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只是在此等人,皇上在御书房内和人有要事在谈,微臣建议太子若是要皇上的话,还是过一会儿在进去吧。”卞梁靖说道。
“太傅你可知道御书房内是谁在面见父皇?”
“这……”卞梁靖还在纠结要不要说的时候,就听见御书房内传来皇上的怒喝声,还有瓷器摔碎在地上清脆的声音。
“放肆!”
“这是怎么回事?”黄浦承德朝御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
“这,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卞梁靖半颗心都凉透了,这秦枫到底对皇上说了什么,居然让皇上生气到摔东西。
“不如太傅随本宫一起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惹父皇生气。”黄浦承德也想知道风沁到底说了什么话,让父皇这么大动肝火。
“是。”……
太子先让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内侍进去通传,自己则和卞太傅在门外等待。云怀亦和王麟两人则没有一起跟上去。
“太子殿下和卞大人请进。”不一会儿内侍就从里面将门打开请两人进屋。
“儿臣参见父皇……”黄浦承德行礼道。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卞梁靖跪下行礼。
“都平身吧……”皇帝还是一个明理的人,没有把怒火迁怒到这两人的身上,“你们二人可有什么事?”
“微臣不敢起身……微臣在门外听见皇上的怒斥声,心有担心,生怕秦枫惹皇上不高兴,所以才斗胆进来请罪……微臣恳请皇上原谅秦枫的不敬,一切责任由微臣来承担……”卞梁靖恳切地主动承担责任,希望皇上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秦枫的处罚不会太重。
“卞太傅先起来吧,此事与您无关,秦枫自会一力承担,皇上要处罚就处罚我一人就好了,不要迁怒卞大人。”风沁说道,自己不能再连累卞太傅了。
“太傅大人,她的话你可听到了,不是朕不放过她,是她自己不愿意……”皇帝淡淡地说道,心中倒是佩服起风沁的勇气。
“这……微臣还是希望皇上可以对秦枫从轻发落……”卞梁靖见风沁不领情,心里有感动,也明白他是不想拖累自己。
“太傅还是先起来吧,此事朕也没说要了此人的小命,这下太傅可以放心了吧……”卞梁靖好歹也是皇帝的授业恩师,没有道理让自己的老师一直跪着。
而且皇帝心中并没有对风沁起杀意,只是对风沁真是身份的隐瞒感到吃惊,和对自己儿子认人不清,手下的人办事不利而动怒。
“太子,还不快扶你的老师起来……”皇帝见卞梁靖年老而且跪的时间又有点久,身形有些踉跄,吩咐站在一旁不为所动的太子搀扶一下卞梁靖。
皇帝心中也对太子无动于衷的行为感到不悦和不满,这太子实在是太不像话了,难道扶一下自己的老师这种事还要别人去提醒,一点尊师之意都没有。皇帝是一个十分重孝道和尊敬老师的人,单从今天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皇帝对自己这个老师还是很敬重的,没有因为风沁的事而迁怒。
皇帝还吩咐内侍为卞梁靖准备了椅子,好让他休息一下,减缓刚才因为长跪而酸痛的膝盖。
“既然太子和太傅你们都来了,也和这秦枫有些关系,那朕就好好和你们说说这秦枫。”
黄浦承德和卞梁靖听皇上这么说,这才注意到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的风沁。两人的眼神顿时都变了,太子是认为风沁女儿身的身份被揭穿了,而感到心惊。卞梁靖的脸上则只是好奇,不明白刚才人衣冠整齐的进来的,怎么现在头发散乱?
