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的信徒每天向上帝祈祷原谅,原谅我们所做过的错误,原谅珍视之人的愚蠢,但我们应该去祈祷主原谅我们无意的错误,一些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过错,至于那些我们清楚的错误,我们无需祈祷,只有面对。
我在酒席上摇晃着高脚杯中的勃艮第红酒,一饮而尽,香醇的葡萄味和猛烈的酒精带着一股辛辣淌过舌尖,酒精就像穿着透明盔甲的大军,疯狂无阻的冲进鼻腔冲进脑海,打得“理智”节节败退,曾经是千杯不醉,换了个外壳似乎不胜酒力。
对面哄堂大笑的人们,只觉得脑袋兴奋得想做些什么。
一个曾经在脑海中一窜而过的想法,然而却因为一点胆怯和不想牵扯太多而抛到脑后。
我垂下眼眸,蜷曲又细长的睫毛掩盖心思,身边两侧突然蹦出了两个我,天使的我低头拂过我的脸颊,朝我摇摇头,而恶魔伸出樱桃般的舌尖轻轻挑逗我的耳廓,魅惑声音的朝我狂野的嬉笑。
柯蒂斯将一杯威士忌碰了碰我的头发,找我碰杯,我抬头看着他,他朝我露出浅浅的微笑,看我不说话,就解释说:“这杯酒就当做我们和好了。”
我眯了眯眼,从他手中接过威士忌,在他的注视下缓缓倒置酒杯,杯里的酒撒了他一裤子,柯蒂斯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向来冷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情绪。
我站起身,将酒杯轻轻放回桌上,俯身,低头吻住了他。
周围的人都在惊叹,天使叹了口气,微笑着离场,恶魔膨胀的举起叉子,在我耳边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教堂的大门猛然大开,带起一阵风尘,黑色的人影伫立在门外,他身后深蓝的夜色与黑压压的丧尸大军几乎融为一体。
他举起手,轻轻朝我们方向落下,身后的丧尸们就如潮水般前赴后继的涌入教堂。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站在门口还来不及挪动自己的脚的米勒跌到在地,丧尸们抓住她的脚踝,她慌乱的踢着脚上的手,脖子却被另一只丧尸咬断,鲜血留了一地板,剩下的人们纷纷丢下手里的刀叉,慌乱的逃窜逃命。
胸口的衣服被一股很大的劲纠开,是柯蒂斯推开了我,我第一时间看向门口。
金色的碎发被夜风撩动飘浮,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凉薄的嘴唇,他所以的一切都和我脑海里的,那个最初给心爱的妹妹留下遗言,手里抓着照片项链,像睡着了一般趴在矮几上的哥哥的脸,重合了。
无数丧尸从他身边涌进这座小小的教堂,他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盯着我看。
我惊讶的盯着他。
他迈开脚步,直直朝我走来,他脚上的皮鞋踩进地板上的血水里,身边人们的尖叫呐喊他丝毫不在意。
巴奇将窗户打破,一边运送妇女和儿童到外面,一边大声吼道:“丧尸太多了,管不了其他人了,快从这里出去!”
身后有人推了我一下,柯蒂斯手里举着枪对我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