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给朕滚出去!”看着那女人越来越虚幻的笑脸,不知为何,轩辕泽又一刻地仿佛看到了云儿,让他重重地一拳砸在床榻之上,硬是将一张完好无缺的龙床砸出了一个坑。
眼泪淆然而下,白子娴看着他被木裂而剌伤的拳头,手心握得更紧,却终是没有再靠近他半分。
“哐!”寝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透过泪帘,白子娴看到常乐正一脸漠然地看着这屋里的一切,仿佛这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公公,麻烦您照顾好皇上。”抬袖拭去脸上泪水,白子娴拢紧了衣裳下床离开,在经过常乐身边时,她忍不住再回头看一眼那个手上正在流血的男人,眼里映着一抹心疼。
转身,她知道,从今往后,此处她再也无法踏进半寸。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原来,自己终究无法成为他的那朵解语花。
“不劳小主费心,奴才会的。”常乐看也不看从身边走过的女人一眼,只快步走到轩辕泽的身边,看着他那正在出血的拳头,以及面上那无比痛楚的神情,不由担心道:“皇上,您的手受伤了?来人,快传……”。
“谁也不许传!”轩辕泽突然暴吼一声,面色有些痛楚地一把紧紧拽住常乐的衣料,每说一句话都几乎要从齿缝间挤出来:“扶朕去龙泉池中冲凉,快!”。
“皇上,您的身体……”。
白子娴脚步一顿,听着常乐有些心疼的犹豫,她的嘴唇也紧紧地咬住,而后泪水再一次地夺眶而出,她再也顾不得两旁正用怪异目光看着自己的宫人,蓦地提起裙摆快步地奔跑出了这个让自己一生都将无法遗忘的地方。
作为一个女人,她是悲哀的。
从没有想过当有一天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在身中强烈媚药的时刻,竟宁愿选择用冷水冲凉也不愿意碰自己一下。
呵,白子娴,枉你自恃清高,却也会落到如此地步。
如果,如果自己一直是那个对爱情从不奢望的平凡女子,那今天这场自取其辱的戏,也不会如此狼狈收场。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画悲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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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寥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灯火飘摇。
云清刚刚睡下不久,自己的帐房中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激战了一天的军营此时早已寂静无声,自从上次一役,敌军不仅在饮水上面出了大问题,在作战方面,也是两军各展所长。
然自从有了东方风的加入后,凤来军队却是几乎每战必败,甚至两军对垒的情势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城门紧闭,临城而战。
而是两军俱出到城下的沙场之上,以着各自的阵法与兵力迎刃而战。便是如此,凤来也是有些吃惊地发现,每次战场之上他们的伤亡极重,而我军却是如有神助,从无败迹之象。
如此持续的几场大战之后,凤来的兵力早已居于我军之下,大有惨败之兆。
眼看边关天气越来越寒,轩辕逸与城中众将商议着将敌军彻底地赶出雄关,故这两日城中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一场大战,如果这次得以成功,那凤来军队便将再也无法成了气候,从此教凤来再也不敢踏足天阙。
“果然有着绝色之姿,怪不得他竟会为你痴恋至今,甚至做出这种有违常情的事情。”眼前是一个眉目如画的清丽女子,略微冰冷的神情,一双含着妒羡目光的美眸,以着一种不屑又艳羡的口吻逼视着此刻根本无法动弹的云清,好看的唇角勾起一道冷然。
云清不知道此人是谁,借着窗外的微弱灯光,她可以肯定自己并没有在这座军营中见过此人,更不知此人是敌是友。
不知她莫名地闯入自己的寝室是要做何?而她口中的他,又是谁?
“天阙的皇后确是一个容易让人心动的美人,只是再美,也终不是一个纯洁的女子。身为一国之后却大老远地跑到这边关军营之地,又跟别国的皇子牵牵扯扯,难道你不担心自己会被天下人耻笑吗?”水念珠的声音明显地带着嘲讽,却也因她的话而让云清明白了,她方才所说的那个他,原来是风。
“你笑什么?”水念珠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在笑,虽然她的嘴巴被自己封住无法出声,可是她看到,她的眼中,明显地溢出了笑意。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云清眨了眨眼,示意自己根本无法说话。
水念珠默默地看了她半晌,突然手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抵着云清的脸颊,冷冷地威胁道:“好,我让你可以出声。不过,如果你敢叫人的话,你的这张脸蛋,从此将变成一个可怕的丑八怪。”。
云清再度眨眨眼,表示配合。水念珠这才指尖一点,只是解开了她的哑穴。
“你是龙曜国的人吧。”云清果真没有出声叫人,然而,她却不是怕这个女子会伤害自己。
因为她明白,如果她真要伤害自己,早已动手。
她之所以那样威胁自己,让她想起了那个天真无邪的欧阳楚楚。呵,看来,自己又一次地牵入了这场本与自己无关的感情战场。
她也相信,即便自己此时大声叫人,这个女子也不会真的下手来伤害自己。
从她的眼中,她看出了她对风的情!
这里是天阙的边关,距龙曜乃隔着千山万水,而她一介女子一路跟来这里,不管她是怎么来的,她都佩服她。对风的爱,她并不比从前的自己浅几分。
甚至,她有着自己从没有的果敢与勇气,为了爱情,豪无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