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宋江为保全性命同意了戴宗的馊主意,披散着头发嘴里叫着一些胡言乱语,一身屎尿散发着恶臭。
戴宗再带人来时只见宋江披散头发,衣服上沾着尿屎肮脏无比。
看见了戴宗和其他差人来了,嘴里大叫道:“你们是什么鸟人!”
戴宗假意大喝一声道:“把这厮给我锁了。”
宋江翻着眼白,对过来锁他的差人拳打脚踢,嘴里还胡乱嚷嚷道:“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领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与我一颗金印,重八百余斤,杀你们这帮鸟人。”
戴宗见了对同行的人说道:“原来是个得了失心疯的,既然已经疯了,把他锁过去了也没用,我等不如先回去通禀大人一声,如果大人还要锁他,那时我等再来也不迟。”
一众差人跟着戴宗,一起回到州衙里面。
此时,蔡得章和黄文炳正坐在厅上着等回话,戴宗和一众差人则站在厅下回复。
戴宗道:“那郓城宋江只是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子,衣服上脏臭不堪,嘴里面胡言乱语,整个人疯疯癫癫,小人怕冲撞了太守大人,因此未曾将其锁来。”
蔡得章一听这宋江是个疯子,便没了兴趣,正想转道回府休息。
黄文炳却说道:“这宋江既然能写诗词,绝非是疯癫之人,定是在装疯卖傻!”
蔡得章想了想也说道:“不管他疯疯癫癫,扛也要扛来。”
戴宗听了这话知道计策已是无用了,只能又带着一众差人去把宋江用一箩筐抬到了府厅里。
宋江见了蔡得章和黄文炳也不行礼嘴里哇哇大叫,故作疯癫大叫道:“你们两个是甚么鸟人,敢来捉我,须知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引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有一颗印,重八百余斤。”
蔡得章见宋江疯疯癫癫,只是嘴里不干不净的胡言乱语,蔡得章也不理会只是眼睛看向了黄文炳。
黄文炳见蔡得章看向自己,知晓蔡得章已经开始重视自己,把自己当幕僚看待,心下得意开口道:“只需找来江州大牢里的管营差拨,问一问他们这宋江是何时疯的,是来江州之前疯的还是来江州写下反诗之后疯的,若是来江州写下反诗之后才疯的,那定是装的!”
蔡得章命人把管营差拨传来大厅问道:“这人是什么时候疯的?刚来江州之时可疯了?”
那管营差拨不敢隐瞒,只实话实说道:“刚来之时未曾发疯。”
蔡得章一听如何不知宋江是在装疯卖傻,不由得心中大怒。
然后又传来狱卒叫狱卒把宋江绑了起来,重重的打了一番。
一连五十记大棒打下,直打的宋江皮开肉淀,血肉模糊。
戴宗看了之后,心中担忧又不知该如何搭救。
宋江初被打时嘴里还是胡言乱语,可打的多了打的重了,便实在是受不住了,只能求饶招供。
写招状时写道:“宋江因醉酒,误写反诗,只得装疯卖傻。”
宋江被打的双腿走不了路,当场在脖子上手上枷了一面二十五斤的死囚木枷,打进了死牢之中。
也多亏戴宗照料,无非是戴宗照料宋江怕不是要死在江州大牢之中。
……
蔡得章则邀请黄文炳到了自身太守府之后堂,对黄文炳笑着说道:“若非是通判手段高明,本官倒是险些被这宋江欺瞒过去了。”
黄文炳则不敢大意对蔡得章道:“太守大人在上,此事却是迟宜不得,还请太守大人即刻修书一封,差人星夜上京师,报与尊府蔡相知晓。”
“若是蔡太师要活的,便用一辆囚车押解上京,若是不要活的,便请蔡太师向官家请一道斩首示众的旨意,以除了宋江这个大害!”
蔡得章沉吟了一下说道:“黄通判所言有理,下官即日也要使人回家,书上就荐通判之功,使家尊面奏天子,使黄通判早早的升授富贵城池,去享荣华富贵。”
这话却是蔡得章专门说出来诱惑试探黄文炳的,若是黄文炳有一丝一毫的心动,蔡得章便让这黄文炳在官场上终生别想再进一步!
黄文炳却只是嘴上道:“小生愿终身皆依托门下,自当衔环衔鞍之报。”
听了黄文炳这话蔡得章才满意的笑了笑。
待蔡得章写了给蔡府的家书,印上了蔡得章的印章,黄文炳问道:“不知大人是差哪个心腹之人去?”
蔡得章说道:“我江州有个两院节级,唤做戴宗,会使“纸马符”“神行术”能一日便行八百余里,我就派他去。”
……
第二日清晨之时,蔡得章把戴宗唤来太守府后堂,对戴宗嘱付道:“我这里有一封书信,要送上东京太师府里去以庆贺我父亲六月十五日生辰。”
“如今日期已经将近,只有你能赶得去,你也不要推辞说辛苦,只要你此去连着星夜走上一遭,讨一封回书便转回来,等你回来之后我自会重重的赏你。”
戴宗听了后不敢不答应,只能领了那封书信后离去,戴宗离开了太守府后却来了关押宋江的大牢里。
到了牢中,戴宗对宋江说道:“公明哥哥放心蔡太守差我上东京汴梁去,我可在东京汴梁找路子救哥哥性命,哥哥的每日饭食我已分付在李逵身上,让他每日安排送来,哥哥且宽心等待几日。”
宋江听了挣扎着说道:“劳烦贤弟救宋江一条性命。”
戴宗唤过李逵当着宋江的面分付道:“公明哥哥因误题了反诗而受了官司,我如今又不得不差往东京去,哥哥的早晚饭食,全靠你来看护。”
李逵拍拍胸膛答应道:“你且放心到东京汴梁去,这牢里谁敢奈何哥哥,我便使老大斧头砍了他!”
……
且不提戴宗托李逵看护宋江,戴宗回到住处后换了双腿护膝,换了一双麻鞋便出了城。
只见戴宗取出两个小小的纸马,又取出数张金纸烧了,只听见“希律律”两声若有若无的马嘶声响起,便放开脚步大步跑了起来,耳边只是一片风声,脚下也不点地。
次日,戴宗五更便早早起来,趁着早上凉爽赶路,约行了三二百里路,已是到了晌午时分,正是天气炎热人口饥渴之时。
却望见前面树林有一座傍水临湖酒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