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呵呵了下:“好说,好说。”
你别好说啊,咱现在得好好吃,吃完我就走人。
他又道:“今儿就我们四人吃,有点冷清了,我叫了几个人过来,给无名助兴。”
你丫的以为找歌妓呢,还助兴?
“我看不必了吧,咱们兄弟两人好长时间没见了,今儿哥俩好,单独吃,加深彼此的感情,外人来了就乱套了,也生分了我们的基情……”我说道。
“怎么会,中国人不就讲究一个热闹吗,热闹了才能喝的好,喝的舒心,他们已经过来了,无名不会叫我让他们回去吧,那可就让我抹不开脸面子了,这得罪人的事,无名应该不会让我干的,对吧。”
我心里肯定让你干啊,你得罪谁管我鸟事。你丫死了我都不操心。
可是事情已经不可转圜了,我要是真说出心里的话,那就彻底得罪他了,今天能不能出去还真不好说,道上混的,面子第一位。
老黑身手好,可刘二身后的三个兄弟全带了枪,外面还不知道藏有多少人呢,要是我们闹掰了,老黑跟我都会挨枪子。
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的,当初把他阴了,这会他又阴了我。
我坐在椅子上,盯着房门那儿,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找我见面。
等了几分钟,我有些不耐烦,掏出烟抽了起来,心里下了决定:这支烟抽完要是还不见人影,那我无论如何都的离开,尼玛的说我来的有点晚,亏我晚来,不然的话等的更久。
烟燃到烟屁股那儿,我将烟头往烟灰缸一插,站了起来。
正准备喊老黑走人,这时从外面传来大笑声,一个中年人陪着一个长胡子老人最先走了进来。
我的眼角抽抽,中年人居然是殷楚水,赵你妹的哥哥。
他松开老人的胳膊,伸开双臂,叫道:“无名太客气了,居然站起来等我们,这让我过意不去啊,来晚了,来晚了。”
****的,我站起来欢迎你?我欢迎你妹!
我跟他抱了下,扯着嘴笑道:“殷公子依旧风采照人,我要不站起来,怎么会体现我们之间的友谊呢。看样上次你跟刘二爷谈的很融洽吗,二爷都让殷公子你来给我陪酒了,这真是我的莫大殊荣。”
一番话不要钱的说完,他们都走了进来,五个人,在加上我,刘二,大坎子,整好八个,八副碗筷。
草,我看他们早就在这边等着了,什么刚刚来?来的有点晚?全**胡扯。
刘二给我引荐他们,我脸上笑语不断,心里干着刘二的老婆加小三。
老头子跟静雯一个姓,姓冯,叫什么刘二没说,只是尊称一声冯先生。这个人我听大爷管家说过,一个倚老卖老的讨厌家伙,在道上势力不行,但名声很不错,说他是老一辈存留的硕果,比巨蟹帮的建立还早,这家伙年轻时候急公好义,得了个冯及时的绰号。
所以道上的人都卖他几分面子,今天他过来是什么意思?我跟他可没一丁点的关系,我也不求他的帮忙。
我客气的跟他打了个招呼,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还有个金丝眼镜中年人,叫甘建国,这人是个经理,具体什么公司不知道。两个青年人,都是帮派的帮主,真是年少有为。不过他们对殷楚水十分的恭敬。
介绍完众人,那就是落座喝酒,因为超出了老黑这么个人,刘二让服务员加了个位子,我特意让他坐在我的身边,这惹得两个青年十分不满,因为排位的话,他们就要靠后了。
小帮派,我懒得鸟你。
三杯酒下肚,殷楚水开口说道:“这首先恭喜无名得了忠字堂,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无名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能帮的我都义不容辞,毕竟我们是生死交情。”
他不说生死交情还好,说了之后我就来气,那次跟他去夜店,要不是我开车门放他上车,他现在就在阎王的油锅里炸着。
我算是救了他一命,他怎么对的我?炸弹放我车上,想将我和静雯一起炸死。
我皮笑肉不笑:“殷大少爷就是够朋友,两肋插刀啊,行,以后但凡遇到困难,我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大少爷可别推辞。”
他十分的自得,哈哈的道:“一定。”
“不知道你妹在哪?”我问他。
他脸上表情僵住了,很不解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盯着他的眼睛:你刚刚可是说有问题就找你的,我现在就有了,我看你说不说!
