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浴桶里。
他只依稀记得,被那头蠢驴拖着,最后连喊都喊不出来,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皮肤磨破后,新长出来的皮肤会更加坚韧,所以长痛不如短痛呐。”
听到繁月的声音,秦离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这个女人绝对是魔鬼!
“汝的想对了,吾就是魔鬼呐,所以这个训练明天还要继续呐。”
“繁月姐姐,对不起,我错了……”
一听到明天还要继续,秦离三条腿都吓软了。
明天还要继续,我现在新伤都没结……
咦?
秦离揉了揉肩膀和大腿,光滑的没有一丁点受过伤的痕迹。
伤口呢?如果不是亲身经历,秦离真的会以为刚刚那是一场噩梦。
繁月背着手,笑道“吾调配药浴,这点伤都治不好,就没资格叫地仙呐。”
闻言,秦离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是比之前强韧了一些。
次日,繁月左手拿着鱼竿,听到秦离惨叫着从身边经过时,她晃了晃脑袋,然后放下鱼竿,左手在纸上画了一个圈。
“明天就把他嘴堵上再开始吧~”
“啊啊啊啊啊啊!”
……
第三天,繁月右手拿着鱼竿,左手的胳膊沾着嘴唇打了个哈欠。
“啊啊啊啊啊!”
“吾太善良了呐,终究没堵住嘴。”
……
第四天,繁月左手拿着鱼竿,右手的藏在尾巴下面,有些无聊的看着水面。
“啊啊啊啊!”
“吾都习惯了,这些鱼也该习惯叫声了呐?”
……
一周之后,秦离终于能全程跟上那头驴的步伐了。
本以为能免受皮肉之苦的了,结果还是他太天真了。
“汝手臂上的铜铃似乎还没有取下来呐?”
说完这句话,秦离在身上多了半石的压力下,又开始了……
“啊啊啊啊啊……”
这样非人的折磨持续两周之后,秦离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是个头,目测长了有一厘米,十四天能突然长这么多已经非常惊人了。
其次是就是力气,繁月每天都在偷偷给秦离身上的千山术加重量,现在已经增加到两石的重量了。
接着就是外观变化最不明显但是本质变化最明显的皮肤。
秦离现在皮肤,经过反反复复的新生之后,柔软而坚韧。
普通刀刃,不用力的话很难割开,如果把普通人的皮肤比作窗户纸,那秦离的皮肤现在就好比布料。
“今天不用这样练了呐,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听到繁月说出这句话,秦离松了口气,这十几天过的简直是生不如死。
运动量一天天增加,但是饭量却在不停的减少,相对的,药浴时间跟着延长。
进步虽然明显,但是太折磨人了!
“那,接下来干什么?”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离真希望对方回答是“恭喜你,毕业了,我们去报仇吧。”这样的话。
“看见那座山了吗?”
秦离顺着繁月的手指看去,那是一里外的一座山丘,四百米高,山体的抖度大概60°左右,山丘四面全是鹅暖石。
秦离每天都会被那头驴拖着从那里经过所以清楚的很。
“看见了,太熟悉了。要从怎么办?爬上去吗?这个不难。”
“不是呐,吾要汝从山顶上滚下去!”
“……”
秦离揉了揉耳朵,刚刚是不是幻听了?他似乎听到了非常搞笑的要求。
“繁月姐姐你说啥?”
“吾要汝从山顶上滚下去。”
闻言,秦离的头立马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不不不,繁月姐姐你别开玩笑了,从那么高滚下去,会死人的。”
然而,繁月一脸“我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看着秦离。
“已经有妖证明不会死了呐。书经有云:北有大妖,名曰鹏祖。鹏祖后人,岁半遨翔于天,越万仞之崖。归者如晨星,逝者似夜萤。你看,人家的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都敢于跳万重的山崖,就这么一座小小的山丘,你为什么都不敢。”
秦离依旧摇摇头,您不是鹏祖,我也不是鹏祖的后人,而且,最后一句你当我听不懂吗?
“咦?吾居然同汝讲起道理了。抱歉,这件事由不得你呐!”
说着,繁月拽着秦离的衣领就往远处的山丘踏空而去。
“第一次的话,吾可以借汝个桶子呐供汝躲在里面呐。”
看着前方的山头与自己越来越近,秦离颤抖着说“能……在桶里加些棉絮吗?”
听到秦离的建议,繁月给他了一个温馨的笑容。
“尽量护住头呐,如果脑浆磕出来的话,就算是吾也没有办法了。”
然而,她嘴里说出的话,当真一点都不温馨。
繁月落在山顶,赤足踩在温热的卵石上,她抬着手往前一伸,秦离身体悬空,看着脚下的山坡他的脑袋一阵晕眩。
“呜啊,我恐高!”
秦离悲鸣一声,然后就像树懒抱枝一样死死抱住了繁月的胳膊。
“不怕呐,滚一次就治好了。”
说着,繁月便将秦离从胳膊上扯下来,然后丢了下去。
“噗~”
一落地,秦离后背变遭鹅卵石猛烈的撞击,直达肺腑的剧痛传来,疼的秦离几乎要晕死过去,紧接着还不算完。
身体从更多的鹅卵石上滚过去,其中不乏带有锋利的刃面的石头,秦离的身体从上翻过时,只感觉刮的生疼,却没有被划开。
几天以来所受的苦没有白费,皮肤变得坚韧异常,这种不怎么锋利的断石很难伤到秦离。
但是,皮肤坚韧却不防撞击,这一颗又一颗的石头砸过秦离的身体,就像是打铁,将他的骨骼锤炼的更加坚韧。
只不过其中的过程……
“……”
十几个呼吸过后,秦离滚落谷底,他已经疼的喊都不敢喊了,因为身上内伤多到只要微微发声,就会震的全身震痛。
不光如此,后背部分的骨骼和肌肉,光是贴在地上都觉得疼!
啊!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身躯。
“我为啥没有晕过去?”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秦离的双眼逐渐失去抛光。
“恭喜你,活下来了呐。按照这个时间来看,药浴一个时辰可以将汝复原,这样的话,这训练,汝一天可以来四次呐。”
“还来?”
秦离悲愤的看着繁月,嗓子都破音了。
“汝要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一开始有点痛,后面习惯了,就会觉得很舒服了呐,就像捶背一样。”
秦离眼皮跳了跳,一天要来四次?
将秦离放在了甘月身上之后,繁月先一步回到了自己茅草屋。
趁着秦离还没回来,繁月为秦离调配着这次药浴所需的材料。
十几味药,每一株都是天然生长起来的,这样的药药性更佳。
作为本地地仙清楚的记得这小镇附近每株上了年份的药材。
然后接下来,最关键来了。
繁月摊开左手手心,手心处有四道明显的白色印记。
刀尖划过白皙的手掌,鲜红的液体顺着手腕流下,滴落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