“太子,你当时向朕推荐此人的时候,可有仔细调查过这人的身份背景。”皇帝自然不是瞎子,把两人脸上表情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北镜皇帝黄浦天瑞坐了这么多年的龙椅,掌管如此一个大国这么长时间,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要洞悉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和眼神的变化,多少可以猜出对方心里的想法,虽然不能才个全对,八九成还是有的。只有两种人皇帝是拿其没办法的,一种是又聋又哑的人,另一种就是死人。又聋又哑的人因为听不见看不见,所以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可以用来揣测;而死人就跟没有表情了,人都死了,脸上怎么可能还会有表情的变换,除非是尸变。所以太子心里在想些什么,自然是一清二楚,更何况两人血脉相连,自己的儿子自己还能不了解么。
“儿臣……”黄浦承德心中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还是说道,“儿臣有查过……”
“那你可知道这秦枫是个女子,自古以来可没有出现过女子当官的先例,你是怎么办事的!”皇帝失望的说道,“如果今天秦枫不自己来和朕坦白,一旦秦枫接下了圣旨,这就是欺君之罪……”
“是儿臣失职,没有将事情查清楚,请父皇息怒。”这下自己死定了,父皇肯定对自己很不满,很失望。
黄浦承德恨恨地看着风沁,风沁的脸被头发挡住的了,黄浦承德看不清风沁现在脸上的表情,但是心里恨不得杀了风沁懈气,这次真是被她害死了。黄浦承德是惊恐万分,就怕皇帝对自己失望,而卞梁靖则是吃惊的长大了嘴,如果殿中有只苍蝇的话,都可以飞进去了。这秦枫怎么会是个女的,难道自己真的是老眼昏花了,连人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
“这件事确实是太子你的失职,没有将事情查清楚,还差点害了一条人命。罚你面壁三天,这三天里你给朕好好的想想自己犯的错误。”
“儿臣领旨。”
“既然你只能知错就善莫大焉,你先下去吧……太傅留下,我还要和你说说秦枫的事……”
“是父皇。”黄浦承德无可奈何,只好遵从皇帝的旨意先离开。
“太子殿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王麟关心的问道。
“没有什么,我们走。”黄浦承德什么都不想说,这次不仅丢了面子,连父皇都对自己有些失望了。
本想借助风沁背后的力量让自己的队伍更加强大,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这风沁居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招。看来之前风沁对自己都是虚以委蛇,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否则的话风沁怎么会不和自己指挥一声就来面圣,还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真是可恨,现在自己这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黄浦承德一脸的愤恨,全都落入了黄浦澄泓的眼里,在面具遮掩下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浮上一抹嘲弄。
黄浦承德正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的时候,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三皇弟黄浦澄泓,虽然他带着面具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黄浦承德心中就是认为黄浦澄泓就是在嘲笑他,不过还真是被黄浦承德猜对了。
黄浦承德虽然很不满意黄浦澄泓如此一副看戏的神态,但是为了不使自己在丢人,还是赶紧离开的好。黄浦承德心里只想着快点离开,都没有心思去思考黄浦澄泓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太傅,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置此人……”皇帝说道,想听听卞梁靖的意思。
这件乌龙事件,自己也有责任,黄浦天瑞虽然说不上善良,但至少还是个讲理的明君。黄浦天瑞对这姓秦的女子也十分感兴趣,不仅赞赏她敢于让自己收回圣旨的勇气,还有她的聪慧和才气,都让他十分有兴趣。
“这,微臣认为,秦姑娘在此事上其实也没有多大的责任,其实在之前微臣就找过秦姑娘想让她进入翰林院,但是秦姑娘十分坚定地就拒绝了,可想而知,秦姑娘自知以女扮男装进入朝廷是欺君之罪。微臣认为秦姑娘在此事上没有多大的责任,所以微臣恳请皇上三四。”卞梁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风沁说情。
“太傅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朕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圣旨已经准备好了,也已经备过案了,现在撤销也说不过去……”皇帝是苦于没有很好的说法,好歹是金口玉言,哪有把拟好的圣旨说撤就撤的道理,而且圣旨出错的原因还是因为太子没有将事情查清楚导致的。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对太子的前途多少是有影响的。虽说因为这件事情皇帝对太子做事毛糙有不满,但是太子毕竟是储君,是自己血肉,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
“微臣想到一个办法,不如这样……皇上就钦点秦姑娘为二公主的伴读如何,这样只需将原来拟好的圣旨稍稍修改就可以了。”卞梁靖想出一个办法。
“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办了。”皇帝很愉快的就采纳了卞梁靖的想法。
跪在地上的风沁对这两个自嗨的中年人实在无语无奈了,搞到最后自己还是要进宫,而且是当二公主的伴读。这都是什么馊主意,黄浦灵儿都是二十出头的人了,还需要什么伴读啊!在古代超过十八岁的都是老姑娘了,黄浦灵儿现在二十多岁的高龄还没嫁出去,一是因为没有她看的上眼的,二是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她那火爆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