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情到底有多真,云清不知。
她只知道,在看着墨玉一脸愤然地控诉着那个加害了她母妃、却依然假腥腥地以着姐妹之称的女人,她的心就会止不住地发冷。
太后,又是太后,为什么当年的那些痛苦往事,总要与她牵牵扯扯?
逸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至今都无法原谅她这一样一个母亲,墨玉从小被她收养同样也是爱如亲子,可是最后,他的恨,却隐得这样的深……
而抛开了这一切的阴谋诡计,那个曾深爱着珍妃最后却在第一时间愤怒不信她的男人,云清突然感到心很疼。
似乎相识的经历,一点一点地渗透着她的心,一样的不信,一样的伤情。
幸好,自己与珍妃不一样!
当年,那个一心护得珍妃周全的年轻侍卫,却因此而被愤怒的先皇当即下令处斩,无论珍妃如何辩解自己是无辜的,无论她怎样的为那人求情,却根本是自身难保,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待卫被剑穿而死。
如论曾经付出了多深的感情,也无论这个世间是否会有真相和水落石出,可是死了的心,再也无法回醒。
因自责与伤心的珍妃,终于在事发之后的第三日彻底死心,于翠微宫中悬梁自尽!
“我相信,你的母妃是清白的!”恍若一曲忧远的悲歌,云清静静地听完墨玉告知了自己一切,深深地看着他忧伤的眸子,声音微微轻颤。
珍妃的悲伤如此的触动人心,难怪墨玉他会这样的难以放下这份仇恨。
这个理由,一经从幼年便根植在心,纵使他不是贪恋帝位,却也是无法停手。
“清儿……”轩辕墨玉俊眸一亮,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女子,笑容忍不住轻扬。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欣慰于她,这一次,未曾再躲开自己。
“所以,你要报仇,你要夺宫?”云清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想错过他眼中一丝一豪的闪躲,希望看到,他的心底。
如今的他,早已走到了天下皆知、不能回头的地步,可是他所做的一切,却是弑位杀母!就算夺了天下,他也将是一个千古罪人,永远在天阙的史册之上,记下了一笔罪恶的印彰。
“是!”冷冷地点了点头,轩辕墨玉的凤眸映着一泓深湖,让云清仿佛跌进了一个无法看得见底的深渊,除了看到浓浓的伤,却是再也看不见其他。
“墨玉,我只问你,如果没有了珍妃的这件事,你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吗?”云清暗叹一声,轻轻地站了起来,转过身,不再看他。
轩辕墨玉手心一紧,抬头看着那抹纤白的身影,在有生之年,她竟是永远都与自己那样的远。
就算没有了这一切,就算没有了母妃,他,也再也无法回头!
因为,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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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的凉亭之内,一抹修长的俊影默默地立在冷冽的夜风中,良久,都是一动不动。
忽然,一个幽灵般的黑影快速地自空中翻飞至男子身前,迅速地单膝跪下,沉声禀报道:“皇上,明清王的人马已经蠢蠢欲动,属下探到在年三十那夜,便是他们动手之时。”。
俊影依然不动,只是那随风微微跹动的衣角却不时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响动,听到夜鹰的回禀之后,那人只是轻轻地抬抬手,道:“嗯,朕知道了!祥福说的那一男一女,你打探到消息没有?是否是皇后?”。
“回皇上,正是皇后与龙曜七皇子——东方风!”夜鹰低垂着头,声音微微迟疑,感觉到身前的人又陷入了沉思,不由再度禀报道:“钟念楼那边,因为有着明清王的人暗中跟随,属下暂时无法接近!”。
“那便暂时不去管他,朕自有分寸!”轻轻地摆了摆手,夜鹰便了然地接到命令快速地飞身退离到黑暗之中,如同四周只有轩辕泽一人一般,很快地又陷入了一片寂静。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什么人?”一声轻吟让隐在黑暗中夜鹰、夜风迅速地飞身而出,两柄在夜色中都闪着禀然寒光的森冷长剑,也同时直指声音发出的方向。
只听‘当当’两声轻响,一个白色的人影抬剑挥开剌身上前的夜鹰、夜风二人,足步生风,身形辗转快捷有如魅影,那以一对二的轻松与洒然,让轩辕泽的俊眉不由轻舒开来。
“你们先退下!”淡淡的一声轻喝,夜鹰、夜风又再度如同黑夜幻灵一般,快速地退入夜色中。一袭翩翩白衣的东方风,就这样豪无遮掩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声音轻懒:“在下冒昧打扰了!”。
“没有,你来得正是时候。”轩辕泽淡淡一笑,那俊逸如水的笑容在夜空的星辰下,显得那样的飘渺,却也是那样的深得人心;似乎根本不会为眼下的朝政动荡而烦恼,也根本不会为了,他这样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眼前,而有丝豪的惊讶。
“看来,你活得挺好!”唇角扬起一抹轻笑,东方风看着这样的他,突然有些羡慕。
他在想,一年的时间能够变多少?
云变了,从那个一心只有自己的纯情少女,变成了只爱眼前人的痴情女人!而这个男人,从当初大殿之上的一面,他便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