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从师傅那里带来的药你按时吃了吗?”白青羽擦干眼泪,关心地问道。
“按时吃了……”白忆柳摸摸白青羽的头,笑着说道。
“那就好,大哥那些药你一定不能忘记吃了,对你的身体好……”白青羽听白忆柳按时吃药就放心了,“那大哥你的身体有没有好点,还经常生病吗?”
“没有,我身体很好,青羽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看我现在的气色不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吗。”白忆柳担心二妹给自己的身上施加太多压力,劝解白青羽不要在这样压迫自己了。
“大哥,我很好,我没有觉得有很多压力。”白青羽一点也不觉得累,这是自己应该做的,是对大哥的补偿,只有自己这样做了,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少些愧疚。
“青羽……”白忆柳还想再说什么,但是被白青羽制止了。
“大哥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就生气了!”白青羽假装生气的别过头不看白忆柳。
“大哥明白了。”白忆柳见白青羽十分坚持,自己也不好在说什么,免得徒惹二妹生气,否则又是不欢而散了。
“恩,这样才对嘛!”白青羽这才高兴地转过身来,笑嘻嘻地说道。大哥我们是血缘最亲近的龙凤胎,我的就是你的,我为你付出是应该的。
“不过大哥,这次见到你我也觉得你的脸色红润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么苍白了。”白青羽替白忆柳高兴,但是又有点奇怪。
以前师傅给大哥把过脉,说大哥是先天心脏就弱于常人,很难活过二十岁,要根治很困难,师傅对此也没有办法,就只能给大哥配置了些护住心脉的药。虽然不能起到治本的作用,但是可以延长大哥的生命,只要平时心情不要有太大的起伏就不会出事情,这也是白忆柳能如此平平安安活到十八岁的原因。
最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白家人是不让白忆柳入朝当官的,因为一旦当了官就要劳心劳力,这对于心脏虚弱的白忆柳来说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但是最终白家人抵不住白忆柳的请求,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白忆柳说过,如果自己不能入朝做官,一辈子就这么窝囊的窝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的好,可以早点投胎做人,说不定下一世自己投胎的就是一个健康的身子。白家人怕白忆柳会做出什么危害自己生命的事情来,只好答应的他的请求。后来白忆柳长大了成熟了,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实在是不该,而白家人见白忆柳身体没有恶化,而且也每天心情也很开心,也就放心了,没有像之前那么抵触了。
但是今天一见到大哥,白青羽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大哥的脸色不再似以前那样毫无血色,听其气息也不那么轻弱了。这虽然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白青羽知道肯定不会是师傅的药起到了这么大的疗效,否则在几年前就好了,怎么会等到现在,所以白青羽觉得在自己不在家里的这段时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恩,我也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这还要多亏了姑父的帮忙。”白忆柳想到那个古道仙风般的姑父,心也不由激动起来了。
以前白忆柳的身体虽然不会影响到行动自由,但是走的时间长了,人就会觉得累。但是自从吃了姑父配的药之后,身体渐渐变得强壮了不少,就算长时间走路或看书也不会觉得很累,这个发现让白忆柳很是惊喜。虽然身体素质提升了不少,但是剧烈的运动还是不能做的,但就算是这样,也让白忆柳很高兴。
“姑父?”白青羽觉得这个称呼很陌生,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姑父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就是姑妈的夫君……”白忆柳见白青羽一脸的疑惑,好心提醒道。
“哦,那姑父的医术很厉害吗?”白青羽觉得自己的师傅是非常厉害的人了,想不出还有何人能强过师傅的。
“这大哥就不能轻言断定了,但是姑父能让我的病有好转,想来应该不会差到何处去……”如果要让白忆柳说姑父的医术如何,他也不好评判,因为姑父除了给自己把过一次脉有,就没见他给其他人看过病。
“那大哥你知道姑父叫什么名字吗?”白青羽对江湖上的事还算了解,只要是有名头的人,只要说出名字来,自己大多数都是知道的。
“听姑妈说是叫百子幽,算是江湖中人。二妹你有听说过此人么?”白忆柳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了不是很多,因为白远夫妇不想让儿子劳神,就连百子幽入朝当官一事也是几经波折。再说百子幽还不是南召国内的人,白忆柳自然是没有听说过百子幽的名号的。
“百子幽,百子幽,这个名字好耳熟,我应该在哪里听到过。”白青羽冥思苦想,只觉得这三个字十分的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一时也有些急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青羽,你在干什么呢,怎可如此伤害自己,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要想了。既然百子幽是我们的姑父,肯定不会对我不利的,你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白忆柳见白青羽自虐的行为,不由生气的说道。
“大哥,你不要生气,我这不是一时急了吗!”白青羽讨好地说道。
“下次不许这样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白忆柳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白青羽的额头,无奈地说道,“今天有点晚了,青羽你快回去休息吧……”
白青羽一路上脑中都是百子幽这三个字,刚回到自己的房中坐下,白青羽的脑中灵光一闪,终于记起那个人是谁了。
“百子幽,百子幽不就是飞雪山庄的庄主么,据说医术十分的高明,有神医之称。师傅和自己说过这个人,当世若是百子幽在医术上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但是因为没有人知道飞雪山庄的具体位置,所以自百子幽隐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百子幽的真人了,一度还有人认为百子幽已经仙去了,没想到居然会成为了自己的姑父。这下可真是太好了,有了百子幽前辈在,大哥的心病肯定会有很大的治愈可能。”白青羽激动地直拍手,激动的后果就是一个晚上没有睡着,睁眼到天亮,眼下的黑圆圈很明显,不过这一切都不会影响白青羽的好心情。
