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有暮色,我们也准备早些出发,下面似乎有响动,我推开窗,正是昨日醉酒的两人。
他们指挥着几辆马车进来,我看了眼马车,马车行动很慢,拉的该不是人,可能是拉了一些货物,而且很重,马车走过的地上还有很深的痕迹。
因为昨天他们提到的人,我对他们甚是疑心。
“莫循,你看得出他们拉的是什么东西?”
莫循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冷淡,“不知!”
我,“……”
莫循又道,“货物这么多,他们一时间也运不走,他们晚上应该会宿在这里,等他们睡了,我去看一看!”
好奇自然有,更何况,他们提到了南宫垣。
我总觉得这个南宫垣就是南宫璃儿的大哥!
冀州。
三王府。
南宫璃儿慵懒的靠在榻上,自打立春以来身子乏力的很,“如何?”
诊脉的大夫收了诊盒,弓身向南宫璃儿道喜,“恭喜王妃,是喜脉,已经足足有三月余了!”
可是比宣告的,迟了两月有余呢,这可如何是好呢?
南宫璃儿微微皱眉,“珍珠,送大夫出去!”
珍珠领了大夫,但是南宫璃儿却对珍珠使了眼色,珍珠点了点头,领了大夫出去。
“大夫,这边请!”
待出了三王府的门,大夫赶紧向珍珠道谢,“多谢姑娘领我出来,我熟悉路了,还是自己走吧!”
“大夫莫急,我家王妃为你备了上好的酒席,还有赏金,大夫还是快些领赏的好!”
“这……”大夫迟疑了一下,转身想跑,却见四五个黑衣人持剑站在身后。
大夫步履蹒跚,却不能回头,一步步走向酒桌,桌上只有一杯酒,行医数年,自然知晓此宴席非比寻常,怕是要杀人灭口啊!
珍珠手中捧着一个木盘,里面早已经备好的银子,珍珠抽去盖着的红布,将银子呈至大夫面前,“大夫,这是王妃给你的赏银,足足有两百两,等你死后,我会将这些送去你家,足以保证你们家人这几年衣食无忧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纵使心有不甘,又能如何,大夫拿了酒杯,仰头喝下,片刻之后便七窍流血而亡,只是那双眼睁的极大,死状可怖。
珍珠拿了桌布盖上他,不怪我,是王妃吩咐的,你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并州。
客栈。
我等的焦急,不知莫循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了,还有就是我多想了,还未到亥时,莫循就回来了。
他进屋便放了一个用布包着的长条在桌子上,听放下来的声音,有一点重量。
“是什么东西?”我狐疑的看了一眼莫循,伸手打开了布包,是一把刀,还是新的,刀身程亮的。
“上面装的是兵器?”
“嗯!”
“要这么多兵器做什么?”
“若是平时带着,都半是轻剑,可要是打战用,那刀最好,又重又锋利……”
打战?
“除了兵器,还有盔甲,我跟着他们去了城外,发现他们私自招募兵马,私藏武器!”
兵马,武器,南宫垣,这就说的通了,南宫垣本来就是武将,带兵打战是职责,只是我想不通,他为何要在这个地方藏匿?
“罢了,你先休息,明天我们要出城,免得被荀殷发现我在骗他!”我将刀按原样包好,藏在床下,今日之事,就当没有看见吧,免得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莫循见我藏好东西,也推门出去,我吹熄了灯烛,和衣而睡,想到明日就能离开,很是高兴,又想着几月未见慕寒,不知他怎么样了。
一想到慕寒霎时思绪万千,想了太多,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一直坐在外面的栏上。
次日。
我们收好行装,准备去租一辆马车,莫循在客栈等老板打包好干粮,我与小江便先行出去。
但走了一段路也没有发现莫循跟上来,我示意小江停下,“我们歇一下,等莫循来!”我与小江等了一会儿,仍不见莫循来,莫不是他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难不成昨天那两醉鬼醒酒了,发现了莫循跟踪他们,折返回来了?“我们快回去!”
走了几步发现客栈大门紧闭着,难不成真的出事了?我从窗口窥视其中,莫循被几个威武大汉架住了,但不是昨日的两人,且来人颇多,莫循似乎已经与他们打斗过了,嘴角有血迹,脸上又添新伤。
有一个男子抽出一把剑,往莫循走过去,看那架势,是要杀了他啊,不行,莫循是我好容易救活的,而且武功还不错,死了可惜!
“等一下!”我赶紧推开门,阻止那人,屋子里大约有十数人,个个身带刀剑,看来都是些行走江湖的人。
莫循是被仇家寻仇了吗?
“你回来干什么?”莫循抬头看我,他挣扎了几下,想挣脱旁人的束缚,但是却没有成功。
想来是方才已经恶斗过了,早已经精疲力尽了。
“你一个人死太孤单,我来看看!”我自然也是怕的,但是又不忍心看莫循就这样死了。
“你是谁,你想管闲事!”持剑的男子看了我,语气颇为不屑。
“他是我的朋友,他的事情,自然不是闲事!”我打量了这个男子,年岁不大,也就三十左右,但其眼窝深陷,身子消瘦,身上该是有疾。
“既然是个管闲事的,那我就一起解决了!”那男子挥剑向我刺来。
靠,不符合想象,说杀就杀吗?我愣了愣,不知该躲还是不躲?不躲,刺的是我,顿了,是莫循!
剑身的寒光让我不由闭了眼睛,我当真要死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