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王爷就快回来了,请你别让我们为难,还是赶紧走吧……”王府中的下人看着那个本已在王爷出门后也跟着离开的欧阳姑娘此刻又转了回来,不由面色为难,生怕王爷回来看到她又会发火。
欧阳楚楚不在意地径直往里走,对跟在她身侧想赶却不敢拦的下人,她根本充耳不闻。
来到轩辕逸的书房,她旁若无人地翻翻他的这本书,又敲敲桌上的墨砚,听着那质地暗沉的声音,她的脸上也露出了自得其乐的笑意。
这样的她可是让一众下人傻了眼,最后只得请徐管家亲自前来相请,却见欧阳楚楚坦然坐在轩辕逸的座椅之上,秀眉一挑,淡淡地扫一眼众人,问道:“你们想我走,是因为你们家王爷有令在先,所以我不在跟你们计较。可是我不走,也自有我的理由。你们王爷昨儿个发病服用了我的宝丹,若是我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亏大了。现在我在这里等你们家王爷,并且给他两个方案去做。你们听好,一会儿你们王爷回来,就这样跟他说:一,还我一颗完整无损的火龙丹,如果做得到,我立刻就走;二,给我与火龙丹价值相等的宝物,还要我看得上眼,否则免谈。”。
“这,欧阳姑娘……”管家徐谦面色为难,看着笑得随意的欧阳楚楚,他清楚这个丫头对王爷的心意,此刻拿这话来说,无非是想要为难王爷给众人一个交待罢了。
呵,虽然这丫头一开始便嚣张拔戾、任性蛮横地在府中极不讨喜,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小丫头也像是长大了。
至少,她懂得不让其他人受到牵连,也学会了用计来完成自己想到的结果。可以说是,长大了!
“放心,如果你们王爷给了我满意的答复,我一定不会赖在这里不走!你们都散吧,别忘了将我的条件告诉你们王爷就成!”懒懒地挥挥手,白楚楚的目光被一旁的画筒吸引,随意地起身走到那边取出一纸画卷,美眸立时放光,被上面一片茫茫大漠吸引。
思念不觉回到那个遇上他的日子,那时候不知,原来那夜她听到的好听笛音便是他吹的。如果时光再倒回,她不仅不后悔遇上他,还希望在听到他吹笛的时候就可以找到他,至少,那便多了与他相处的一个夜晚。
唇角不觉轻扬,她看着画上面月华如水的宁静,看着夜空下茫茫沙漠上的一队兵马,众人形态栩栩如生,而倚马吹箫的他,却是那样的寂寞。
逸,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的安静,也似乎永远是这样的孤独。尽管他的身边还有着许多的人,可是他的眼神与身影,却显得与周围的人,那样的格格不入……
轻轻地合上画卷,欧阳楚楚的目光柔和,再随意抽出一副,打开后,笑容却蓦然一顿,一种说不出的羡慕与黯然,就这样豪无预警地闯入心底。
云清,无论什么时候的她,都是这样的美。
而陪在逸身边的她,更是那样的温柔平和。小舟之上的她,轻风吹扬她的秀发,清淡的衣裳随风起舞,一管麦杆正在她的手中,小心地从荷叶上引渡那上面的露珠,滴滴滑入逸手中的圆形瓷器中。
四周的莲叶漂浮湖上,天空边的朝霞渐渐升起,偶尔飞掠的水鸟仿佛在艳羡他们这样宁静温馨的画面;就连晨风,也是这样善解人意地,将二人那轻轻扬起的衣角,相绞牵缠……
“你在做什么?”一声冷到彻骨的声音突兀地传入欧阳楚楚的耳中,让她抬起的美眸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愤怒的俊眼,仿佛正看到她在做着什么十恶不郝之事,里面寒光点点。
“我……”舌尖一阵打圈,向来口齿伶利的她此刻就像是现行偷窃被抓一般,双手慌不择策地忙着卷好画轴,却是越忙越乱,好好的一幅画,被好这样一弄,几乎要揉成一团。
“走开!”快步上前一步,轩辕逸豪不怜惜地一掌打开她的手,那幅快要掉落在地的画副被他长手一伸,已经紧紧地抓在手中。
而后,仿佛对待对亲密的情人般,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幅画,原本愤怒的俊眸因看到画上平和的人儿也眸子一柔,双手轻轻地抚过那缕曾被自己悄然拢起的发丝,再小心地,将之卷好。
泪水不觉湿了眼睑,欧阳楚楚从没有如此的伤心难过,就算他在冷冷地叫自己滚,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时淡淡地叫人赶自己走……
可是却从不会像此刻,像他温柔凝视着画中之人,小心卷起画卷的动作,都是如同尖刀一般,一寸一寸,剌入她的心尖。
她本以为,她是可以接受他对云清的爱恋,因为在雄关的时候,她曾亲眼看着他为了她而斥责自己,亲眼看着他温柔地对她,亲人之内,爱人之外……
可是此时此刻,便是一幅画,一幅不会说话、不会动的画像,他都能够这样怜惜地对待。
欧阳楚楚,你还要坚持吗?
你在他的眼中,根本不如一幅画,甚至,比画要讨厌了许多倍;以至于让他一看到你,就会心生厌烦,希望你从此滚得远远,滚出他的视线。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皱这画……”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满眸心疼的男子,白楚楚紧紧地咬住唇角,用着自己从未有过的语气,低声下气。
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