“那个丫头啊,整条到处乱跑,我这做哥哥的还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要不,我把她电话号码给你,你自己打给她问问……”他想了一会说道。
你要真想帮我就自己给她打了,她的号码我没有吗?把我拉黑,我打你妹啊!
我没在问他这个问题,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给我确切的地点了。
“郝老大不知道殷大少爷认不认识?”我问他第二个问题。
他想了半天:“你是说那个被你灭了帮派的郝老大?”
我点头:“就是他,大少爷知道他现在藏在哪儿了吗,刘二爷是否有信息?我可听说就在东玄和南街这边。”
殷楚水表示不知道,我仔细的端详他的表情,应该不似作伪,这家伙是个人来疯,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又看着刘二,他想了半天,说道:“这个还真不清楚,不过我听小弟报告,南街跟东玄交界的地方确实成立了个小帮派,正在招人手,人数也就几十人,跟接头混混差不多,料想只有这个比较接近,你可以让人查查。”
“那个帮派叫什么名字,具体地点二爷可知道?”我又问他。
这个刘二就真的不知道了,他每天也许多事,不可能把精力全部放在一个无名的小帮派身上。
我叹口气,看样还得指阿宝帮我查了。支持郝老大的居然不是殷楚水家里,那他上次是怎么知道爆炸事件的?他现在是谁的马前卒?谁在给他资金支持?
我嘴里嚼着食物,脑子里想着这些事。
殷楚水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老黑了,这会看他不吃不喝就好客的对他说道:“你这大个倒是喝啊,来,跟我碰一杯。”
老黑哼了一声:“过敏。”
殷楚水有些不爽,这汉子太不给他面子了,他也有些火大的道:“那就吃菜。”
老黑蔑视了他一眼:“不饿。”
殷楚水,手一握酒杯就想砸在老黑的头上,最后忍住了,他笑呵呵的道:“你这样可不好,懂得生活吗?懂得敬酒就的吃吗?”
不用想,老黑就说道:“不懂,俺只知道不想做的事,谁要是逼俺,俺就把他剁碎了包包子。”
我暗赞了一声,嘴上却说道:“黑子,过分了哈,殷大少爷敬的酒不是一般人吃的,虽说过敏,但也要表示下,来,端起来,回敬人家一下。”
老黑不情愿的端起来:“请,喝不喝随你。”
殷楚水为了表示自己的大人不记小人过,只能喝了下去。老黑——依旧滴酒未沾。
因为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也没敢多喝,只是刚开始的三杯实打实的喝了下去,其他的都虚假的放嘴边表示下。
冯先生倒是蛮健谈的,只是他的年龄大了,跟我们这些小辈也不能乱开玩笑,有些事又只能和他这么大的人说,所以,他只是劝着喝酒吃菜。
我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也敬了他一杯,他笑呵呵的道:“老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果然是年少有为。”
我是个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人,所以对他的赞美之词更是机关枪般的突突往外说,把他乐得咧着大门牙呵呵笑。
为了怕他笑得抽过去,我只能找他喝酒。
酒过三巡,殷楚水咳嗽了声,大家都静了下来。
我知道今天的重头戏要来了。他说道:“无名带着一个堂口不容易吧,这我心有体会。”
我可不能中了他的圈套,思前想后:“确实不容易,但是大爷信任我,我就要给他带好,我也有信心带好。”
“这帮派啊,不在里面熬久了根本不知道里面的道道,外人要是一脚插进来肯定会被刺得浑身鲜血,还有那些老人,是不可能信任外人的,到时别搞得分崩离析,鸡飞蛋打,什么也落不下,还让人扼腕叹息。”
他说了这么大堆废话,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殷大少爷想说什么就说吧。”
他敬了我一杯,呵呵的道:“无名自己的帮派搞得怎么样了,忙不忙?”
