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就到了要毕业的时候。初中三年留给我的痛苦要大于快乐,但我还是有点舍不得离去。有那么多喜欢跟我在一起的同学,可惜我有意把自己装在套子里,冷落了她们,心里有几分过意不去,嘴上不说而已。
好在在无病和心情较好的情况下,我还是比较用功去学习的,心里想着考个普高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毕业会考,体育也占几十分的比例。我最不喜欢运动了,又没有几分力气,掷铅球这体力活常常在班上是倒数第一,常有一种无颜见人的感觉。
我班的陈红涛一出场就能赢得满堂彩。只见他高高举起铅球,样子帅气逼人,脸上写满了自信,好像没怎么用力气就可以掷得很远。很羡慕他,但学不来的。
红涛跟我同村,他爸年轻的时候常在长沙打工,听说混得不错。他从外地帮儿子带回锻炼臂力的体育用品,红涛也很勤奋的去练,练得了一身好力气,也把身材锻炼得非常健美。
我这方面不行,又不去练习,也不去请教就在身边的高人,我想毕业时的体育考试,我很可能在掷铅球这一项会考出全校倒数第一的成绩。每次回忆这样的往事,心里都拔凉拔凉的。
其实活泼的人,大脑的运转也要快一些,只要稍稍努力一些就可以考出好的成绩来。我把自己限制的太死了,也怪不得总是犯头疼病或者上课打瞌睡。
立定跳远也不怎么样,好像也就是刚达标而已。毕业考试时,第一次跳没站稳,一屁股跌坐在沙子上,第二次跳的时候眼看又要跌倒,被站在面前的女同学刘乐兰拉了一把,老师勉强让我过关。
刘乐兰是我小学的同学,跟我心中的那个男神是一个村的。她一向来品学兼优,不怎么爱说话,有时淘气起来有点爱瞎指挥男同学气气老师。
那时的我们大概是三年级的学生。有一次老师检查作业,我跟刘乐兰都是没完成家庭作业的同学中的一份子。老师把我们留下来罚抄,而且罚得比较重,每道题抄二十遍交给他才可以回去。把规矩讲完后就回房间做饭吃去了。
我们这些同学有些在认真抄,有些在东张西望,好像没事一般。刘乐兰先是认真抄了一会儿,仔细想想觉得划不来就把笔丢在一边不抄了。她欠作业也是头一回,可能有其它什么原因吧。她学习成绩一向来都好,完全因她很自律而不是侥幸。
她看了看在坐的还有几个很调皮的男生,眼睛咕噜一转计上心头。她小声跟那几个男同学说:“我来教你们唱歌:东北太阳西边落,老师吃饭同学饿,还要补你三节课,你说可恶不可恶?你们唱大声一些。”那些男同学见班长带头,马上大声这样唱起来,而且唱得还很整齐,一副不把老师气死不罢休的样子。
我没有跟着唱,听他们唱,然后在一旁嘻嘻哈哈拍手看热闹。反反复复闹了很长一段时间,刘乐兰摆摆手要大家停下来,竖起耳朵听老师的反应。老师的房间里传来轻笑声,她皱了一下眉头,要大家接着唱。
这样下去要罚抄的次数肯定都不能达标,老师也是等了很久才走出来,语重心长的教育了我们一番就放我们回去了,罚抄的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刘乐兰是个单眼皮女孩,不喜欢留长发,常常短发齐耳。有一次放学路上我听她跟一起走的同学说:“这辈子无论如何我都不穿高跟鞋,好看有什么用?舒服才是硬道理。”那时的成年女子刚流行高跟鞋,那还只是爱时髦的女子才会穿的鞋子。刘乐兰身高不矮,穿不穿高跟鞋无所谓。很多年后听说她在南方城市当了一位女法官,我觉得很合适她的个性。
体育毕业考试还有一项是百米跑。以我的体质能跑个中等水平就非常不错了,想考高分还真的该平时多锻炼。不知什么原因,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跑到一半突然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如同撞鬼了一般。站在人群中的陈艳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大喊:“加油!加油!”跑完后不知结果怎样,我没有去问,灰溜溜的离开现场。我估计自己的体育总分大概排在全校末端。
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考试的题目都是一些基础知识。我本来记忆力就好,笔试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一人一个考号按顺序排列,考历史的时候,旺娣劝说我跟她换座位。我说这不可以的,到时我俩的分数也会互换,但还是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跟她换了座位。
读不读高中在我的心里还是一片迷茫,想到还要跟杨晋一个学校我就头大。他为何不去考委培呢?陈艳说过他成绩那么优秀是可以的。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出息?我自我觉得自己就一扫把星,谁跟我在一起谁倒霉,还是离我远一些好。他命里应该有富贵,但我的命里可能没有,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到最后?我不是不喜欢他,但做人总要面对现实。
换了位置的可能后果我猜到了,也做足了心理准备,所以并没有影响后来的发挥。
数学是我的一大心病,但我还是相信毕业考试时我不会考个不及格。其它科目都可以考八十分以上,升学还是有希望的。
我跟旺娣换座位,肯定被在另一个考场的杨晋知道了,不然很多年后我跟他提起旺娣他不会显得那么冷漠。或许是在乱吃醋,我跟旺娣那么好,就是轻易不跟他说句话,他嫉妒我们之间的友谊。
后来成绩出来了,加上被调的分数,我跟普高只有一分之差。没考上高中,但有这样的成绩我已很欣慰,要知道这是在我在情绪很不稳定的情况下取得的成绩。要是没出那么多的变故,会考得更好。
对未来我心里没有谱,但二伯母认为我应该可以读高中,在成绩还没出来的时候,就把跟我同龄的娘家侄女带来给我认识,希望我们在高中学校能相互照顾。
二伯母的侄女叫巧玲,是一个高高瘦瘦,模样漂亮的的女孩。我第一次见她时,我们还没有小学毕业。那时她跟着二伯母到我爷爷家来玩,她给我的映像是皮肤有点黑,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女孩。听二伯母说过,她小小年纪很勤快的,在家帮父母干了不少的活。
二伯母的娘家所在地比较偏远,交通也不是很方便。听说她那里种地有点远,有如同走亲戚般的路程。
可惜我在家时有外婆跟母亲做事,没什么事轮得上我来做。我外婆觉得我太好玩不好,就跟我妈说:“你多少安排她做些事,将来嫁人了也不至于听太多的闲话。”我妈冷笑道:“这有什么要紧,她命里会嫁个好老公,她不会做的要他老公做好了。”
这是什么逻辑?那有天生好命的,怕就怕到时候会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我有的是罪受。
长时间不怎么劳动,我也变懒了,心里知道不可取,嘴上没有跟她争吵,只能用一颗不安的心面对未来。
后来有什么样的果,请接着听我讲家族婚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