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裳的眼眸还在幽幽的转。
交待实话?开玩笑,她会死的!
她只能捂着脸,仿若愧疚不已,悔不当初的样子,避重就轻的说,“当时,我也是为了让小六月开口说话,想着医生治疗了几年都没治好,所以就觉得重症需要下猛药……”
巩太太扬起小六月的手。
她皮肤本就生得细嫩,哪怕好几天过去了,胳膊上的淤痕却仍是紫得发黑。
布满斑驳,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一个才18岁的女孩子,就算再不喜欢小孩子,也断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这么狠的手。
更何况这个小孩子还是自己母亲好朋友的掌上明珠。
这简直是病态!畜、生不如!
巩太太又急又气,怒火滔天,“所以……猛药就是这些?”
倪思裳怯怯的看她一眼,声气弱弱的,却不敢做声,连点头都不敢,万一承认了,那就是证据了,真把她扭送警局怎么办?
她去过一次,那里简直是噩梦,她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其实她做的还不止这些,关在房里的时候,倪思裳还对着小六月骂。
小傻瓜,小笨蛋,小贱人……
各种恶毒的词,层出不穷,想尽办法,在心理上折磨小六月。
一边骂,还一边乐得咯咯直笑。
这些词,小六月都从唇语看出来了,她本就心理上有点问题,清高孤傲,容不得人诋毁,这下更是要炸裂了。
樱唇紧紧抿着,脸颊鼓鼓囊囊的,胀成了猪肝色。
倪思裳俨然把小六月看成了翻版的叶织星。
在叶织星小时候,倪思裳就看她不顺眼,想要处处针对她。
可是妈说她们刚到这个家,根基没站稳,不能和叶织星明着杠,所以她只能隐忍着脱口而出的怨毒,暗搓搓的做一些事。
但眼下不一样了,她比眼前这个小女孩高出这么多,强大这么多,尤其对方还是个小哑巴,她可以明目张胆的欺负,还不会被人知道!
她一边骂,一边掐,房间里本就灯光幽暗,那张脸显得愈发狰狞恶毒。
当然,这更多的内情,还是小六月恢复说话能力后,一点一点像倒豆子似的说给巩太太听的。
倪思裳以为小孩子不记事,那就大错特错了。
小六月太聪明,所以记性极好,而且这对她而言,是一辈子的阴影。
事后,巩太太也气得瑟瑟发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还好生的送了杨芝和倪思裳母女两一份“大礼”。
回到当前,杨芝施施然走上前来,被拆穿了,也就率先放低姿态,“巩太太,思裳是好心,但就是没轻没重,是她错了,我也有错,管教无方,再怎么为着妹妹好,也不能做出这么出格的事……”
杨芝说着就要请罪,她请罪不是送礼鞠躬之类的,而是一开始就放大招,让暴怒的巩太太变得不知所措。
眼看着杨芝要直挺挺跪下去,巩太太下意识的扶住她。
“这……”
一时间,巩太太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到底是平辈,被人这么跪,她怕会折寿。
杨芝也按压着倪思裳的脑袋,让她姿态压得低低的,“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一开始我们也是好心介绍来干爸这里看病,但没想到好心会办错事。”
外公一脸懵逼,怎么莫名其妙把他给扯进去了?
不过介绍巩太太母女来看病的,确实是杨芝没错。
这时,叶织星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