服的通用借口。
凌望舒举手投降。
小田拉远又凑近几回，终于宣布凌望舒今晚的妆面完成。谢少艾看着那仿佛记号笔画的眼线和浓重的修容，陷入了深深的怀疑。
“这是……？？？”谢少艾不敢相信凌望舒就这样由着小田把他化成这幅鬼样子。
“挺好，是这个意思。”凌望舒则满意地点点头。
小田第一次化这种妆，内心十分别扭：“别说是我的作品，我接受不了。”
他用极其强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晕染本能。
谢少艾有点不想跟凌望舒出门了……
凌望舒解释：“剧场的妆容就是要夸张一点，我要演的角色经受生活的摧残，就是要人不人鬼不鬼的才对。”
小田自己都还欣赏不了，拉着谢少艾给她画了个传说中“楚楚可怜绿茶小白花”的妆容才算平衡。
司机开车，不人不鬼凌望舒和楚楚可怜谢少艾的组合提前五分钟到达教授在波市的洋房。
今夜算是小型宴请，教授请了剧目主创团队的部分成员和相熟的剧院工作人员，表现出对凌望舒将剧目引入华国的极大兴趣。
凌望舒按照剧中男主戏剧冲突最强烈的扮相出现，一下子打开了和主创团队的成员们之间的话题。谢少艾矜持地吃着食物，耳朵竖起来旁听他们的讨论，虽然一知半解，但也感受到了这些创作者的激情。
谢少艾看着坐在身侧的凌望舒，突然感觉透过这层诡异的浓厚的妆容，似乎可以触及他鲜活的心脏和滚烫的血液。
这和在生活中和商业包装下的凌望舒迥然不同，但谢少艾更喜欢这样的他。
有热爱，才算真正活着。
聚会的众人没有喝酒，但都激动得面红耳赤。讨论不过瘾，大家居然临时决定转场，去三个街区外的小剧院看演出。
“吃饱了吗？”凌望舒抽空问谢少艾。
“嗯嗯！”谢少艾笑眼弯弯，“走，我们去看剧！”
少艾舅舅的王氏集团拍电影起家，后来成立了许多相关行业的公司，领域包涵艺人经纪，影视投资，节目制作，媒体运营，电影院线等等，其中，也包括剧院剧场。
华国最好的剧院，都是王氏旗下。每年引进国外经典剧目最多的，也无疑是王氏的剧院。
说起来谢少艾很是惭愧。作为剧院的小股东之一，除了看明星演唱会，她还从来没看过一次舞台剧。
他们来到的这家是本地一家传承了三辈的私营剧院，演什么全看老板的喜欢。一群人熟门熟路地买票入场，时间刚刚好，晚场的剧目正要开始。
场灯暗下来，一出爱恨纠葛即刻上演。
演出过程中不能交谈，谢少艾瞪大眼睛，抓紧了座椅的丝绒扶手，屏息随着剧中人的聚散而喜悲。
当误会解开，女主角却要死去，男主角永失挚爱，在哀伤的弦乐中如泣如诉地悲歌时，谢少艾的眼泪夺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