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只小猫咪。
我是一只猫,我有意识起,就感觉自己窝在一个庞大的毛茸茸的生物旁边,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她应该是“妈妈”。
每天“妈妈”都会舔舐我的毛,我低垂在脑袋上的小耳朵上的绒毛,蜷缩的小爪子上的绒毛,甚至就连——屁股上的,也不例外。有时候我甚至想大吼,不要舔我了,但是——我太小了,我的话丝毫不被“妈妈”放在心上,她压根就没在意我在说什么。
但是好在不止我一只猫受到这样的“折磨”,我的三个兄弟姐妹也跟我一样,每天被“妈妈”舔毛。
每天的生活也很重复,甚至有些无聊,醒来就是跟着我的兄弟姐妹们争抢“妈妈”甜美的奶水,然后就是一顿来自“妈妈”的浓重爱意,一通猛舔,直到我们的身上都变得干净清爽。
再然后,就是陷入梦想,如此反复,以至于我无比期待着能够睁开眼的那一刻。
但是有一天,当我醒来时,我忽然听到“妈妈”在大叫,她的喉咙里发出“呼呼”的低沉声音,周围还有一些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生物在交流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怎么了,我的兄弟姐妹们都害怕的挤作一团,我也不例外,我们缩在角落里,只能听到“妈妈”在不远处叫唤,但是忽然她的声音像是被什么打断了一样,戛然而止。
“妈妈”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我缩在三个兄弟姐妹的最后面,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妈妈”究竟是怎么了,但是……这只是徒劳,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长大。
我们挤在一起发出喵喵的叫声,但是我感觉到那些靠近“妈妈”的生物好像发现了我们,他们发出欢快的笑声,接着就是有什么东西朝我们扔了过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我感觉它们打在我身上很痛,我的三个兄弟姐妹也都疼痛的发出了声音,从他们的语气里我听得出来,他们似乎比我更痛苦。
这种折磨比“妈妈”的“折磨”还要痛苦一万倍,至少我这么认为。
但是好在它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只是我的三个兄弟姐妹没了声音。
他们睡着了吗?
我再次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我的兄弟姐妹是怎么了,但是依旧是徒劳。
我睁不开眼睛,看不到“妈妈”怎么了,也看不到我的三个兄弟姐妹怎么了,我安静的靠着他们并不算茂盛的绒毛里,直到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并不太好,没有“妈妈”温暖的怀抱,连兄弟姐妹们都变得冰冷冷的,就像我脚下踩着的大铁板一样。
而且我的身上很痛,但也不算特别痛,只是跟被小虫子咬了很多口一样。
我又痛又饿,大声的呼唤着“妈妈”,但是并没有迎来答复,也许“妈妈”出去寻找食物了?跟往常一样。但最后我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想要叫我的兄弟姐妹跟我一起喊“妈妈”,只不过他们也没有理会我,就好像我一夜之间变得讨猫嫌一样。
谁也不愿意搭理我。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不知道多少次陷入睡梦以后,才终于在一次醒来时,我终于又吃到了奶水!——虽然它的味道跟平常不太一样,甚至有点难吃。
我拼命的吮吸着,我实在是太饿了。
等我吃饱以后,再次从睡梦中醒过来时,有一只大舌头在轻轻的舔着我头上的绒毛,力度很温柔,就跟“妈妈”一样。
只不过我感觉她似乎比“妈妈”大好多,因为它的舌头能盖住我整个脸!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样,只是没有我的“妈妈”,我的兄弟姐妹;多了一个新“妈妈”,和一个超级奇怪的生物。
这个生物说着跟那些扔我们东西的生物们一样的话,但是却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每次新“妈妈”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很兴奋,即使我在吃奶,也要“汪汪”的大声叫着,想要丢下我不管,但每次都被被那个生物训斥。
不过这个时候我一般都会假装自己吃饱了,因为我认为“妈妈”一定超级想跟那个生物一起玩,我想“妈妈”开心点,因为有时候,我会听到“妈妈”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当每次那个生物离开很久的时候。
但那个生物每次靠近我们的时候,都会揪着我的后颈肉,然后把我放在身上,用那双没毛的爪子抚摸我。
而“妈妈”就会在旁边“哈呼哈呼”的吐着舌头,然后发出“呜呜”声,以此来吸引这个奇怪生物的注意。
然后奇怪的生物就会发出一连串笑声,让我每次都要在他的身上被抖上一小会。
这样的生活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唯一缺少的就是我需要睁开眼睛。
我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能和“妈妈”一起玩,因为每次我都会撞到头,我迫切的想要睁开眼睛!
每天吃饱过后多了一件事,努力睁开眼睛。
但是好像我越希望它发生它就越不会发生一样,我就是没法睁开眼睛,没法看见“妈妈”和那个生物。
渐渐的那个生物好像能读懂我的想法一样,他每天陪伴我的时间越来越长。
“妈妈”也变得高兴起来,她很喜欢跟那个生物待在一起,但是我很难过,我很担心自己不能睁开眼睛,他们是不是也会不搭理我了。
忽然有一天,那个生物跟“妈妈”日常出去溜达的时候,忽然把我从柔软的小窝里拎了起来,抱在身上。
我有些惊慌,但是过了一小会,一些我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声音爬进了我的耳朵;
有什么东西在唱歌,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发出巨大的噪音,它们是什么呢?
眼前的黑暗里似乎有一束光照了进来,我朦朦胧胧的看见前方一个巨大的黄色的毛绒生物在看着我,她吐着大舌头,是“妈妈”!
我被放到了草地上,“妈妈”欢快的扑过来舔着我的毛,我被舔的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最后是那个奇怪的生物把我从“妈妈”的“魔口”里解救出来。
我向他望去,他比“妈妈”还要大,是个超级大的没毛生物——除了头上,那里有金色的毛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