靠,忙不忙关您鸟事!
“还行,最近比较清闲,大多是兄弟们在帮我处理,我自己乐得清闲……”我说道。
他点根烟:“不尽然吧,西凤因为五爷的离开,现在可是无主之地,那边的地盘不小,肉也肥着呢,五叔这次可算是折了老本了。我还听说刚子已经在那边招兵买马了,他身后有大鳄支持他,势力长的不是一般的快,这些对无名来说是个威胁。还有啊,帮派得抓在自己的手里,兄弟亲是亲,谁知道有没有鬼迷心窍的,要我说,抓好自己的就行了。”
我算是听出了一点道道来,他一边扯西凤刚子,一边又说帮派还是亲手抓的好,又说我忙不过来,那就是让我放弃大爷的忠字堂。
就听他说道:“无名应该把全部心思放在自己一手建立的帮派上,将它壮大,让它成就辉煌,至于别人给的那就是个包袱,与其两边弄不好,还不如忍痛割舍其一。”
我笑了:“那照殷大少爷的看法,我该舍弃哪个?”
“忠字堂,将它卖给我,我帮你打理,绝对不会辱没了大爷的威名。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给你一家公司,资产绝对超过五个亿,可以立刻卖掉折现,也可以自己经营,这样你即能有时间处理自己帮派的事,又得了一笔不菲的钱财,何乐而不为。”
五个亿公司换忠字堂,确实是大手笔,也挺吸引人的,我要是现在洗手不干了,还真能这么做。
我对他说道:“这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太突然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走到那个戴着金丝眼镜几乎没说过什么话的中年人身边:“公司目前就是甘先生打理的,你跟他接触接触,账目绝对没有做过假,要是不信,可以派你的人去查。”
想的蛮周到的,只是这事是不可能的,忠字堂交到你手里,我拿什么保护自己的公司?到时不仅公司还给你,我自己的帮派都得被你收拾了。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卖给了你,我置大胸于何地。他到现在还没搞明白我们的立场:我们是敌对的势力。可能在他的认知中,混这行的都是腹黑男,可以为了利益随便出卖自己的灵魂。
“这事不可能,大爷有交代过,让我自己带着忠字堂,谁买都不卖,他老人家尸骨未寒我就违背他的意愿,这事我做不来。所以谢谢殷大少爷的好意,我自己累点没关系,我还年轻,吃的消。”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忍着怒气说道:“你可能觉得我是在忽悠你,所以我把冯先生请来了,他来给我们做个见证,要是这个交易有假,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所有道上的兄弟都来唾弃我,冯先生有这个实力。”
我语气坚定的道:“不行,这事没得商量,忠字堂我亲自带,今天喝的很高兴,谢谢刘二爷的邀请,也谢谢殷大少爷的好意,还有冯先生和诸位,下次有机会我在回请大家,家里有点事情,我先走了,老黑。”
我站起来往外去,老黑扫射了众人一眼,紧跟上我的脚步。
殷楚水在我走到门边的时候威胁道:“这事你好好想想,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我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别让我用其他的手段,到时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五个亿不是小数目。”
“谢谢,不卖……”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其中的那个黄毛青年说道。
就连刘二也倒向了殷楚水那边:“这李无名是越来越猖狂了,居然敢不给大公子的面子,真该教训教训他。”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忘记了,是谁给他引荐的殷楚水,是谁不给殷楚水面子的,要不是我,他还在外面躲着他的殷大公子呢。
我带着老黑急忙离开东玄,这边不保险,殷楚水是个吃不了亏的主,他犯起神经病,那就不顾后果了。
回到家里后我给阿宝打了个电话,让她把重点放在殷家和东玄南街交界的那个小帮派上,一定要抓到刚子。
斩草不除根,给钱就复生。
殷楚水离开了仰角酒店,回到自己车上,那两个青年也跟了上去。殷楚水铁青着脸说道:“真是岂有此理,去年饶了他一命,这会居然跟我牛气起来了,看样是时候给他苦头吃了,不教训他一下都不知道老子不好惹。”