白青羽一起床,给自己上了点淡妆,将眼下青黑的眼圈给遮住了,就急匆匆的去找父亲白远打听姑妈和姑父的事情了。
“爹,你有时间么,我有话要和你说。”白青羽来到白远的书房外面,敲了敲门说道。
“进来吧,青羽这么一大早就来找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爹说的。”白远看着自己的二女儿和蔼地说道。
“爹,我是来问姑妈和姑父的事情的。”白青羽克制住心中的激动,努力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平和。
“恩?怎么突然关心起你姑妈和姑父了,是不是为了你大哥的病情而来的……”白远不愧是一家之主,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女儿心里想问的事情。
“爹,都被你猜到了……那你快和我说说,大哥的病有好转的可能吗?”白青羽见自己的小心思已被父亲白远看穿,也不再扭捏了,急切地问道。
“这……”白远犹疑要不要将真相告诉二女儿,吞吞吐吐地。
“爹,你到是快说啊,怎么吞吞吐吐的。”白青羽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瞬间的骤停,父亲这样犹豫的表情,就像一盆冷水从白青羽的头顶浇灌了下来,凉到了脚底心,凉透了自己的心,难道还是没有办法让大哥健康的活下去么……
“青羽你先不要慌张,你姑父说了虽然不能彻底根治你大哥的心病,但是可以改善你大哥的体质和减轻病情,只要按你姑父的话去做,你大哥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动了,只是太剧烈的还是得悠着点。”白远将百子幽对他们说的话重复给白青羽听,让她不用太失望。
“真的吗!大哥以后就可以像普通人那样自由活动了吗?”白青羽觉得自己就和做梦一样,这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惊喜啊!白青羽太高兴,太激动了,不知不觉就泪流满面了。
“青羽,爹知道你一直为了你大哥的病情担心,现在终于有人可以治疗你大哥的心病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么……”白远拍拍白青羽的肩膀,柔声安慰道。
“还有,以后对自己不要这么苛刻,你大哥的事情不是你的错,你把这件事情一直当做是自己的原因,把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心底,你会受不了的……”白远乘此机会点一点白青羽,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直为了她的大哥而活。
“爹!”白青羽惊慌的抬起来,瞪大了充满泪水的双眼看着父亲,久久不不说不出话来。
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父亲知道自己心里对大哥的愧疚和关心,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但是父亲为什么从来没有安危过自己,就让自己一直过在失望和悲伤中。若果自己在失落的时候,父亲能安慰一下自己,哪怕就只是说一句安慰自己的话,自己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也不用如此压抑自己。白青羽嘴角一扯,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父亲眼里都是一个笑话么!
“青羽,你听爹说……”白远看白青羽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坏了,二女儿是钻牛角尖了,如果自己不好好解释清楚,照二女儿那执拗的性格,不知会怎么样了。
“爹也是最近几年才慢慢发现你对你大哥的实在是太过关心了,你为了你大哥的病拜了你师傅为师,一年半载都不回家,这才让爹怀疑起来你是不是从什么人口中听到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后来爹就发现,你一直带给你大哥你师傅亲自配置的药,这才让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估计你是知道了你和你大哥在娘胎里的时候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才身体虚弱的。本来爹一直想和你说这件事,让你不要多想,谁知道你每次回家的时候,父亲都外出了,而你又是来去匆匆,没有机会见上面。而且最近一两年你一直呆在山上,爹就更没有机会和你说了……”白远说完后,观察二女儿的神色,还好,还好。自己的解释二女儿总算是听进去了。
“原来是这样……”白青羽听完父亲的解释,终于释然了,父亲是爱自己的,刚才是自己想法太偏激了,白青羽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觉得很愧疚,不自在的低下了头。
“青羽啊,你能明白爹的心就好,等你大哥的身体康复了,你就做些你想做的事情吧,不要老是围着你大哥的身边转了。”白远说道。
“可是爹,我觉得这样很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让我一直间去改也改不过来了,就这样继续下去吧……”白青羽坚持己见。
“随便你吧,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白青羽的心结打开了,白远也能少些担心了。
“你和爹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大哥的事情的。”白远问道。
“那应该是七八岁的时候……”白青羽和白远缓缓道来,从恶作剧到听墙角,再到那个骇人听闻的话,一句一句娓娓道来。讲到伤心处,连白远这个大老爷们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没想到青羽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心里就藏了这么多事情,都是爹的错,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你心里的苦,这些你苦了你了。”小时候白青羽一直粘着大哥白忆柳,白远只当是小孩子见相处的,而且两个孩子有时双胞胎,自然会比其他孩子要亲近些,自己也就没有多想。
“爹,我觉得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我和大哥是双胞胎,是最亲的人,我关心保护大哥是应该的。”白青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