焯阳的夜色让人心神不安,恐怕也只是让将军府里的莫悻枝不安。
他栖身于将军府的北堂屋内,这里有个对着南边的窗子。
他看着窗外,听着知了声声叫唤:“入夏了,这风中却依然有着春意。”
“吱呀”一声,门在推开,只见风刕手中端着些糕点和一壶清茶。
“听下边人说你未饮食。”风刕开口道。
莫悻枝轻笑了声似回应其问。
风刕将茶与糕点放在莫悻枝身旁的桌子上:“壶内是白玉兰沏的,清热解腻。”
莫悻枝笑道:“风将军倒是贴心,熟知这白玉兰是遣城特产。”
风刕不再别言,开口道:“忠国不忠君,君昏则取而代之。”
莫悻枝欲拿糕点的手停顿了会,随后收回了手:“先别说这活了四代的王后,再加上方家和司马家在朝廷中的偌大势力,将军行难啊。”
风刕将两个杯子斟满茶水:“你有办法不是吗?”
莫悻枝苦笑了声:“若是三日前我定没问题,可……。”莫悻枝撩开了宽大的衣袖,里面的胳膊早已经坑坑洼洼。
“我活不久了。”莫悻枝说道。
风刕惊讶无比:“这,我去请太医。”
莫悻枝却“噗”的一下笑出声来:“我曾问过将军,你可信鬼神之说,可那日将军并未回答我,那如今你信吗?”
风刕听此言又想起城中之事,素来不相信那活了四代的凤宫王后,认为是方家和司马家串通的风刕此时此刻也有些动摇了。
莫悻枝叹息道:“我并非遣城太子李不人,我是百年前焯阳第一代君王左右手的莫相之子莫悻枝。”
风刕听这话依旧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摸样。
莫悻枝大笑起来:“也对,这话跟谁说,谁都不信,百年魂跑到阳间附身一个废国太子身上想要重新成就大业,你说可笑吗?”
风刕却突然起身离开座位:“真是个疯人。”撂下这句话便推门离开了。
莫悻枝又看向了窗外:“树影倒是多了份人情。”
这话一出躲在树上的男子可就有些慌神,僵持于不动之态。
莫悻枝拿了块糕点向面前的树上扔去,却被树上的男子接的正好。
树上的男子跃身而下,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格外透彻,此人正是冥狱巳。
冥狱巳将糕点一丢,其竟然回到了盘中。
莫悻枝笑道:“你就是那天附身于卫医的人吧,准确来说你也不是人。”
冥狱巳却道:“我有办法让你不用灰飞烟灭。”
莫悻枝懒散说道:“什么条件。”
冥狱巳道:“欠我个人情罢了,至于什么时候还,也要看你够不够聪明。”
莫悻枝打趣的语气道:“怎么,又要向个妇人一样对我问东问西?”
冥狱巳假意咳嗽一声不回,随后从手中变出一朵红色花来,随后用法力将其输入到莫悻枝的胸口处。
“此乃冥花,这般至少能保证你活着。”
莫悻枝被这般举动惊到,胸口开始有些冰凉之意,其手臂处的腐败竟然也在慢慢复合。
其举动消失后,冥狱巳也离开了,莫悻枝在其离开后不经意的打翻了桌子上的茶点。
声音引来了风刕。
“发生什么事了。”风刕夺门而入道。
莫悻枝捂住胸口道:“改日,我想去趟鹿亡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