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便是她的父亲。
亲生父亲。
尽管她不想承认。
下车,洛无情走进庄园,走进宅子。
路上偶尔碰到人,每个人都会惊异,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尊称一声少主。
而季黎落早已习惯。
走进大堂,瞬间,一股庄严的气氛直逼而来。
季黎落顿住脚步。
抬眸,看着正位上的中年男子,低声唤了一声,“家主。”
她从未开口唤过他一声父亲。
从来没有。
走月跟进来,低头喊了一声家主后,担心的看了中间的季黎落一眼,然后退到一边。
大堂里有很多人,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跪下。”季裘单的话不怒自威。
季黎落直愣愣的抬头,一双眸子中满是不羁,“为何要跪。”
“砰——”
季裘单猛的一拍自己座椅的扶手,声音大的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季黎落面不改色。
这样的场面,这样的季裘单,她早已司空见惯。
季裘单面上多了几分怒气,声音也加重了几分,再次重复着,“跪下!”
“小白,你就听你爸爸的吧,他只……”旁边的一位妇女担忧的开口,但话没有说完,便被主位上的季裘单盯的咽下了剩下的话。
季黎落转头看了妇女一眼,轻嗤一声,“我跟他的事,你没权利开口。”
说罢,直直的跪在季裘单的面前。
“你可知你有何错。”
季黎落嘲讽着,“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会让这事就此算了吗?”
“你还在狡辩!”季裘单又是一拍扶手,“知错不改,还敢顶嘴,这里的规矩你是忘记了吗?!”
“我没有!”季黎落吼着,眼睛有些发红,不是因为想哭,而是因为忍耐,“我没有忘,所以,要罚要杀,悉听尊便!”
两个人间,火药味十足。
在场的人连呼吸声都不知不觉放轻了。
大堂里一时间寂静的有些可怕。
季裘单放在扶手上的手紧握了起来。
他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儿,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南严,上鞭子。”季裘单终于开口,语气平淡的仿佛只是一件小小的事。
“家主……”他旁边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南严,愣愣的看着他。
在场的众人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季裘单。
“拿来!”季裘单再次重复。
“家主!”南严也是重重的叫了一声。
季黎落笑了。
笑却异常的冷的渗人。
她的目光,破碎的让人心疼。
“严叔,把鞭子拿过来。”她开口。
南严不动。
那个鞭子,不能拿啊……
“拿!”季黎落很坚定。
可她明显加快的呼吸,出卖了她此时不平静的心情。
“唉!”南严重重的叹了口气,咬了咬牙,转身去把鞭子拿了出来。
鞭子是黑色的,被一个容器装着,里面有着血红色的液体浸泡,鞭子上还有很多倒刺,散发着寒气,像是一只恶兽,让人畏惧。
南严捧着鞭子,来到季裘单面前,认真的看着他,“家主,三思呀。”
他真的不想看着他们父女两个人,变成仇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